“老大,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让我们知道?”厉熙鹏话里有责备,一张俊脸是满满的担忧。
“瞧你惊讶的,没那么糟。”厉晚涛满不在乎。
面容抽搐再抽搐。
“你的身家矜贵无比……你的手,我一定要宰了那个不长眼的乌龟王八蛋!”厉熙鹏面孔扭曲。
“你们就是大惊小怪.”又数落他,小事一到他们手上都能变成大事,他不是随便一碰就碎的宝物,他有他的盘算。
“老大,你在冒险。”
“熙鹏,暗杀我这种事情又不是今天才有,想杀我的人从小到大没少过,要是每次都得躲起来当缩头乌龟,那不如直接把我当囚犯关到高塔,大家不都落得清净?”
“那是之前!之前你在世界各处乱乱飞,那些人要找你不容易,可是这次……”他瞄了眼不见动静的房门。“你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不管车祸是意外还是人为,我跟小三都认为您最好即刻离开。”
厉晚涛伸伸懒腰,转转脖子,挑了张面窗的椅子坐下,洁白的指节看不出任何节奏的敲着大腿。
沉默叫人心慌。
但是,身为人家属下,该说的还是要进言。“我跟小三商量过了,请即刻起程回国……老爵爷夫人也同意我们的意见。”
“我的事她答应不再插手。”拿母亲来压他就有用吗。
“大公!”
“不要哭丧着那两张脸,真难看。”
“我们是担心您的安全。”
“我觉得不是,你们存心来坏我好事的。”越讲越大声,要是把他的小露吵醒,看他怎么治人。
“大公,安全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考虑。”护主心切,对他们来说这是职责所在。
“熙鹏。”厉晚涛优雅的喊声叫人起毛。
“属下在!”
“你口口声声为我的安全,”他笑得叫人发毛。“小三?”
“小三在!”现在是点名时间吗?
“告诉你亲爱的伙伴,我的安全是谁的责任?”
稚气的脸表情依然,他想都不用想。“厉熙云、厉熙鹏。”不是厉熙鹏就是厉熙云。
厉晚涛旋过身,淡眼淡言。
“既然知道,其它的还要我说吗?”
“属下明白!”两人齐声。
这主子,从来都是一团谜。
他们不敢猜测,就算猜,只是招来更多的谜。
想亲近些,他就显得疏远,想当作没看到,又是职责所在。
厉晚涛起身,渴睡是一回事,他想回去抱住孔初露软馥的身子,那些恼人的是非都放旁边去。
“大公。”
步子止住。
“拜托,有话一口气说完。”这样拖拖拉拉,天都亮了。
“既然你不愿意马上打包回国,我们也有我们的打算。”
“哦。”
鼓起百分百的勇气。“我们决定在这里打地铺,以保护您跟小姐的安全。”
他回也没回头。
“嗯,您不用担心我们没地方睡,该带的东西我们都准备来了。”小三一晃眼从大门外抱进来一堆寝具。
他们可是有备而来的哦。
厉晚涛没吱声,回房去了。
“老二,老大那个样子到底是答应还是不肯?”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向来就不是当蛔虫的料。
“那怎么办?”他也很爱困耶。
“凉拌!”
咦?卖啦!
第7章(1)
说到底,是他骗了她。
身为国家的大公,他快乐吗?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只要能在床上那小女人的身边,他就很快乐。
他将孔初露搂入怀中,让她的温暖煨暖自己,却因为一时情绪激动,力道控制的不好,惊醒了她。
她迷蒙的闻到厉晚涛身上特有的味道,半睡半醒着不想挣扎,就随意让他去搂,似有还无的听着他坚定的心跳。
“怎么了?”即使有些含糊不清,听在厉晚涛耳中还是觉得别有动人处。
“家里来了两只耗子,我刚刚去赶。”
“我好像有听到讲话声?”
“打耗子会有声音。”
那一头,两只“耗子”突然的打了个喷嚏。谁,谁说他们坏话?
她温软的手探过来。“嗯……睡吧。”
好一会儿,身边的男人并没有动静。
她眼底的水雾慢慢澄清,“怎么了……”
亲亲她的颊,厉晚涛眼底漾着深邃,俯下身,掠夺她的唇。
他的唇好甜,凉凉软软,好像怎么都尝不够,怎么都意犹未尽。
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轻解她身上罗衫。
她喘吁,“你的手……”
“不碍事。”他声息粗重,止不住的热潮在他胸臆和小腹间奔窜,想要她不是一天的时间,他的手如沸水滚烫,抚过她柔嫩的肌肤。
“唔!”
听见她小小的吃痛声,他睁眼,看见她如玉的酥胸下方还有腰下青青紫紫一大片。
那撞车的后遗症。
笨重的将她半裸的身子用被子盖上,尽管鼠蹊部位那股强烈到近乎疼痛的力道还拉扯着他,他得拉开两人的距离才行。
压抑压抑……再压抑。
看着孔初露被撩拨以致泛红的脸蛋、粉红的身躯,他着魔似的盖这遮那,这边、那边,把她密密盖了个扎实。
要不是理智尚存,考虑到她需要呼吸,可能连眼鼻也会因为有勾引他犯罪嫌疑而遭“掩埋”处理了。
“厉先生,你再这么把我打包下去,需不需要叫人送条缎带进来?”她笑,黑缎的发散在月牙的松枕上,美丽如画。
这样的女子如何叫人不情生意动,叫人如何不爱进骨子。
“过两天,我要出去一趟。”声音粗嘎,胸腔起伏。
孔初露伸出根根如玉的指抵住他气息紊乱的硬膛,感觉他。“去哪里?”
“我……不能告诉你。”
“这样啊。”有点那么难掩失望,可自有意识的手却仍在他身上到处游走。
厉晚涛受下了这种刺激,几乎是粗鲁的抓住燃着魔法的指头,闭眼。“请你相信我,不管我做了什么,出发点一定是为你好的。”
五指被他抓在胸口,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梗在胸口,就像麻糟一下吃得太大口噎住了的那种不舒坦。
“你要我相信我就相信,你又不是不曾出国,这么慎重,怪怪的。”
厉晚涛轮流亲吻她的指头,半张脸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我们是夫妻吧,有事可以一起商量。”
他更急切的索吻。
一轮月色满是橘黄色的光,迤逦一地。
两人像沉默的白玉雕像。
仿佛,随时都将随月光飞去,那种像是失去的感觉让两人同感心悸。
是谁说好花当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好花在眼前,他心里一朵最美的花。
重新将孔初露纳入胸膛。“要我对月起誓吗?我是真心爱你。”
她怔怔复怔怔,慢慢摇头。
这次换她主动,嫣然一笑,笑得清浅,笑得妩媚,笑得像暗夜初绽的夜昙,她像小小的黄鹦鸟重新偎进了夜夜给她温暖的男性怀抱。
在爱情面前让步,什么……都别问了。
但愿月长圆,但愿人常在,也愿,此刻把在手中的爱别横生枝节。
那么,能爱的时候就爱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阖上眼,接受厉晚涛索取的唇,奉上自己的心。
这一夜,春色满床帷。
*
欧洲有三多,教堂、城堡、皇宫。
这三样东西,在卢森堡随处可见。
绿色丘陵,雄伟的森林峡谷,无数城堡建筑在险峻的山峰中,绿地与绿树,遍地盛开妍黄的黄金雨,各种欧式建筑穿插其中。
这里,离开卢森堡市十分钟的郊区,门窗打开就能看到没有支柱的圆拱亚道尔夫桥,这边的人都叫它眼镜桥。
然而,美丽光明的国家总免不了阴暗存在,那些阴暗面通常越是富足越是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