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雅痞的打扮,踩着从容不迫的步伐,沿着学园外围,缓缓地走向大门,他英俊的外貌让不少年幼少女回眸再看两眼,回应少女们的们注视,他露出温和的笑,恰当不过份,像个绅士。
可,这位男子心里所想的,跟他表面上根本是两码子事。
「妈的,想不到那两个恶魔毕业后我还会来到这个鬼地方……」黑慎咬牙切齿地抱怨。
伊莉莎白学园是西尔家那两个恶魔姊妹就读的高中,有把柄在她们姊妹手中的他,常常被她们以「把柄」要胁,逼他就范,一通电话就要他大老远从洛杉矶来到纽约听她们差遣。
尽管伊莉莎白学园出名的风景如画,也有许多漂亮可爱的年轻小女生养眼,这里的女学生一直许多私立男校学生心中目的最佳女友、妻子首选,但这里对他来说,有太多太多的不美妙回忆──
他很忙,刚满二十岁的他除了要忙于大学课业之外,还得忙着父亲交待下来的工作,到各国探勘拍摄场景、调度资金、开会、培训演员,还有很多父亲不愿出面,推给他们兄弟的交际应酬,不到两年,他就被父亲生意上的客户、伙伴们戏称为黑朝制片的「太子」,意味着他未来将继承庞大的电影事业王国。
他忙得少有空闲时间休息,会让他放下一切工作跑来这里的原因,自然十分重要──可能对别人来说只是芝麻蒜皮的小事,但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件事情更重要了!
有个老是躲他的人,跑到这里来了……
「以为跑到这里我就逮不到妳?」黑慎诡笑,此刻的他流露出的邪恶气息,和他柔和的五官反差甚远。
边想边走,他走进伊莉莎白学园里,托娣娜和洁儿这对双生姊妹之福,他对这里的环境可暸解的很!笔直的走向宿舍的所在地,尽管为了新生入住事宜忙得焦头烂额,五十多岁的舍监妮拉仍有条不絮地指挥若定。
黑慎带着真诚的笑容走向妮拉,低声询问他欲知的讯息,妮拉基于保密原则,一开始不愿透露,黑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与这位顽固出了名的舍监谈,最后妮拉交给他一把钥匙,钥匙上刻着房号。
黑慎拿了钥匙再三道谢,飞快的,趁着人慌马乱没人注意,光明正大地,溜进了某一个房间。
伊莉莎白学园尊重个人隐私,也知道这些千金小姐们习惯有自己的房间,于是一律提供个人套房,拥有私人的卫浴设备,房间有大有小,端看个人所需。
而黑慎来到的这间套房,连同浴室在内不过十坪,小得令他讶异。
「或许,是她不想给人添麻烦。」想了想,黑慎暸解地点点头。
房间越大,相对的越昂贵,那小妞必定是不敢花太多钱在住宿上头,贵族女校不是人人都念得起的,尽管她有他母亲的资助──
想到母亲突然耍了这一招,黑慎不禁皱起了眉头。
坐在弹性十足的床上,黑慎跷起二郎腿,边想,边等待一个人。
时间飞快的流逝,裤袋里的手机死命的震动着,他不管也不接听,他有耐性等待……
拖着重物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渐渐的靠近黑慎所在的房间,他侧耳倾听,嘴角勾起邪恶的笑。
抬手看了看腕表,嗯,那个让他等了一个小时十五分又二十五秒的人,总算是出现了。
咿呀──
门扇开启的声音传来,黑慎对站在门口大包小包的女孩,露出绝对颠倒众生的迷人笑靥。
开口,以过度轻柔的嗓音,以中文道:「小伶,我等妳很久了。」
站在门口的女孩顿时楞住,碰碰碰地连续数声,她手上、身上的行李全部都掉在地上。她睁着大眼,见鬼似的看着笑容灿烂的黑慎,伸出食指着他道:「你……你……」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黑慎微微一笑,俐落从床上起身,走向脸色苍白如纸的她──
*
看着那个她跺了很久的人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还笑得那么阴险,颜芷伶就害怕得脸色发白,很想拔腿就跑,但是她脚像被钉住了,想动也动不了。
对他的那种恐惧像是与生俱来,怎样也改不掉,就像老鼠遇见猫,那是无可改变的天性!
在黑慎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剎那,她觉得世界在她脚下崩毁,好可怕好可怕啊!
芷伶从小就怕他,完全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就连他粗鲁的把她拉进房间的举动她不喜欢,但也不敢出声制止。
她太暸解违抗他命令会有什么后果了,她四岁跟随母亲从台湾到美国洛杉矶,经由介绍,母亲在黑家工作,照料女主人海伦最喜爱的玫瑰花房,而她,也跟着母亲在黑家住下,一住就是十二年。
这十二年来,她被黑慎欺负得很惨,任何一个顽劣男孩欺负女孩的方法,与凡掀裙子、扯头发、抢玩具,他都做过了,明明他比她大五岁,照理来说不爱跟她这种小女生玩,但每次都要把她逗得哇哇大叫才罢休,所以她从小就怕他,后来看到他会自动躲起来,不与他打照面,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他老爱欺负她,不管她躲在哪里,他总是有办法把她找出来?
可是难保她问了之后又会被欺负一番,她只好把疑问都吞回肚子里。
所以,当疼爱她的海伦说要资助她到纽约念伊莉莎白学园,她高兴得都要飞了!在母亲向海伦推托之时,她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开心的跳上跳下。
Yes!住宿制高中,那是一所校规严谨的住宿制女子高中,她可以离开洛杉矶,离开黑慎那个大魔王!她实在太开心了!
她还以为离开洛杉矶,就可以暂时和那个可怕的人说再见,展开她快乐的高中生活,想不到……想不到……她才刚到纽约没多久,他就出现在眼前,为什么快乐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呢?
第1章(2)
「坐下。」黑慎把她带到床旁,一副命令的口吻,芷伶不敢不听,乖乖的坐在床沿,腰杆挺得很直,但是神态小心翼翼,观察他的举动。
他的举动让她一头雾水,他走回门边,将她丢了一地的行李全数搬进房间,再把门关上,然后──开始替她整理那些东西。
除了她的私人衣物他没动手帮她整理之外,其他的东西他全部都帮她弄好了,连后来托运公司送来的家俱都帮她签收、搬运,她完全不用动手!
芷伶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方面又担心待会他忙完不知道怎么料理她,想到就让她心里毛毛的……
忙完时,黑慎已经是满头大汗,早把外套脱了,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工作,房间内开了冷气,但还是把黑慎热得一身汗。待他忙完,气喘嘘嘘地朝她勾勾手指,要她过来。
芷伶不敢违抗,乖巧的走向他。
黑慎瞇眼上下打量她,之后迅雷不及掩耳地伸手狠狠拧她的脸颊,狞笑道:「洛杉矶有这么多高中妳不读偏偏要来纽约念这所鬼学校,妳是故意的,对不对?想躲我?」
被捏得脸颊生疼,芷伶也不敢喊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她真的不懂为什么他这么容易生气?虽然他脸上带着笑,但芷伶知道,他很生气很生气,在气谁?气她吗?
她又哪里惹到他了啊?
看她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黑慎才甘心收手,他手一松,芷伶马上大退两步,小手抚着脸颊,泪花都快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