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桑耀凯诧异下已,他的身手出乎他意外的灵敏。在公寓大楼外,他当真是无意闪避才挨K的?
萨翼若无其事的收回拳头。“现在,你同意我爱静亚了吧!”
*
桑静亚睡得极沉,一觉醒来已是隔天上午。才踏出房门,便在卧房门上发现一张留言——
林医生说你微受风寒,桌上的药记得服用。今天你就在家休息,不用来公司。
给你哥一些时间,一切会没事的。
敏姿姊
她这才记起自己身体微恙,也想起兄长要韩冠威追她。敏姿姊那句给哥一些时间,一切会没事的留言,是指哥不再逼她和韩大哥交往,或是已经不怪萨翼……心随着思及的人颤然轻悸,她抚着胸口,耳里回绕着一道醇厚动人的声音。
我爱你。我早就已经爱上你了……
昨天她似梦似幻的听见萨翼说爱她,是她作梦了吗?
她还记得恍惚间似乎听他说会一直在这里陪她,然而屋里并没有他的人影,难道这一切仅是她渴望他爱她、陪她所产生的幻觉?
无法确定虚实,她将萨翼暂搁心底,洗了个舒服的香氛浴,整个人清爽许多。
她想回公司上班,但昨天和哥刚发生争执,敏姿姊也说再给他一些时间,还是先不进公司了。
离开公寓,她步行至住处附近的超商买东西,冷不防教映入眼帘的一幕僵住身躯。
萨翼正像拥情人般紧紧搂着一名美丽女子!
是他,纵使有些距离,那张令人过目难忘的醒目俊颜,她绝不会错认!那名能令他在众目睽睽下当街搂抱的美人,是他终于找到的妻子吗?
胸口问倏地传来阵阵酸楚剌痛,桑静亚飘匆的转身往回走,不愿再看他与意中人卿卿我我。心,很痛,无奈怨不得谁,明知他亟欲寻找的妻子不是她,却仍飞蛾扑火的为他痴狂,傻的是自己。
那句魅惑人的我爱你,终究只是她梦中的想望呵。他爱的人此时不就偎在他怀里,她却可笑又可怜的连提起勇气问他有没有可能喜欢她的机会都来不及有,便被判出局。
她该怎么办?躲起来暗自饮泣早夭的暗恋,或干脆答应韩大哥的求婚……
“静亚。”
一句低唤扰断她黯然的神思,她抬起头,微讶的喊,“奥叔,你怎么在这儿?”这才发现自己已走回住处大楼前。
奎奥露出一惯的慈蔼笑容,“我带老爷来找你。”
“老爷?”挑眼望去,桑静亚这才发现他身后尚站着另一位男子,肃穆的五官像极萨翼,她忍不住脱口低呼,“和萨翼好像!”
“你以为他当我儿子当假的。”冷冷的声音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奎奥低叹一声,衔着抱歉的笑脸看向面露怔愕的她,“老爷没恶意,他刚下飞机,肚子又饿,口气难免差一点,你别介意。奥叔想麻烦你为老爷做盘义大利面,好吗?”
第10章(1)
桑静亚直到今天才领教到何谓有其父必有其子,萨翼嘴刁、惯食义式料理,以及肚子一饿脾气就差的脾性,原来全得自他父亲的真传。
对萨家老少主人忠心的奥叔已周到的采买义式料理食材到她这儿,即使她因见到萨翼心有所属的一幕而心情正乱,仍旧招呼两人到她的住处。
“伯父稍等一会,我马上帮你准备吃的。”她暗自庆幸兄长不在这里,否则这时大概会拿扫把赶走萨翼的父亲。
“等一下,我想先跟你谈谈。”萨赫森出其不意的喊住她。
静立沙发旁的奎奥微感不妙。四十分钟前他接到老爷打来的电话,说是人已经到台北,要他来接他,当时少爷还在书房忙,他斟酌后便独自出门接老爷,碰巧老爷说他肚子饿,清楚他的嘴和少爷一样刁,他才直接带他到静亚这里,想说让少爷没得挑剔的精湛厨艺势必也能令老爷满意,只是现在老爷叫住她,难道是不相信他说她所做的义式料理很道地,打算出什么难题来考她吧?
“伯父想跟我谈什么?”她狐疑的定至他对面坐下。
萨赫森定定的审视她。“你不怕我?”
她愣了下。“为什么要怕?”
“很多人说我严肃的表情很吓人。”可这女孩见到他只有惊讶,并无害怕退缩的反应,即使是现在,也毫无惧意的迎视他犀利的眸光。
“比起我初见萨翼那张像在北极冰冻十年的冰块脸,伯父的冷肃表情平易近人多了。”她老实回答,一颗心又因提到萨翼而隐隐抽疼。
奎奥会心一笑,稍稍缓下自己的担忧。他差点忘记静亚跟难缠的少爷早就交锋过,前几天还因少爷挑剔的要她亲自杆水饺皮而闹辞职,逼得少爷上门赔罪,而后八成是为了弥补她,临时带她南下度假。现在她对老爷心中又无愧,自然能坦然以对。
萨赫森完全没料到她又会说出令自己外的话。敢在他面前批评他儿子,她的胆子可真不小。不过……在北极冰冻十年的冰块脸吗?半个月前他家那个臭小子的确就是以那张冷脸跟他大吵一架没错。
“奎奥说你是翼的朋友,常为他做义式料理?”
朋友?桑静亚瞟向奎奥,在他朝她点头示意后,猜想他是贴心的顾虑说出实情会贬低她的身分,遂也不否认的道:“我是常为他做义式料理。”
“你图的是什么?萨家的财产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令她背脊一僵。
“老爷,你误会静亚了。”奎奥大惊的为她说话。
“是吗?她既是翼的朋友,想必很清楚萨家拥有多傲人的财富,她之所以殷勤的常为我儿子做义式料理,不就是想抓住他的胃,等着有朝一日能成为萨家的少夫人?”是猜疑也是试探,他想知道对方会如何应付他的为难。
“您总是这么傲慢又自以为是吗?”昂首与他对望的小脸罩上寒霜,出口的反驳直接得令人难堪。
奎奥倒抽口气,为她直冲的顶撞捏把冷汗。老爷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该说什么来为静亚解围?
只听她冷绷的声音再度响起。“伯父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崇尚被虚名利禄堆捧?”
“你暗讽我爱慕虚华名利?!”
“如果不是,名下已经拥有在欧洲享有第一威名的雷德里兹集团,为何还不满足,还想拿自己儿于的婚事作为扩充事业版图的跳板?”
萨赫森眼睫敛动了下,“连我要翼与布莱曼家干金联姻的事你也知道?”
“我贪图萨家的财产,自然要摸清有关萨家的一切内幕消息。”
“静亚,别这么抹黑自己;老爷,您真的误会静亚了,她是个好女孩,绝非您想的那样,对萨家有任何不轨的图谋。”奎奥急的为说反话挖苦自己的她辩白。
静亚知道少爷的家世背景后一如以往,对少爷一点逢迎谄媚的行止都没有,何来对萨家有企图?至于少爷被老爷逼婚,除非他自己愿意向她坦诉,否则她再怎么挖探也是徒然,更与老爷所指的图谋豪门心思无关,老爷的怀疑委实太过独断伤人。
毋需奎奥说项,萨赫森光从桑静亚一双澄澈清明又倔意满布的瞳眸,便了解她并非拜金、耍心机的女孩。她正直坦率得令人生气,又教人无法不激赏。
“在商场打拚凭借的就是冲劲与野心,我不认为自己想将集团拓展至世界各国有什么错。”他想听听她还会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