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沃娜动了下眼皮。
「沃娜,怎么样,是不是好点了?」一见她醒来,他焦急地问。
她眨眨眼,慢慢看清眼前的事物。「五踢少。」瞧着眼前的脸,她开心地扬起嘴角。
见她对着他笑,他的心揪了下。「别动。」他压着她的肩不让她起身。「妳需要休养。」
「我不用,我……」
「沃娜。」他打断她的话。「妳想跟我成亲吗?」
她错愕地盯着他,完全没法反应。
「想吗?」他轻轻的在她唇上亲了下。「跟我住在一起,睡在一起,同甘共苦,一起作伴,说些心里的话,过几年妳身体好些了,我们还能养几个孩子。怎么哭了,妳不想吗?」
「你又骗我。」她止不住泪。「你们汉人心眼多,我不信你。」他一定是骗她的,他又在作弄她。
他微笑地拭去她的泪。「婚姻大事能拿来骗人吗?」
「你有王娇……」
「妳不是不喜欢我赖着她,我不赖她我来赖妳。」他亲着她的额头、眉心眼角。
「我……我……」她说不出话来。
「过几天我们就拜堂成亲。」他吻着她的泪。
「拜糖?」她听不懂。「成亲要拜糖?什么糖,蜂蜜行吗,我比较喜欢吃蜂蜜。」
他笑道:「都好,妳想吃什么就拜什么吧。」
她漾出笑。「好,不是……不行的,我的身体……」
「妳的身体没问题。」他立刻道。
她摇头。「我一直都知道……」
「别说了。」他以手指轻压她的嘴。「那些事我知道,我只问妳要不要做我的妻子。」
她的眼眸立刻露出渴望之情,他要跟她成亲,他喜欢她,想到这儿她就高兴地要飞起来了,可是……她的身体,她……
「好。」她听见自己冲口而出。
他微笑地吮住她的上唇。「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她揽上他的腰,甜笑地回应他的吻。
「那我们得约定三章。」他抚摸她的眉。
「什么三张?」
「我说妳记好。」见她点头后他才说道:「第一、以后不许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他拉起她的袖子,让她瞧着红肿的螫痕。
「不管是毒蛇、毒蝎、毒蜈蚣还是黄蜂,不能再用这种方式来压毒。」他严肃地看着她。
「我是因为作了梦担心你……」
「过去的事不提了。」他抚过她的嘴。「以后不许再这样做。」
她颔首。「好。」
「如果妳说话不算话呢?」他问。
「我不会,我已经答应你了。」她立刻道。
他盯着她没说话。
「五踢少……」
「如果妳再做这样的事。」他故意顿了下。「我就去吻别的女人。」
一听,她立刻升起怒色。「你……」
「不许生气。」他吻她的嘴,她立刻用力咬他,将他的嘴咬伤。
尝到血腥味后,她才松开他的嘴,对他怒目而视。「你吻别的女人我咬你的嘴,让你没有舌头。」
他露出笑。「我如果去吻别的女人那也是妳没守信用,是妳的错。」
「你的错……」
「只要妳守信用,我只吻妳一个。」他立刻道。「第二点、只要能解妳的毒,什么方法妳都得试,不管是喝汤药还是针灸,不能有怨言。」
「我自己能解毒。」她说道。
「那跟我说的条件没关系,妳答不答应?」他又问。
虽然心有不甘,但她明白他是真心想要她好,因此点了点头。「我不要听第三点了。」她噘起嘴。
他露出笑。「第三点、妳得为我、为温家生个孩子。」
她先是诧异,接着露出些许羞赧,高兴地点头。「好。」
「可妳现在身子有毒,不宜怀子,等妳身体好了再说。」
「万一我的身体……」
他不让她把话说完。「我有东西给妳。」
「什么?」
他自怀中的暗袋拿出一块朴实华贵的圆形古玉。「这是我小时候佩戴的,我一直带在身边。」
他扶起她,将古玉套入她颈项,她欣喜的抚摸着,爱不释手。
「真的给我?」她有些不可置信。
「嗯。」他指着上头的纹饰。「上头刻的是小蛇。」
她拿起来仔细观看。「真的,好多蛇。」她大略数了下,有七八个呢。
「小蛇叫虺,这玉上有许多虺纠缠盘绕在一起,称它蟠虺纹。」
见她一脸欣喜,他露出笑。「妳不是喜欢蛇吗,很适合妳。」
她高兴地点头,手指不停抚着上头的纹路。「从来没人送东西给我。」
「以后我送妳。」他温柔地亲了下她的额头。「妳要什么我都送妳。」
她搂紧他,忽然有些想哭。「嗯。」
她在作梦吗,真的有人对她这么好吗?会不会醒来一切都没了。
「你……你会不会一直都对我好?」她小声地问。
「跟我一直走下去,就知道我对妳好不好了。」他说。
「走去哪里?」她疑惑地问。
他笑。「走到我们两个都老了,再由妳来回答这个问题。」
等到他们两个都老了……这话让她的心好酸。「可是我……」
「我不喜欢听可是。」他截断她的话。
她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心里愈来愈酸。
见她眼眶红了,他转开话题。「我有没有跟妳提过我还有个姊姊?」
她摇头,不过她刚刚有偷听到一点点,只是他们话说得太快,她不是每句都懂。
「等我们成亲了,我想接姊姊一块儿住。」
他开始对她讲起家里的事,想让她多了解他,也对他多些羁绊,希望她能时时将他放在心上,如同她在他心里那样,已然生根,成了他的一部分。
第9章(1)
自答应了婚事后,沃娜成天笑呵呵的,连喝药也不以为苦。
「阿姊。」沃彩帮姊姊梳理长发。「大人对妳这么好,妳可不要再任性了。」
「我哪有任性?」沃娜拿着温亭劭送给她的古玉抚摸上头的纹路,每次瞧着这玉佩,她心里就欢喜。
她戴在颈上三不五时就拿出来看看、摸摸,心里很安心很宁静,除了玉佩外,温亭劭还给她印章,上头有他的名字,只要沾着红泥就能印出他的名字,闲来无事的时候她就在桌上铺着他给的纸盖章,认他的名字。
原本她是要叫他写名字给她,她想收藏着,他说纸容易毁坏,就给了她印章,还说帮她也刻一个,她听了不争气地就掉了眼泪,还让他取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掉泪,可他对她愈好,她心里就有个角落好想哭。
「我是说妳不要又拿黄蜂螫自己。」她已经答应大人要好好看着阿姊,绝对不能再让她拿什么毒虫毒蛇的。
「我已经说过以后不会这样了,干嘛一直提。」沃娜拿起胭脂水粉妆扮,一会儿温亭劭要带姊姊来看她,她得打扮得美一些。
沃彩笑而不语,若是以前阿姊一定会凶她,叫她不要啰哩啰唆的。
「妳笑什么?」沃娜看着镜子。
「阿姊这几天都不生气了,如果是以前妳一定会骂我啰唆的。」
「我已经答应五踢少不能生气了,就算生气也要笑,生气是气了自己,笑是笑别人,让别人生气。」她拿起银簪子让妹妹别在她发上。「他说笑里面藏了一个刀子什么的,我听不懂,笑就会有刀子跑出来吗?他讲的根本没道理,不过我笑笑的假装懂,他就高兴了。」
沃彩噗哧一笑。
沃娜也笑。「汉人说话就是这样,拐来拐去的,好像很深奥,其实一点道理也没有,一会儿我问他生气里面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