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叹息,道理她都知道,但是要做到好难啊……
“再说你不用担心,如果我有劫难爷爷会提醒我的,我自己也算得出来,今天的卦是有惊无险,还满准的不是吗?”
他笑着覆上她的双唇,温柔地吻她,她又是一声叹息。“苗风勋,你……”
“先让我吻个痛快。”他直接将她压倒在床上。
“你真的是……”她瞪他一眼,推他的肩膀。
“我现在惊魂未定,你要安慰我。”他笑着亲吻她的嘴、她的脸、她的耳朵。
“苗岚勋。”
“我现在很忙。”他再次朝她的嘴进攻。“你就让我尝点甜头。”
她叹口气,算了,现在讲什么他也听不了,她闭上眼,专心地回吻他,就当给他的奖赏吧……
终曲
感觉身下轻微的晃动,她慵懒地闭上眼睛,让这律动带着她放松,前两天夕川在整理储藏室时发现一个箱子里放着已经泛黄的帆布吊床,于是一时兴起把它架起来,就成了现在这样子了。
虽然这吊床对现在的她来讲实在是有点小,不过幸好还能承受她的重量,刚躺下时有点不舒服,晃久了倒也还不错。
上个礼拜,索日他们租下斜对面汤伯伯的家,因为那儿什么都有,所以也不需要买什么。
“开始她以为他们全都要搬过去,结果最后变成女生一边,男生一边,索日、普布、海图与古比搬到汤伯伯那儿,巴里呼玛与阿里甘莎则跟她还有夕川住一起。
最小的石拍因为闹着要跟夕川在一起,所以就通融让他可以两边住,看他高兴睡哪边就睡哪边。
为了不增加巴里呼玛两边煮饭的负担,晚饭他们就一块儿吃,这样的安排她虽然讶异但也没有反对,这定是夕川担心她一个人落单所以才想到的办法吧!
而且她后来才从苗岚勋口中知道原来他会找冯哥去解决杨继远跟夕川有点关系,那天他送夕川去接索日跟普布时,夕川跟他讲了有两个人不安好心地在纠缠索日跟普布,希望他能帮她想个办法。
因为这两个人是混黑道的,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他们不再来找索日,索日的命中煞气重,她担心他若被引入黑道,会引发他血液中的暴力因子,她带他来现代是想与他安安乐乐的过一生,不要再有杀伐,所以这两个人的出现让夕川很不安。
苗岚勋看到雄哥时有些讶异,因为觉得面熟,后来他让夕川去跟他们说几句,看看能不能听到他们心中在想什么,他们的企图是什么。
这才发现原来是杨继远在招兵买马,想把冯哥拉下来,所以他决定让他们黑道自己去解决自己的事,他们两人根本不需介入。
只是没想到这计划却因为杨继远想染指她而提早破局,每次苗岚勋想到这儿还会忿忿不平,只要再一天,再一天那死猴子就完了,竟然破坏他完美的计划。
“姐姐。”
她睁开眼,瞧着夕川抱了一个纸箱过来。
“这个……”夕川面色踌躇。“我在角落找到的。”
“什么东西?”
夕川小心放下箱子。“你丢掉后我把它捡回来了。”她打开纸箱。
晨风讶异地看着箱子内的各式万花筒。
夕川不好意思地轻抓了下脸颊。“这都是爸爸还有苗大哥送你的,那时候你好生气,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不过我想你只是一时气头上,所以就把它捡回来了。”
晨风没说话,只是盯着一箱子的万花筒。
“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偷偷拿来看,万花筒真的很漂亮。”夕川微笑地说。“还有我把爸爸送我的望远镜也放在这里。”
晨风没说话,仍旧只是盯着箱内的万花筒,脑中飞掠过与父亲共处的记忆,以前只要想到父亲她总有股透不过气来的失落与哀伤,如今望着这满满的万花筒,她却只感觉到淡淡的哀愁。
现在她终于能心平气和地看待这些回忆了吗?
她不知道,虽然愁绪依旧,但像微风一样,轻轻地滑过,或许有一天她终会释怀的吧!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小时候我不要这么害怕自己的能力,而是像现在一样好好发挥治疗的能力,说不定爸爸就不用坐轮椅……”
“不要想这些。”晨风打断妹妹的话,她从来不知道妹妹会有这种想法。“那些都过去了,不是你的错。”
夕川笑着点点头。“那姐姐也不要想是你的错。”
晨风愣了下。
“我在祖灵地见到爸妈的时候,妈妈要我告诉你她跟爸爸的死是阳寿尽了,跟你没关系,要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一开始我想不通妈妈的话,为什么她要这样说呢?他们的死本来就跟姐姐不相干啊!当我回到这里告诉你这些话时,你只是听着也没什么反应,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了,但是后来我的能力渐渐恢复,我才感应到原来姐姐一直在怪自己,就连我回到南诏你也怪自己事先没预知到这件事。”
夕川叹口气。“我觉得姐姐好傻,后来我想到阿西木嘎跟爸爸,心里大概明白姐姐为什么会这样想了,阿西木嘎死的时候我好难过,一直想如果自己的能力再大一点说不定就能救活他了,海图跟我说那不是我的错,我的能力毕竟有限,但是我还是觉得好难过,后来海图来这里看到以前的毕摩留下的手稿后,心里也很自责,如果他的能力再大一点,说不定他就可以防止符氏巫女被灭的命运,我们都好像多做一点什么,但是能做的都有限。”
晨风叹息一声。“我知道。”
“但是还是会好难过。”夕川了解地说。“索日来到这里,符氏应该能躲过被灭的命运才是,但事实上却没有,本来索日要做的事被戈阿娄接手了,而戈阿娄会想灭掉符氏巫女,却是因为我的关系,是我跟他结了仇,说来也是我的错。”
“胡说。”晨风皱眉。
夕川拿起望远镜。“海图难过的时候,我发现阿比甘莎就很不安,因为是她把戈阿娄引来的,然后我又为了救他们才使了黑巫术。”
她长长地叹口气。“我想来想去却发现大家都在自责,弄得我头好痛,都不晓得是谁的错了。”
晨风忍不住勾起笑。“对啊!变成一个无解的圈圈。”她也喟叹一声。
“所以我想说不定就像海图说的,有一些事情可以改变,但有一些事是怎么样都不会变的,会发生的一定会发生。”她看着姐姐。“妈妈可能是想告诉你这个吧!”
你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就有做不到的事。
晨风想起苗岚勋说过的话,浅浅地叹了口气。
“不要担心我。”晨风抚过妹妹额前的刘海。“我没事。”从小到大都是她在照顾妹妹,而现在她却想来开导她,看来这阵子她真的让不少人忧心。
夕川露出放心的笑。
晨风抬起头,发现索日站在几尺外,似乎在等夕川,她低头对妹妹说;“拿一些给石拍看看吧!他应该会觉得好玩。”
“可是这是爸爸送……”
“没关系。”晨风淡淡地说。“万花筒本来就是要拿来看的,过去吧!索日好像有事要跟你说。”
夕川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索日站在大门边,而后苗大哥忽然也出现在视线内。
“苗大哥来了。”夕川拿着万花筒跟望远镜起身。
“咦?这不是万花筒吗?”苗岚勋走过来,眼尖地瞧见夕川手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