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室拓哉的一颗心狠狠跳了一下。
因为疏忽,他竟然不慎的犯下大忌,忘了受伤的脚,是右脚还是左脚!事到如今,唯有硬拗了!
“是你记错了,我右脚一直都好好的。”他神色镇定地道。
“是吗?可是我记得明明是……”玲珑有点儿不信,因为她记得很清楚,他受伤的确实是右脚。
“你这女人真啰嗦,明明就是你自己记性差。”
真的吗?玲珑眉头一拧,疑惑地抓着头皮,轮流研究起他的左右腿,开始觉得事有蹊跷,不太对劲……
不,是很不对劲!
他养伤养了一个月了,伤势却一点好转的现象都没有,就算像他说的那样,伤口深到很可怕,也不可能这么久还痊愈不了啊!
“你还不快走,不是急着回家吗?老王、老王!你准备好了没?我们要出门了!”为免她在仔细的打量下看出端倪,小室拓哉忙不迭拉开喉咙,催促老王的动作。
“好了、好了!少爷,你们可以上车了。”在车库里整理车子性能的老王忙高声回应。
就这样,玲珑心中的疑问尚未拟出一个轮廓,她就被一一一跳的小室拓哉,给粗暴地拎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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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的家位于一条小巷子里,那巷子窄狭非常,轿车根本进不去,老王只好停靠在巷口,自后车箱里取出轮椅,绕过车尾打开后车门,并协助玲珑一起扶少爷坐到轮椅上。
“你在这等,有事我会拨你手机。”小室拓哉适才在车上拨电话进公司交代秘书会晚一点到,但他又担心公司有临时状况发生,是以特别交代老王守在车上等候他的指令。
“是的,少爷。请小心。”老王恭敬的向少爷行礼。
“走啰!”玲珑推着他的轮椅往窄巷里走去。
走了一小段路,他们才停靠在一栋旧公寓的大门前,玲珑打开皮包,掏出钥匙,开门而入,然后回头拱起小室拓哉的身子,扶他走上二楼。
“妈、弟,我回来了!”门还来不及开,玲珑就已经兴奋的拉开嗓门,朝屋里头大喊。
“哎呀!玲珑!风云,是你大姊啊!快去帮她开门。”屋里传来丁母亲切的嗓音。
“不用了,我有钥匙。”玲珑挽扶着小室拓哉的手臂,兴高采烈地打开大门,走进屋子里。
“大姊!”风云开心的奔到玄关,发现大姊带回一个外型高大俊朗的男人,笑容更灿烂了,“这位是……”
“你好,我叫小室拓哉。”小室拓哉动作优雅的伸出大掌,笑容可掬的与风云握手示好。
“哇!你是日本人?怎么中文讲这么好?”风云觉得很新鲜。
“我母亲是台湾人。”小室拓哉表现着亲和力。
“喔……你们……”风云眼神暧昧的落在大姊身上。
“别乱猜,他……他是我的雇主,知道我们家有困难,所以……”玲珑没好气的瞪了弟弟一眼,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觉得很困窘。
坐在轮椅上的丁母急切的探出头,一看见玲珑,眼眶马上就红了起来,“玲珑,我的宝贝女儿,快过来让妈瞧瞧,你们姊妹俩真有默契呀,知道妈心头在挂念你们,便一个昨天回来看我,今天又一个回来了。”
“妈,我也好想念您呢!”玲珑的泪水夺眶而出,不顾一切的把小室拓哉丢下,狂奔到母亲的跟前,双膝一滑,跪在母亲的面前撒娇。
母女俩有一个月没见面了,心头不知道有多挂念着对方。
“小室先生,这边请。”风云见小室拓哉脚受伤,忙伸手扶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热忱的把自己的零食拿出来请客。
“谢谢。”小室拓哉挺喜欢风云的好客态度。
“不客气。”风云在他身边坐下。
“伯母,你好。”小室拓哉起身,单手倚在身后,从容不迫的微弯着腰,表示心中敬意。
“你好,请坐……咦?先生……你看起来好面熟啊……”丁母一看到小室拓哉,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张俊容愈看愈觉得面熟,她直觉一定在哪儿见过,像这么英俊出色的男人,她不可能忘记他。
“我是小室拓哉。”小室拓哉笑容可掬的挑起剑眉。
“小室拓哉……啊!你……天啊!你们……”丁母吃惊的瞪大眼睛。
这名字勾起丁母沉痛的记忆,让她忆起他是玲珑的旧情人,曾经劈腿伤害过女儿的心,如今见女儿又把他带回来,丁母错以为他们已经旧情复燃,不禁担忧起来。
“妈,他现在不过是我的雇主罢了。”玲珑没好气地抚额轻叹。
丁母还是放不下心,忍不住唠叨了起来,“小室先生,不是我爱说你,你当初怎能脚踏两条船,伤透我女儿的心?”
“嗯?”风云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和叮当完全不知道大姊曾交过男朋友。
小室拓哉感到好笑的摆摆大手,“抱歉,伯母,恕我必须打断你的话,我今天到此的目的,并不是要谈论过去的事情,而是你的病情,我和玲珑商量过了,我们决定把你送往日本就医,至于医疗费用,请放心,全由我一人承担,不知你意下如何?”
“对不起!小室先生,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好意。”丁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还有,你要我别谈论过去,是心虚了吧?没脸谈,是吧?哼!你也不好好想想,当初你是怎么伤害我女儿的,害得我女儿差点为你哭瞎了眼,现下却在我面前假好心?哼!我没赶你出门,你就要偷笑了!”
“妈……”玲珑头痛极了。
她知道母亲护女心切,可是,事情怎会演变成这样?他们回来不是要说服母亲去日本就医的吗?怎么吵起来了?
“天哪!”风云的眼睛瞪得如牛铃般大。
第一次看到母亲用这么凶的口气骂人,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他不禁忙碌的把视线一会移到母亲身上,一会儿又转移到小室拓哉身上。
“呵!”小室拓哉真的是投降了,“关于劈腿这件事,我是可以解释的,只要你们肯听……”
“没什么好解释的,小室先生,现在我女儿在你那里工作,我是肯定顾不到人,但,我警告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动我女儿的歪脑筋,我可是会拿命跟你拚的!”
小室拓哉无奈地抚额轻叹,“伯母,请你放一万个心,我或许不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我也绝对不会对一个已婚的妇女产生邪念!”
“已婚!?你在说什么疯话!”丁母情绪太过激动了,每一句话都没经过慎重的考虑,就一古脑儿的发泄出去,“我女儿自从被你抛弃后,就得了惧男的后遗症,直到今日都不敢交男朋友,不知道有多么冰清玉洁呢!”
“妈!”
天啊!玲珑快疯掉了,双手忙不迭捣住粉嫩的小脸。
母亲大概把当初的谎言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竟然说溜了嘴,要命!
“丁、玲、珑!”小室拓哉迭声的诅咒几乎掐碎玲珑的心,他眯起的黑瞳,释放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怒光,彷若恨不得一口吞噬掉她。
“你……你干嘛这样瞪人啊?”缓缓抬起惊慌失措的眼儿,玲珑勇敢的迎视他冷冽吓人、犀利可怖的目光。
“好啊!玲珑,你竟然用这种手段耍我,把我骗得团团转……”
小室拓哉在愤怒中似乎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