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心动是这么悄然掩至,在他完全不设防的当儿,怦然悸荡地扑面而来。
他也曾忐忑不安,可是越是见到她的笑靥,听她说话,就越是深深喜欢上了她。
仿佛一切是上天注定好,皇凤赋就是要爱上路小卓的!
只是……小卓心里是怎么想他的呢?会不会觉得他财大气粗、仗势欺人?
凤赋有一丝忧心忡忡。
「太子爷,你做人处事只有比我好上几百倍的,哪有什么自惭不如的?」小卓嫣然一笑,忍不住捏了捏他英俊光滑的双颊。「谦虚过度就变得虚伪了,这位少年!」
他笑了起来,也戏谑地捏了捏她粉嫩如脂的小脸蛋。「是,这位姊姊,什么都听你的。」
「真的吗?」她立刻装出很凶狠的样子,小手作势掐住他的颈项。「这是抢劫,把你所有的银子都交出来,不然拿你香喷喷青春的肉体来也行!」
「饶命啊——」他假装很害怕的样子,其实已经快笑瘫了。「不要夺走我的清白。」
「太慢了,本大爷还是决定不要劫财,改劫色!」她狞笑着,自他腿上跳起扑上他的胸膛。
他配合得太入戏了,紧张地往后一仰,结果他俩连人带椅往后倒在地上。
「哈哈哈……哎哟喂呀……」小卓伏在他温暖结实的胸口笑得浑身抖动,笑到没力气爬起来了。「你没事吧?哇哈哈哈……」
「毫发无伤。」他双臂紧紧保护性地圈着她,惊魂甫定后也忍不住跟着大笑。「幸好你让香公公他们全放大假去了,没人瞧见我们现在这副糗样。」
「是啊,哈哈哈……」她笑倒在他的颈窝间,「我路大仙未卜先知嘛!」
她细嫩的小脸与暖呼呼的气息不断在他敏感的颈项间撩拨着,柔软的青丝垂落在他的颊边,逗引得他心头一阵悸热酥麻的震颤。
凤赋的笑意渐渐敛止了,深情渴求的眸色更深,凝视着笑得满脸红通通的她……他情不自禁捧起她的小脸,深深地吻住了她。
小卓的笑声瞬间被他柔软灼热的唇瓣吃掉了,脑际轰地一声,羞臊和青涩让她的动作变得僵硬,可是自那灼热唇瓣荡漾扩大而起,怦然狂悸的热浪迅速淹没了她的紧绷、她的羞涩,与她的理智。
她无声而满足地呻吟了一声,随即勇敢地将自己整个都交给了他,投入那狂野烧炽的熊熊烈火中。
天地之间,只剩下唇与唇忘情态意地勾惹纠缠,气息与气息吞吐炽热的交换……
理智化为灰烬,情欲缠绵却烧得正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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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的金砖地板上散落一地的翠绿、金黄衣裳。
娇红色的抹胸、白色的单衣……紊乱得东落一件,西落一件,遗落了满地春光旖旎。
凤赋沉睡的脸庞静静沐浴在透进花窗的午后阳光中,宽阔的双肩和赤裸强壮的胸膛在金光照映中显出力与美,他的腰间缠了条金色绣被,宛若金龙即将幻化为人的景象。
他睡得好沉,小卓却是带着满足痴迷的傻笑裹着喜红色被子,坐在干净如镜的金砖地上。
她光溜溜的小屁股好凉,可是丝毫未能稍减她晕陶陶的快乐。
双腿间也羞煞人酸胀作疼,但同时又带着奇异的充实幸福感……又痛又舒服是什么感觉?她现在可尝到了。
问题是——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她脸上的傻笑瞬间消失,理智这才咚地跳进脑袋里。
她不是来找他商量正事的吗?怎么会莫名其妙胡里胡涂就跟他成了「好事」?
「糟了!」她脸色大变,惊慌得手忙脚乱。「怎么办?怎么办?」
她怎么可以因色忘利?还跟太子爷在地上滚来滚去滚了五、六个时辰?
哎哟!
方才的缠绵火热记忆全数回来了,她不禁呻吟了起来,羞窘地捂住滚烫的小脸。
她还记得他们两人抢着吻遍对方的身子,每一寸肌肤都照顾再三,尤其她青涩的动作,竟然能够撩拨得他发出沙哑难耐的呻吟,实在教她心喜难禁,还有当他要进入的那一刹那,还强忍着询问她——可以吗?
只要是你,我什么都可以。
她差点大声地发出懊恼声音。不是后悔,而是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说出这么放荡肉麻的话来。
「那个都没关系了,但是现在怎么办?」她心慌意乱地望着他睡得好熟的俊美脸庞,心头一阵发热又一阵发冷。
她闯了大祸了。
小卓当下想也不想地迅速爬起身,在牵动扯痛了某个私密的地方时,抽气还不敢太大声,就怕吵醒了他。
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是充满了满足的力量,可是另一方面又酸痛得像被二十人座的马车给辗过去一般。
不管怎样,她最后还是穿戴好了衣衫,也顾不得梳发绑辫子了,匆匆绾了个髻,正愁没簪子——
花几上有一双镶金乌木筷,静静搁在一盘未曾动过的点心旁。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插了就走。
第八章
「小卓宝贝儿,那一百两的帐连本带利讨回来没有哇?」
路郝仁爱不释手地摩挲欣赏着他自古董市集上买回来的唐三彩马,在瞥见女儿神情严肃地跑进来的刹那,连忙满面陪笑地问。
「没有。」小卓大步经过他的身边就要往内室去收拾包袱,突然停顿住了脚步,转身皱眉的开口,「假的。」
「什么?」路郝仁一呆,随即紧张地抱紧自己的唐三彩宝贝。
「那匹唐三彩马是假的。」如果在平常,她早就因为爹乱花钱而大发脾气了,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她只说了一句评语便转身冲进内室。
「为什么?它怎么可能是假的?!」路郝仁心一紧,哇啦哇啦叫着,紧跟在女儿后面追问。「那个古董店掌柜赌咒兼烧黄纸发誓卖给我的是真品,怎么会是假货呢?」
「唐三彩被称作三彩是因为它烧出来有三种色彩,你手上那匹马是七彩的。」小卓动作迅速地收叠着衣裳塞进包袱里,又拖出个小银边漆红箱,把桌上的钗环和帐本一古脑扔了进去。
「七、七彩的?!」路郝仁大受打击。
红橙黄绿青靛紫,一二三四五六七,清清楚楚色垒分明。
怪不得,怪不得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匹马好像太花了点,可是他还以为这是唐三彩中的极品,所以理当如此——那个可恶的奸商居然这样坑他?!
「呜呜呜,小卓,你要替爹作主啊!」
她动作奇快地将收好的包袱和箱子拎了起来,这才抬头看着父亲,「爹,去收拾你的行李吧。」
「为什么?」他受到二次打击。「我我我……我不过才买错一次假货,你就要惩罚我不让我继续留在京城里吗?」
「不是。」她勉强憋住怒气,解释道:「是因为刚刚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所以我们要赶紧逃回江南。」
「很严重的事?是什么?」路郝仁僵住了,心底涌起一抹强烈的恐惧感。「天要塌下来了?」
也难怪他会这么恐慌,因为能被小卓称之为严重的事,通常都是严重到会死人的。
「差不多了。」她苦笑,催促着父亲,「快去收拾东西,我去让他们备马,咱们马上离开京城。」
「我去我去!我马上去!」路郝仁抱着「唐七彩马」慌得团团转,撞了好几次墙壁和门框后,终于找到门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