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子是你自己做的吗?」她开口问道。
「不是,这是电影「经过」的主题曲。」他转过脸,瞄着她苍白的脸庞。
「喔。」她点点头。
「这首歌的歌名很特别,就叫|【微光】。」
「跟我的名字一样?」
「把它送给妳。」他回头,继续弹着钢琴。
轻柔的音符像绸缎,轻轻地擦过她的耳膜,抚慰了她的伤,她阗冷的心正因他的音符而炙热跃动着。
他细腻的心思,让她的心融得一塌糊涂。
「再唱一次好吗?」她柔声地要求。
他点头,弹着钢琴,从副歌里继续吟唱着。
「人在风里飘着,在时间的无尽里走过;爱是片片散落,在永恒的无言中错过——
她闭上眼,斜躺在沙发上,感觉到低沉悠扬的音符紧紧扣住她的心房,让她完全沉浸在他营造出的、浪漫温馨的氛围里。
「泪冷了,梦死了,静谧是一个远方;雨洒了,天垮后:心泛着光……」他一宇一句地演唱出她的心情,也透露出自己的无奈。
因为,舍不得她一个人受苦,所以心甘情愿地陪着她沉沦,陷溺在苦痛而不可得的爱恋里。
他肯定是上辈子欠了她一屁股债,今生来偿还的,否则怎会明知道她的心向着别的男人,他还靠近?
这不是自找苦吃是什么?
伴着他的琴音,再加上身体的疲惫,让她缓缓睡去,而且睡得很沉。
她滑入梦乡,作了一个梦,梦里没有锺尚诺,没有那栋残破老旧的公寓,只有一副结实的臂膀牢牢地抱住自己,让她心安地逸出满足的笑容……
曲毕,欧阳烈掩上琴盖,离开座位,坐在她的身畔,俯身细睇着她瘦削的脸庞,忍不住伸手拭去她眼睫上未干的泪水。
「我不行吗?为什么要让那种男人霸住妳的心……」他叹气道。
他轻轻拨开她额际上的发丝,胡乱地臆想着,她究竟在梦里遇见了谁,让她露出这么甜美的笑容?
他狡猾地俯下身,趁她睡着时,偷偷吻住她柔软干涩的唇办。鼻端盈满她淡淡的馨香,并混杂着刺鼻的药剂味。
他与她,四片唇办亲密地贴合着,但心与心的距离却遥远得教他难受。
她嘤咛出声,他连忙移开唇。
他觑着她宛如婴儿般纯真的睡容,自嘲地想着!欧阳烈,你愈来愈没志气,愈爱愈卑微了,竟连爱一个人都不敢表白!
莹白的月光透过窗帷,洒了一地光华,宁谧的房间里,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暗夜吞噬,仅剩两人的鼻息暧昧地交融着……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自从丁薇光的脚板被玻璃扎伤之后,欧阳烈就一人分饰多角,一会儿化身为全能男佣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一会儿又变身「男丁格尔」替她换药包扎.,一会儿则成了专属司机,接送她上下班.他贴心的举止藏着无限的温柔,虽然口头上没有表示什么,但她却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每天,不管刮风或下雨、塞车或修路,欧阳烈一定亲自开着吉普车接送她上下班,不论当时他有多忙、距离有多么远、再怎么不顺路。他始终都凛着一张俊酷的脸,霸道地抱着她下车,不顾他人异样的目光,栗悍地走进「玫瑰婚事」的造型室里。
几次下来,他也渐渐和她的同事熟络,这才让他发现,丁薇光偶尔会少根筋的脱序搞笑,原因都是她的同事太过三八,其中以苏淇娥为最。
把她放在椅子上,他低声地附在她的耳畔说道:「下班前call我,我再来接妳。」
「阿烈,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自己搭出租车回去。」
「反正顺路。」他扒着前额的发丝,依然维持着横霸的气势,强悍得不容她拒绝。
「闪~闪~~」苏淇娥拎着化妆箱,从摄影棚里走进来,故意在脸上戴了一副w的时髦墨镜。
「妳神经啊!干么在室内戴墨镜?」薇光扬眸瞪着苏淇娥夸张的神情,软软地数落道。
「唉呀!我快要被前方这对情侣发射出的【闪光弹】给闪瞎了!糟糕,墨镜已经抵挡不了攻势,看来我需要一只可鲁来当导盲犬才行了。」苏淇娥戏谴道。
「无聊!」薇光娇嗔道。
欧阳烈酷着一张脸,佯装听不懂苏淇娥暧昧的嬉闹,但是胸臆间却翻涌着一股欢愉的悸动,让他深邃黝黑的眼眸染上了一抹笑意。
「走了,再见。」他扬扬手,英姿飒然地离开造型室。
「拜拜。」两个女生望着他伟岸的身影,喊道。
苏淇娥趁着尚在休息的空档,拉了一张椅子,凑近薇光的身边,抓紧时间追问恋爱八卦。
「老实招来,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苏淇娥摘下墨镜,瞇起精明的目光审视她。
「妳想太多了。」薇光横睨了她一眼,嘴上说没有,但是眉眼却晕染着一抹甜蜜的光采。
那是一种受到独特宠溺,被人捧在手心上温柔呵护才会滋生的幸福感。
「明明就一副沉浸在恋爱中的幸福模样,还不承认!」苏淇娥撇撇嘴。
「真的没有。」她嘴角含着恬淡的笑。
「拜托!再装就不像了啦!如果不是想追妳,干么让妳住进他家里呢?」
「还不是我误交损友,竟然跟见色忘友的人当起了手帕交害的!」她瞇起美眸瞪了苏淇娥一眼。哼,这女人根本就是标准的有异性没人性!
「话不是这么说,如果我收留妳,妳还能人住欧阳烈的家里吗?」苏淇娥厚着睑皮合理化自己的行为,用手肘顶着她的臂膀。「你们是在交往吧?要不然他怎么会贴心地送妳上下班,又抱妳来来去去的?」
「那纯粹是因为我的行动不方便,他才顺路送我。」
「他把妳照顾得无微不至,简直就像在侍奉太后一样,都快把妳宠上了天,说没有在喜欢妳,骗谁啊!」苏淇娥道。
「他真的没有说过喜欢我啊!」她一脸认真,猜测道:「或许是因为他跟关行漠是好朋友,所以基于这个原因才对我好吧?也或许是因为看我可怜,所以同情我……」
她知道阿烈对她很好,但是基于什么原因待她好,她并不清楚。
也许,他习惯对每个女人都很好,她并不是最特别的一个.
也许,他由怜生爱,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
她被他温情的举止弄拧了芳心,陷在不明的暧昧里。
「我也很可怜,既缺银子又欠房子,他怎么不来同情我呢?」苏淇娥凉凉地调侃道:「我看他八成是想追妳啦!」
「他明明知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可能还会喜欢我呢?」她试着从暧昧的思潮中理出头绪来。
「吶,如果说欧阳烈真的向妳告白,妳会怎么样?」苏淇娥大胆地假设。
不可否认,和阿烈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
她可以自然地流露出顽皮的本性,在他面前尽情搞怪、耍宝、装白痴,不用像面对锺尚诺那样,一颗心悬得高高的,要努力维持淑女本性,故作高雅,就怕他嫌弃自己没气质。
她知道和阿烈交往一定会很快乐,但是她已经把心留给了锺尚诺,他成了她一辈子最深的执念,让她不甘心就这么放手……
「阿烈是个好人……」她偏着头,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妳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正妹,不接受对方就发给人家一张【好人卡】,需要人家时就搞一下暧昧,难怪很多台湾男人都抱怨现在的女人太难讨好了!」苏淇娥数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