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名未婚妻会是一座桥梁——他与朱凯的桥梁,他幻想他们在桥上相会,陷入情网。
因此,他开记者会,紧咬朱凯不放,还用尽各种手段打压、掠夺毕奇奥尼的事业。
这是他爱的表现,朱凯感受到了吗?
「她流产了,朱凯害她从楼上摔下来,流产了。」看韦克好象不信,金正喜随口编一个大谎。
既然是未婚妻,应该会为「害他的骨肉早夭」这种大事去理论,到时她站出来保护朱凯,就能表现出爱的坚贞,若还能为他挨几下,所有人就都知道她牺牲的精神。
「什么!?」韦克震怒。
他生气的是——朱凯居然让女人怀孕!
他让女人怀孕,就会要娶女人为妻,到时他那满腔爱意怎么办?
不行,这种事是绝对不允许的!
「她跟朱凯在一起已经很不幸,还遇上这种事,如果你爱她,就快去把她带回来,别再让她和朱凯在一起。」金正喜见这招见效,赶紧火上加油。
「我知道了。」韦克挂断电话。
她是朱凯在意的人吗?如果是的话,那就是他最好的筹码了。
「派人去这家医院暗中观察。」他要特助派手下过去看看。
「是。」特助领命退下。
韦克翻个身,卧在丝绒被上沉思。
一直以来无法得到朱凯,是因为朱凯没有在意的东西。
女人被吓跑,他不在意,因为有别的女人马上递补上来;事业被抢走,他重新开创,反而开拓出更亮眼的新局;亲人被他绑走,他半点也没放在心上,最后让他觉得无聊,只好自动放人。
所有方法他都试过了,他们仍缘悭一面。
唉,命运对多情的爱侣,总是安排着各式各样的波折。
他已经有五年没跟他正式见面、说话,他相信长久的等待必会开花结果,他们会有浪漫梦幻的开始,和一辈子难以割舍的纠缠和牵绊。
啊,多么凄美感人的爱情故事。
对了,那毕奇奥尼家的老太婆出示的光碟中,出现那女人和朱凯在教堂结婚的画面,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更积极把朱凯抢到手。
接着,他拿出一份资料——
夏洁,来自台湾,现年二十一岁,射手座,血型是O型,身高162,体重45,在公司担任会计一职,从来没有准时上班过,因迷路而迟到的最高纪录是三天,碍于裁员季未到,所以尚未被裁撤。
她与朱凯第一次相遇在许愿池,第二次在员工宿舍附近。
据称,目前与朱凯·毕奇奥尼离奇失踪中。
附相片一张。
看着那张短短几行的调查书,韦克发出冷笑。
「既然她是个记忆力不好的家伙,给她编造个错误的经历,应该不是太困难。」韦克打算顺势给夏洁编个天衣无缝的谎,将她从朱凯手中抢过来。
爱他,就是夺走所有他在意的东西,让他心里永远只想着他、眼睛只盯着他。
「当我夺走她的时候,就是朱凯自动送上门来的时候。」
只要把夏洁从朱凯手中夺过来,让胆敢怀朱凯孩子的她,从地球表面消失,朱凯就会和他有永世的纠缠了,嘿嘿。
第九章
夏洁完成手术后,已经过了两天,这两天以来,她一直在昏睡,朱凯则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所有公司业务全用电话遥控。
「先保留实力,再扮猪吃老虎。眼下,你和秘书先找人发布对毕奇奥尼不利的消息。」朱凯在楼梯口低声指示。「先这样,再发简讯给我。」收了线,他走回病房。
早知如此,他应该把夏洁带在身边,不应该因顾虑自己没空陪她,而让她遭遇这种事。
病房外,金正喜还固执地守在那里,不管他如何驱赶,她就是要赖在那里。
朱凯对她已经非常厌烦了,但她不肯走,他也不想再花力气理会,只要她别逼人太甚,就随她了。
夏洁住在单人豪华病房,他穿过外面的小客厅,走进病房,她仍然安静地躺着。
虽然医院内严格规定不能携带小动物,但小松鼠接受检疫后,还是得到了允许。牠总是站在夏洁的身上,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好象也在担心。
朱凯轻轻地在床畔坐下,轻轻地拉起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夏洁,快点醒过来,快点好起来。」他总是对沉睡的她说话,希望他的声音可以指引她,「记住我的声音、记住我的名字、想起我的样子,我是朱凯。」
睡了这么久,她会忘记他吧?他们所共度的时光也会忘记吧?虽然明知这是无可避免的事,他还是感到孤单难受。
他是不该奢求太多,只要她能醒过来,健健康康的活着、快快乐乐的笑着,不是像现在这样静静的躺着,他就该满足。
她何时才会醒?距离医生预告的时间晚太久,久到令人无比担心。
滴……
他的手机又响了,怕吵醒夏洁,他赶紧到客厅去接。
「什么事?」
「朱凯,我的未婚妻醒了吗?」电话是韦克打的。
朱凯闻言,二话不说的切断电话。
他跟韦克没什么好谈的,再说,夏洁也不是他的未婚妻。
跟韦克的追追打打是他一生中最无聊、无趣的事,在这种时候,他一点也不想去想起那些事。
滴……
电话又不死心的响起。
朱凯接通电话,长话短说:「夏洁是我经过神父证婚的妻子,不再是你的未婚妻,请你别再来纠缠。」
「不,你搞错了,她最爱的是我,你利用她记人能力不好这点诱拐她,做尽有违教义的事,难道不怕受到上帝谴责?」
生气吧、生气吧!你愈生气,我就愈成功。韦克意在激怒朱凯。
「你……」朱凯怒气攻心。
谁也无法跳进夏洁的记忆里去看清真相,他说的极有可能是事实,毕竟韦克认识夏洁,真的比他早。
「也许她后来是真的爱上了你,但我们的婚事是经过双方家长认可的,否则她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从东亚跑到欧洲来?」生气吧!绝望吧!愈生气愈绝望,我们的牵绊才会愈深。
「我也会去取得她的家长认可。」朱凯认真的说。
韦克办得到的,他也办得到,他绝对不把夏洁交给任何人。
「除非我愿意退让,否则你永远没机会。」想不到朱凯居然真的相信,韦克得意极了。
他说的都是事实,朱凯无可反驳,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韦克在眼前,他会用眼神把他杀死一千次。
「但是你放心,对于那样的女人,我也不会善待,你的愤怒就由我来执行吧,我绝对会令你满意。」说出这种话,令韦克感到很痛快。
恨他吧!恨他吧!恨愈多,爱就愈多,他们就愈密不可分。
「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寒毛,我绝对会杀了你。」朱凯咬着牙,握拳的双手在颤抖,愤恨在胸口燃烧。
「来呀,我露出胸口等你,麻烦你看准一点。」韦克的语气很挑衅,实际上是万般陶醉。
自古有多少人能死在爱人的剑下?死在爱人的剑下,又是多么浪漫悲怆的画面?他把自己想象成拿破仑时代浪漫多情的剑士。
「我会的,你最好等……」朱凯还没说完,就听到病房内小松鼠急躁跑动的声音,他无心再与韦克交谈,丢下手机,立即跑进病房。
「夏洁!」朱凯看见小松鼠的前脚在夏洁胸前的棉被上拨动,然后,夏洁脸上的肌肉在颤动,手指也在动,接着,她的眼睛张开了。
「夏洁!还好吗?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朱凯紧紧捉住她的手,愈问声音愈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