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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然知道无视于姊夫跟学长的劝告是自己的任性,但她真的很想在喘不过气的生活压力下,给予自己一点小小的、可以奢侈任性的地方。

  那个地方就是关本律的胸膛,或许只能短暂拥有,但却是真实的温暖。

  这三个多月以来,她觉得自己满布荆棘的人生,突然有了一点点柔软。

  她喜欢也依赖他的陪伴,或许他只是贪恋她的肉体,或许只是一时新鲜,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

  “你怎么了?”

  他今天怪怪的。

  激烈的欢爱结束,黎咏宁还微微喘著气,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水眸偷觑著身边的男人,她觉得有点困惑。

  他今天真的很奇怪,虽说平常就不算开朗,但今天却更加诡异,一回家就抓著她进房间,什么也不说,近乎粗鲁地猛烈占有了她。

  “你到底怎么了嘛?”气息平缓,蜷著身子面对他,脸蛋还微微泛红,她伸指戳戳他严肃的酷脸。



  冷肃的眸光凝去,伸掌握住她的纤纤玉指,霸道地开口,“搬来跟我住。”

  “你都问三个月了,还不累喔。”

  她笑著带过,抽出他掌中的手指,身子偎了过去,环著他健硕的手臂,像是抱住最舒适的枕头,小脸贴靠著他热烫的肌肤,舒服地发出细细的咕哝声。“这样就很好了。”

  关本律不再说话,沉默了许久,久到她都快睡著了,才听见他说:“你在电玩展场的照片上了报纸。”

  “喔,拍得漂亮吗?”她漫不经心地问。今天她听同事说过,可是一整天忙得根本没时间看报纸。

  发觉自己在意心烦了一整天的事情,到她口中居然如此云淡风轻,他眉心蹙起,脸色更沉。

  报纸上那张照片是彩色的,照片中的她笑得灿烂耀眼,艳色的亮面小可爱、仅仅遮盖过翘臀的短裙和一双长靴就是她全部的衣著。

  裸露在外的雪白肩膀、半截酥胸和修长匀称得足以令所有男人血脉贲张的美腿,就这么赤裸裸地大方养著男人的眼。

  “你为什么要接那种工作?”怒意让他毫不修饰地开口。

  “还你钱啊。”他锐利的口吻,让她睡意略消了些,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说过你可以不用还。”他烦躁地反驳。

  “我也说过我一定会还。”他的口气让她也不高兴起来。

  她从来没有拖欠过定期该偿还的债务,他为什么还是说这种话,太瞧不起她了吧。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关本律冷著脸瞪她。

  “我有什么理由不还你钱?”裹著被子坐起身,她的表情也变得认真。

  “我们的关系。”

  听了他的答案,黎咏宁只觉得心一寒,“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吗?我跟你在一起,并没有把自己卖给你。”

  “有什么分别吗?”他轻哼一声,想起报纸上的照片,怒火更炽,焚烧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把你的身体卖给我,跟你出卖身体在展场作秀有什么不同?”

  他话一出口,清楚地在她眼中看见受伤的表情,有一瞬间,他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重,可随即又被怒火给取代。

  她闻言倏地白了俏脸,看著他错愕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镇定下来,冷著声音说:“你是认真的吗?”

  关本律不语,神情倨傲,仿佛不屑回答这样的问题。

  “跟我道歉。”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压抑著受伤和愤怒,“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

  “我说的是事实。”他还是冷淡回应。

  黎咏宁用力捏紧被子,努力不让受伤的泪水溢出眼眶。

  “你始终没理解过我跟你在一起的原因,对不对?”她沉静地看著他,“你至今还是觉得,就算我靠自己的力量还你钱,也只是装模作样,最终还是会爬上你的床,用亲密关系要求你免除那些债务对吗?”

  “你扯远了。”他并没有那个意思。关本律眉头皱得更紧。

  “不,我没有,因为你心里始终没有尊重过我,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以为然。”她觉得自己好笨,为什么以为感情跟债务分开谈,他就会比较平等的对待她。

  “那是两回事。”

  “那是一回事!”她始终还是低他一等的债务人。

  不想再跟他多说,黎咏宁裹著被子下床,捡拾起自己的衣物然后匆匆进入浴室,不一会儿就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同时将被子丢在床上。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他挑起眉质问。

  “不用你管。”拿起自己的背袋,她转身就走。

  看著她决绝的背影,关本律心脏倏然一紧,矫健地跳下床,在她出门前拉住了她,却没说话,只是静静看著她。

  黎咏宁扬起已经被泪水湿润的眸子,冷冷地回瞪。

  有几秒钟,她还奢望著他的道歉,可是看他紧抿的唇,她知道注定要失望了。

  “放手。”她用力挣脱开他,很快退后几步,不带感情地看著他宣布,“我们到此为止。”

  *

  第7章(2)

  她是当真的。

  整整两个星期,她不再跟他联络,手机也不接。

  而他有他的骄傲,加上不认为自己有错,所以也不肯回头找她。

  好吧!就算有错,也只是当下说了重话,但他实在不认为自己的论点有问题。

  于是,僵持仍旧进行著。

  只是他相当不耐于这样的情况,自从她消失以后,他的心情便持续处于低潮,生活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的烦躁自然也影响了周遭的人。

  替他工作的办公室助理们,个个怨声震天,困惑于平日冷静的老板为何变得易怒挑剔,连跟他开会的大老们也对他低潮的表现不断皱眉。

  连在代表党团定期参加的政论节目上,他也显得异常沉默,甚至容易为简单的辩论动怒。

  当朝野协商将近半年的光照法案,在各党团代表都获得共识的情况下,被参与协商的第三大党突然毫无预警的全盘否决后,他在会场上大动肝火,冷硬又毫不留情的诘问,将对方派来的与会人员问得面红耳赤,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也因此登上隔日报纸的政治版头条。

  他像被关在笼子里焦躁不安的狮子,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在跟几个重要人士喝完最后一杯酒后,他厌倦了这种没完没了的应酬,只说了声失陪就先行回家,不料却在家门口遇见意想不到的人。

  “修深?有事吗?”

  “我警告过你不要动她。”谷修深不由分说,一记重拳打在他脸上。

  “不关你的事!”他抹去唇角血渍,也回敬了他一拳。

  他当然看出好友心情也不怎么样,才会来找他打架。正好,他还愁心情正闷,没地方发泄呢!

  两人已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对于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铁定是有的。

  所以,打架吧。

  如果这样可以让多日的郁闷一扫而空,流点汗又有什么关系?

  *

  若打架可以消除烦恼的话,那还要心理医生干什么?

  两人爽快打完一架后便进屋喝酒,相对无言,除了因为偶尔的疼痛扯开注意力外,其他时候心情还是闷得不得了。

  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就在第一瓶威士忌被喝完时,关本律终于忍不住开口。

  “她去找你诉苦了吗?”

  “她像会做那种事的人吗?”谷修深把冰块敷上嘴角,相当不以为然,“不过她最近失神的严重,昨天工作时还受了伤,我想不出除了你,还有谁会让她出这种错?”

  “受伤?!”他脸色立刻大变,“很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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