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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宛曦微微一愣,推拒他的手停了动作。

  从他们交往到现在,他从没这么强烈地表达过他的情绪,也不曾真的要求她为他做些什么,他到底受到什么刺激?

  「现在我告诉你我的答案——」他狠狠嶝着她。「我要你的全部!甚至是流的一滴血也要经过我的许可,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

  他宣示般地说完后,便不再开口,硬压下她,强势地吻她、粗蛮地要地,不管她是否愿意或能否承受。



  而宛曦竟也没再挣扎,柔荑轻搭上他背脊,乖顺地应和着他。

  偶尔对上严硕的双眼,苑曦似乎隐约察觉到他暴怒的原因,细细地去感受他狂暴举止下最真实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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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微光落在身旁倦极的人儿身上,严硕昨夜盛怒的情绪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神伤。

  你爱我……

  在他要了她一夜,就要沉沉睡去时,似乎听到苑在他耳畔这样低喃道。



  他爱她吗?爱,又是怎样的东西,他从没想去了解过。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冷情的,即使她和别人赤条条地交缠在床上,也不应该是他需要干涉或在意的事。

  他以为自己对苑的执着,只是因为男人可悲的性欲需求。

  但事情……似乎和他想的不同。

  若只是欲望,又怎会在乎、霸占、想着她,而非只是夜夜贪欢?

  怀中的苑曦嘤咛了声,皱了皱眉,微微睁开眼,抬首望了下靠坐着床头的严硕。

  他看起来平静多了,她很想问他到底怎么了,但她不想再勾起他不好的回忆,也不想再见到昨晚的他。

  苑曦挪了挪身子,抬起手勾着他的肩,身上的薄被因为她的动作而滑落,曲线诱人的背部在迷蒙的晨光下展现优美的弧度,让严硕想起日本传统女人的温婉、千娇百媚。

  「有法国签证吗?」严硕问着,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些,语气跟昨晚相比己轻柔许多。

  她点了点头,但一睑狐疑的看着他,不知他问这干嘛?

  「收拾一下,我们去法国。」本来他是要自己一个人去的,但经过昨夜,他突然兴起带她走的念头。

  「今天?」她轻问着,有些惊讶地皱着眉。

  「对,今天。」不知为何,他就是想把她带离台湾远远的……

  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拒绝的权力——在经过昨晚之后,现在她能做的,就是顺服他的霸道,虽然不可否认的,在听到他要带她去法国时,她内心有一丝窃喜。

  在他面前,她总是这样违背自己的一身傲骨,甘愿当个柔弱的小女人。

  她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弱势的时候,惊讶于自己的转变……

  在苑曦还没细思自己真正的情绪时,就听到自己从口中轻轻吐出——

  「嗯,我们一起去法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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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硕选择了一间向窗外望去便可以看见塞纳河的饭店,靠近格禾内尔桥,虽然不是最项级的,但是景致优美,出了饭店便可以看见远处的艾菲尔铁塔。

  由于母亲是法国人,所以严硕对法国的一切一直很熟悉,也很欣赏。

  法国人的步调很慢,生活环境清幽,没有日本那种紧张的气息,更没有台湾的乌烟瘴气,单纯顺着塞纳河走下去,随意逛着路边的小摊位——大多是卖些画作,便可以消磨大半天的时间。

  他没有告知那些表兄弟们他来法国的事,他只是来度个假,没有必要劳师动众。

  除了度假,当然还有一些要事——

  「Testiny」的人已经注意到「晨」了,这证明「晨」的势力对他们已经造成了不小的威胁,而他打算将势力集中在法国,以避开对方在美国的耳目。

  最近要不是「Testiny」的手段太肮脏,唆使那些搬不上台面的小组织搞手段,破坏「Otisan」的商务和客源,他享受人生都来不及了,哪需要像现在这样疲于奔命。

  他刚刚与一群来自各个国家的干部商谈完近日的因应对策,至于苑曦,他暂时交给前人的艺术来照顾了。

  严硕是个重视生活品质的人,他始终认为一个人的品味来自艺术的洗涤。那些在美术馆没有办法静下来反而嫌无聊、听着歌剧打哈欠的人,一向被他归类于拒绝往来的那一类。明不明白艺术的背景、作家倒是其次,至少,在观赏它们的时候,有无引起心灵的共鸣才是最重要的。

  令他欣慰的是,苑曦主动提出要去参观奥塞美术馆,那里有全世界最丰富的印象画派艺术收藏。

  待他忙完所有的事情,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他搭地铁来到这曾是火车站的奥塞美术馆,在二楼的「舞蹈课」前找到她纤丽的身影。

  他站在她的身后,和她一同观赏这幅画。

  那是一间舞蹈教室,有许多穿著芭蕾舞衣的小女孩,各有各的姿态,有的抓背、有的抹汗,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画中人物整体的感觉是漫不经心且无聊的。

  很有趣又写实的一幅画。

  一抹人影缓缓自后方靠近,伴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宛曦察觉严硕就在身后,便幽幽的开口了。「我怀疑……像这样的老头儿能教出些什么东西?」

  严硕望着画里站在中间、拄着拐杖正在指导学生的老先生,微微地笑了。「别这么说,多伤人呀,也不看看人家一把年纪了,日子总是要过的。」

  苑曦听着他的笑语,也跟着笑了声,勾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学过芭蕾吗?」他问。

  「没有。」

  「那你父母给你学些什么才艺?」

  苑曦歪着头想了下,冲着他笑了。「怎么俐落地把人的四肢扭断、如何将对方一枪毙命、怎样让对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诸如此类的。」

  严硕微蹙着眉,有些无奈地点点头,但也只当她是同他在开玩笑地回道:「挺特别的。」

  「可不是。」在她的家族里,不学这些东西,便无法自保。苑曦想到此,心里也是一阵无奈。

  明知道这问题有些可笑,但他还是问道:「你小时候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才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本以为一向不谈自己身世的宛曦会笑而不答,没想到她闻言细细的侧头想了下,便点头了。

  「是啊,在我四岁的时候。」说完,她贴近他,到意放软语调撒娇道:「你要帮我破碎的心疗伤吗?」

  「我没有当医生的潜能,请原谅我。」

  苑曦又笑了。「在我四岁的时候,有一天,我问我爸说:『把拔,你最爱谁?』结果我爸连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告诉我:『我最爱的是你妈』。」

  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请节哀。」

  苑曦低低笑着,靠在他身上,不再去想家里的事——她刻意逃避的事。

  严硕突然感受到身旁投来一些不自然的目光,意识到他怀中的宛曦又再度成为男性同胞注目的焦点。

  果然,美丽是不分国界的,何况东方女子在外国人眼中是神秘的,就如同东方男人见着金发美女一样。

  严硕不禁想到,他不在的时候,可有男人向她搭讪?法国男人一向以浪漫着称,眼前这落单的尤物该是比雷诺瓦的油画更吸引人吧?

  严硕轻轻拨弄着苑曦及腰的柔软长发,让它散在自己的大掌间。「你怎么会有这般耐心留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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