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自私!你就只想到自己!」
他没有否认她的指控。「对,我是自私,我本来就是个自私的人,妳可以为此恨我。」
「我恨你!我恨你!」嘉欣扑上去捶打他。
「再说一遍!」
「我恨你!」
「再说一遍!」沉喊。
嘉欣伏在他胸前,哭得撕心裂肺。「我恨你!我恨你!」
「那么就永远记住妳恨我,这样妳就不会忘记我了。」不轻易落下的泪珠终于夺眶而出。「就算只是恨……也好。」真的也好,总比被她遗忘,那才真的会教他痛不欲生。
娇躯哭到不停颤抖。「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你教我怎么办?」
男性双臂好紧好紧的抱住她,不让她抬头看见自己眼中的泪。「那就努力去和它对抗,就像抗拒我一样,绝对不要认输,不要被它打败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重复这句话,她该拿这样的男人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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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个身,发现睡在身畔的嘉欣又不见人影,君苍昊跳下床,随意的套上衣物走出卧室。「嘉欣!嘉欣!」
房子只有不到二十坪大,一眼就可以看完,却没见到要找的人。
夏夜无声无息的出现。「大少爷早。」
「嘉欣呢?她又出去了吗?」他耐住性子。「我不是已经交代过别再让她独自出门了,你竟敢违背我的命令。」
「顾小姐走了。」
他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顾小姐已经走了。」夏夜直挺挺的回答。
君苍昊瞪着他,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她走多久了?」
「大概半个小时。」
「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先是怒吼一声,接着猛挥一拳,打向他的下巴。夏夜没有闪躲,硬生生的接下来。「你明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为什么还让她走?」
夏夜直视着他,毫无畏惧。「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要你马上把所有的人调派过来,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君苍昊穿上西装,就要往外走。
「……顾小姐是去见老夫人。」夏夜的话成功的扯住他的脚步。
他愕然的旋身。「你刚刚说什么?」
「其实老夫人这阵子都一直待在台湾。」明知自己的身分不该介入,也没有置喙的余地,可是就是不忍见到他们彼此折磨,事到如今也就不得不说了。
君苍昊瞠大俊目,一脸震撼。「你说什么?祖母她在台湾?她……是她,她又想重施故技对不对?就像当年她想拆散我父母一样……她休想!我绝不会让她得逞的。」
「大少爷,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他不希望见到这对祖孙的嫌隙加深。
「那是怎样?」君苍昊凛着俊容质问,怒气布满全身。
夏夜欲言又止。
「你的忠心到底是对她,还是对我?」
「当然是对大少爷了。」他叹了口气说。「老夫人目前就住在晶华酒店的总统套房,顾小姐也在那儿,大少爷去了就知道了。」
梭脸一绷,「我当然要去。」说完便迈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的下楼。
又叹了口气,夏夜这才跟上,只希望自己没有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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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愤怒的火神,怀着满腔的怒焰,飞车赶到了晶华酒店,一进大厅就有专门的人员上前招呼。
「君先生吗?」穿着制服的经理鞠了九十度的躬。「老夫人已经交代过了,若您来,就直接带您上楼。」
君苍昊瞇眼睥睨,宛如帝王。「那就带路。」
「请跟我来!」经理可不敢怠慢。
看来祖母早就猜到他会来,一切都在她的计画之中。但那又如何?不管她想做什么,对于嘉欣,他是不会放手的。
当!电梯门开了,走过铺上红色地毯的长廊,来到那扇特别请外国艺社家设计的雕花大门,按了门铃,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应门了。
不待对方有反应,君苍昊拍开大门,径自跨进这间占地有六十五坪的总统套房内找人,一眼就看见要找的人就坐在挑高两层楼的客厅里。
「嘉欣!」
她惊慌的站起身,根本不知道他会找来。「你……」
「跟我回去。」君苍昊搂着她就要走,完全不把同样也坐在现场的祖母放在眼里,他自认这么做已经够给她面子了。
君老夫人似乎也把他这些反应都预想到了,毕竟他是自己看大的。「苍昊,这么久没见到祖母,难道连声招呼都不打吗?」
「祖母?如果您真的是我的祖母,为什么要把嘉欣叫来这里?您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是想拆散我们,那么您白费力气了。」他气势凌人的反制回去。「我跟我父亲一样,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可以对抗全世界,那当然也包括祖母您。」
「我并没有要拆散你们,苍昊,你对祖母的成见太深了。」君老夫人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溺爱的神情。
他瞇起俊眸,「没有?既然没有,那嘉欣为什么在这里?」
「我们只是想讨论一些事,她才刚到而已,我们什么都还没谈。」她优雅的指着面前的座椅。「你也坐下来听吧!」
君苍昊寒着脸庞。「不用了。」
「你真的跟你死去的父亲很像,都是那么我行我素,以为自己的想法才是对的,完全不为对方设想,难道君家的男人都注定是这样的性格吗?」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放心不下这三个孙子。
「如果当年您能够早点敞开心胸接受我母亲,或许她会多过几年快乐的日子,这样父亲说不定就会打消自杀的念头了。」失去母亲,最爱的父亲又当着自己的面举枪自尽,这在他心中已经造成巨大的阴影,挥之不去。
那张历经丧子之痛的面容瞬间又老了一岁。「事情不是这样的……」
「您还想编造出什么谎言?」君苍昊对着她咆哮。「您害死了我的父母,现在又想让嘉欣离开我,您以为自己还可以摆布我吗?」
对于孙子的误解,心伤不已,君老夫人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巾,频频拭泪。
「是我要离开你,跟她无关!」嘉欣再也听不下去,吶喊出心底的话。「你听懂了吗?是我要离开你,所以我来请老夫人帮忙。」
君苍昊扣住她的肩头,恨不得摇出她的理智来。「妳现在生病了,离开我之后该怎么办?谁来照顾妳?」
「没有!没有!我没有生病!」
「什么……」
她泪眼婆娑的瞅着他,「还听不懂吗?我根本没有得到老人痴呆,一切都是我们和医生串通好来骗你的,一切都是演戏,什么叫错名字、忘记回家的路都是假的,我没有忘,我什么都没有忘记,这样你懂了吗?」
「一切都是假的?」他松开扣住她肩头的手掌,愕然的说:「妳都记得……」
嘉欣喉头像被东西卡住。「对,都是假的,就只为了要离开你,以为你会这么就放弃了……以为你不会再纠缠不清。」
他恍然明白了。
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就只因为要离开我?」君苍昊眼圈发红的望着她,喉结激动的上下滚动,心好冷。「妳就这么恨我?恨到要用这种方式?」
小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开。「对,我恨你。」
这声「我恨你」在此时居然威力如此的强大,让他招架不住。
「原来我的爱竟然让妳这么不屑……这么难以忍受……」泛红的眼眶涌出了泪水,君苍昊大笑了起来。「原来我到了最后还是只能得到妳的恨……只有恨……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