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何这女人要用如此可怕的眼神看着他,像怕被他吃了一样。
那是什么表情啊?她居然还给他发起抖来?有没有搞错啊?!难道,他曾经伤害这女子幼小清纯的心?又或者是,给了她美妙的一夜却又残忍的离她而去?
但他再怎么看,都没觉得跟她有过一段情啊!
虽说和他共度一晚的女人无数,他也通常在付完帐后,便忘记她们的长相,但一旦再度遇见,他还是有办法认出她们。要不然,如果他跟同一个女人睡过两次,那对其他女人不就太不公平了,有违他“兼爱”的伟大理念啊!
但眼前这女人,实在有些面善。
“呃,不、不用了……”柳乐儿摇着头,整个人几乎是缩在墙角,还不放弃地猛摇头拒绝。
“我坚持。”武玄和提起那盒泡芙,走到她的面前。
乐儿真的退无可退了,只好半闭上眼,抱着必死决心,任由他“摆布”。
武玄和笑着,拉起她颤抖的手,将泡芙交到她手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瞧,散播他引以为傲的勾魂伎俩。他也不知道自己干么突然一反常态、主动对女人展开攻势,或许是因为他没有办法忍受女人躲避他吧?
一触到她的手,他马上觉得一阵晕眩,但这种奇异的感觉却又马上恢复正常。怪了,是最近晚上太操劳了吗?老哥早叫他节制一点,该不会真的被他说中了吧?
“臭玄和,要泡妞出去啦。”一直冷眼旁观的白虎啸终于忍不住骂道。
武玄和回头瞪了多管闲事的白虎啸一眼。
“真、真的要把泡芙给我吗?”乐儿的确是被他的眼神迷惑住了,可是她现在却是因为害怕而全身无法动弹。
武玄和真的觉得很不悦。这个女人现在的表情实在丰富,有惶恐、有惊讶、有欣喜,还有——恐惧?!这着实令他感到很受挫。
“是。”他十分肯定地说道。
“那……谢谢你了……”她的声音像蚂蚁一样,惊吓地将手抽回。
“客气什么呢?”武玄和继续审视她,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女子战战兢兢地从他身边绕了过去,付了钱,又以几不可闻的音量跟他道了声谢谢,便要往外走。
“等一下!”武玄和追了上去。
“有、有什么事吗?”乐儿回头,又是满脸恐惧,随即退了好几步。
“我见过你。”他站在她面前,肯定地说道:“只是我忘了在哪里见过你。”
“有、有吗?”乐儿故作镇定,反而欲盖弥彰。
武玄和看着一脸心虚的她,更确定自己的印象没有错。“我确定我们在哪里见过,我想……你应该知道。”
“我、我不知道……”乐儿转身就想逃走,却又被武玄和拦下,逼到墙角。“你、你干嘛啦?”她很无辜、很可怜地望着他。
“我们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我回想所有跟我发生过关系的女人,里头并没有你啊!”武玄和刻意地用手臂将她围在墙角,低声说道。他怎么越看越觉得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很有趣?
一抹红霞刷过她的脸蛋,她突然板起脸,鼓起勇气地快速道出:“那、那是当然的,你只跟我说过一句话而已!”
“一句话?”武玄和微眯起眼睛。“等等,我好像记起来了……”
乐儿趁隙从他的手臂下钻出,拔腿就想跑。
武玄和突然眼睛一亮,又挡在她的面前。“你是我高中时代的学妹?!”
乐儿欲哭无泪的表情全挂在脸上。天啊,他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几万个女人?
“我记得的,还不只这样呢……”他又靠近她一步,摘下她的红框眼镜。“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甜心,你不适合戴眼镜喔’!”
武玄和看着她愈发惊恐不安的模样,加深了笑意。
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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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柳乐儿从暖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一个不小心用力太猛、摔到地上的时候,她倒楣的一天便开始了。
比如说,她抱着一叠作文簿到教室的途中,会被几个过度活泼的小朋友撞上,作文簿散了一地,不但没有人帮忙,还会有几个没良心又没长眼睛的人踩过去。
但这还算轻微的。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别人有困难需要帮助时,她总会恰巧走过他们身边,然后很善良地给予帮助,举凡代课、借给对方一去不回的钱、去帮忙买一些根本不急需的日常用品,然后在她在助人的过程中还会遇上一堆无法细数的倒楣小插曲。
大大小小的灾难不断,好不容易下班后,等着她的,又是一个倒楣的晚上。
以她上星期某一天的际遇为例,她确定自己已经很乖、很小心的在开车了,却还是得望着被撞到“卯”下去的车子叹息。仔细询问之下,才发现对方居然是她班上学生的家长,她当然更要挤出点笑容了,表示这场灾难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总之,真是倒楣的一天啊!
但还不只这样,回到家后,以为交往得十分顺利的男友,突然打电话来提出分手时,她不禁哀叹,她的楣运是周而复始、永无止尽的。
反正她很倒楣就是了,倒楣到恐怕连衰神都舍不得再加害于她。
倒楣鬼柳乐儿现在正拎着她的泡芙回到公寓,关上门,打开纸盒,再三确认里头五个泡芙不多不少,都好好地躺在里头。
她一路上打开看过不下数十次了,还是觉得不敢置信。她这辈子从没这么幸运过,居然有人愿意将超好吃、难抢得要命,而且又是最后一盒的泡芙让给她,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让出泡芙这个动作倒是没什么,但让给她这倒楣鬼就稀奇了,方才一阵莫名其妙的头晕目眩让她更觉得这是一场梦。她以为自己注定要衰一辈子的。
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这副可怜的模样。她几乎每天都会跌倒,虽然她总是非常小心的不去撞到东西、撞到人,离麻烦远远的。但问题是,麻烦似乎对她有特别的情感——
在学校,她常常坐在那些上课会和桌子发生亲密关系的男生旁边,老师用板擦、粉笔之类的东西抛射过来、以达到惩戒和耍帅效果时,都会不小心K到她。
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她实在不知道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别人都会有“哇!我昨天都没有读耶,竟然考八十,好幸运。”之类的经验,她却只有“我读得快挂了,竟然没有及格……”这种事。
大学联考的时候,前一天得了急性盲肠炎,送医急救,可想而知第二天考出来的成绩惨兮兮。
连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姊姊柳欢儿,都会火上加油地为她的悲惨人生加上一笔。“乐儿你当然衰啦!当你还只是个一颗小小受精卵的时候,你就很衰了,有这种爸就算了,还有这种妈。”
姊姊虽然跟自己感情不错,但欢儿的个性一向不拐弯抹角,说话总是很直,对姊姊的话,柳乐儿也无法否认什么。
她的亲生母亲詹永玲身为清羽集团的董事长,没什么领导方面的能力,只懂得对旁人颐指气使;不认真经营集团,反而想靠一些不正当的方式赚取暴利;为了自身利益,即使牺牲再多的人也无所谓。当她的女儿,果然又是衰事一件。
柳乐儿以为自己这辈子是衰到底了,所以,当他将泡芙让给她时,她不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只想逗她玩玩,并没有真的打算把泡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