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他干么以难以恭维的眼神眯睨她?整个冰场里摔摔碰碰的人不在少数,差别只在于楼海宁跌得惨了些罢了。
突然间,楼海宁推开谭御风,一屁股跌坐冰上。
谭御风心惊的欲拉她,却被她格开。「你这是做什么?」
「要学溜冰的是我,我自己会站起来。」
「等到冰场打烊吗?」她所有的护具全移位了,也不知有没有受伤,还想摔?
只见有气魄的楼海宁不驯的回呛,「那也要等我试过才知道!」
然后她再次拍开他想扶拉她的手,奋力的由冰上爬起来……跌倒。
再爬……再跌。
继续爬——
「该死的!」谭御风低逸出一句咒骂,不由分说的拦腰抱起大有摔断骨头才甘心的倔强丫头,无视她的踢动挣扎,也无视好友的错愕与周围注目的视线,向两位好友丢下一句告诉韩董他有事先走,便矫健俐落的抱着怀中人儿离开冰场。
*
若知道去一趟滑冰场的下场是被谭御风架回别墅,楼海宁用她的人格保证,纵使他再如何激将,她也绝不答应陪他出这趟门。
轿车停在别墅中庭,她坐正身子想开车门
「呃!」手方碰及门把,她不由自主的问哼。一路上除了感觉手脚酸麻之外,腰并无多大的异样感,怎这会无意间扭个身,腰际会突来的抽疼?
谭御风耳尖的听见她的低噫,心口一紧,然他没出声,在滑冰场他已见识过她教人生气的不驯倔强,这时若问她怎么了,她肯定会说没事敷衍他,还是直接抱她进屋子检查比较省事。
「喂!等等,我自己会走。」楼海宁惊叫的抗议。
「我已经很生气,你最好别再惹我。」
入耳的低绷语气令她一怔,此时才发现他总是噙笑的俊颜又冷又臭,想起回来的路上他也未和她说上半句话。
「你在生什么气?」她很纳闷。
这个迟钝的丫头,将她放上缇花沙发,谭御风不由分说的脱去她身上的粉蓝休闲长衫。
「啊——」楼海宁以惊声骇叫回应他,无奈她抓护的动作慢半拍,长衫硬是教他脱下。「大色狼!衣服还我……唔,痛——」她惊惶失措的跳起来抢衣服,谁知衣服没抢到,高举的左肩一阵扯痛,让她撞入他怀里。
「现在知道痛了?在滑冰场一摔再摔时怎么没听你喊痛?」轻柔的抱起她,谭御风嘴里不饶人的数落。
「谁说我没喊,我都喊在心里。放开我!」想推他、想跳下他的怀抱,偏又忙着护住胸前只着了件浅粉内衣的春光,她慌窘得涨红整张脸。
他脸色难看的抱她躺入沙发,不顾她的挣扎,扳转她的身子让她趴着。
「该死的,别动,你晓不晓得你身上有多少瘀青?」
「瘀青?」他突兀的话语令她没有多大用处的挣扎全部停下。
「肩上、背部、手臂、手肘、腰际全都有!你到底是怎么摔的?!」
她白皙水透的肌肤上遍布惊人的瘀红,他开始后悔下冰场前对她的纵容,未强逼说不冷的她添上外套,多件厚外衣,至少跌倒时多层屏障,能少受点伤。
「要我再表演一次给你看吗?」
「楼海宁!」
她被吼得满脸无辜,「我还能怎么摔?不就是站不稳摔在冰上,你不是全看见了?」
见她的衣服被他搁在小桌子上,她伸手欲拿……
「我说了别动!」
一句沉喝荡入她耳里,她的手像做坏事被抓包一样缩回沙发上。
等到她终于记起自己该骂人和挣扎的反应,却忽见他由方桌抽屉里取出一罐咖啡色玻璃瓶,在尚未意识他想做什么之际,背上便落下几处沁凉,而后是他轻轻推揉的大掌。
她的心湖涟漪轻漾,怎么也没料到他会为她擦药按摩。
「今天实在不该带你出席滑冰活动,你总是笨手笨脚,想也知道学溜冰势必跌得比别人惨。」此时的谭御风完全未思及她是否在诱惑他的问题,一心自责让她跌得瘀伤处处。
一听,楼海宁心里有再多的感动也全被他的毒辣言语浇毁。「你又说我笨!」
「不仅笨,还倔强又爱逞强,叫你别溜了,你硬要唱反调,当你的身子是铁打的,真那么耐摔?」气得他只好强行带她离开冰场,免得这丫头真摔断骨头给他看。
岂有此理,这家伙居然愈骂愈顺口耶!「我告诉你——」
「你再乱动,我就掐断你的腰。」停下对她左侧腰际的轻徐按摩,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冷声制止她气嘟嘟说着就欲翻转的身子。
「厚,你这个可恶的王八蛋!」
她真的好想……好想扭断他的脖子!
*
没能扭断谭御风的脖子,楼海宁却趁夜潜进他的卧房。
她要报一箭之仇!
白天若非他激她,自己也不会到滑冰场,摔得凄凄惨惨。原本她并不怪他,毕竟自己是滑冰初学者,会摔倒也是理所当然,可谁教他回别墅竟不说一声脱她衣服,更可恶的一而再说她笨,就算经过他的细心按摩及下午的休息,身体的疼痛不适几已全退,她依旧要找他出口气。
蹑手蹑脚的靠近睡卧枕中的他,她的胸口蓦地小鹿乱撞。是因为他愈夜愈魅人的倜傥俊颜吗?
心念刚滑过,她立即摇头甩开脑里的绮思,他的俊与她无关,自己一定是因为要进行报老鼠冤的计画而紧张心跳。即使如此,她也不容许自己半途而废。
慢慢的,她两手撑按在他脖子两侧,连做数个深呼吸缓和急促的心跳后,俯下头……
第7章(1)
好柔软的唇办。
两唇相碰,楼海宁没想到她会碰触到如此意外的柔软,而那软滑薄唇上的微凉温度,不禁让她轻蹙眉心。她今天没帮他暖床,他睡得不暖吗……
「呃——」抬起的小脸对上一双漆如子夜的幽深黑瞳,心思乍断的同时,她脸红心跳,一时间动不了的只能与他四目相对,傻傻的道:「我、我还没咬你耶,你怎么就醒了?」
「你还没咬我?」谭御风的眉眼间满是迷惑。
他根本还未睡着,也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以来习惯了每天都有温暖的床位,今
晚床铺一没有他所熟悉的温暖与清香,便久久难以入眠。
辗转反侧间他听见朝卧房逐步靠近的脚步声,猜想也许是楼下的小女人终于记起她遗漏掉的暖床工作,前来补做,于是他假寐静待她的动静,岂料她竟始料未及的吻他,现下又迸出什么还没咬他的奇怪话。
「你睡得很熟不是吗?应该等我在你嘴唇上咬一口才醒来呀!」
「这是你叫人起床的方法?」
「胡说八道,我是想呕死你才用这招。」撑按他两侧的手在发抖,一颗心因为与他过份亲近的距离静不下来,但楼海宁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退缩,今晚她就是为了气他而来,绝对要看看他吃瘪的模样。
谭御风揽着她坐起身,再将她整个人提抱至他大腿上坐着,蹙眉低道:「把话说清楚。」
「我本来就要说。」无暇理会自己正坐在他腿上,她一迳诉说他势必后悔追问的答案,「今天是你邀我去滑冰场的,我会跌倒原则上你要负点责任,即使要替我擦药按摩,你也不该、不该强脱我衣服,还取笑我笨,我咽不下这口气,当然要偷吻你,报一箭之仇。」
「用偷吻我报一箭之仇?」他根错愕,莞尔的那种。
楼海宁却当他真被她吓到,脸现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