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的对不起,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如果妳有任何问题,等一会,妳可以直接向曜日先生申诉。」菜鸟一脸的聪明相。
「漫舞,算了,曜日先生应该很快就来了。」被大汉制住而动弹不得的林克汉,早已放弃挣扎。
「但是……」
门铃声响起。
「曜日先生。」老鸟探头一看,急忙走出客厅,为他开门。
挟带一身的怒焰与愤怨,爱新觉罗.曜日越过他,容颜森寒,踏进屋子。
看到大步跨进客厅的丈夫,漫舞心口莫名一颤。
他表情阴狠,眸光怨恨,就好像一头因长久被禁锢在栏柙里的野兽,突然闯出柙栏,而欲对加害于他的敌人,进行残忍的反扑报复一样。
藏不住对她的怨与怒,曜日别过头,愤视被保全制住的林克汉。
畏惧他太过威冷狠冽的目光,林克汉狼狈躲开他的逼视。
「你不知道她是我爱新觉罗.曜日的妻子!?」大步跨前,他一把揪住林克汉的衣领,眼底有着嗜血的光芒。
「我……」被他狂佞气势震住,林克汉吓得说不出一句话。
「还是,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他尾音飙扬。
「曜日,你在做什么!?快放开他!」她明白他正生气,但,她也气。
她快步上前,隔开两人。
「还有,你说!你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监视我!?」
「这不是跟踪,也不是监视。」他怒颜看她。
「那是什么!?」
「是保护!」才因保护二字而感动的漫舞,为他继而出口的话而怔住。
「但是,就算我派人跟踪妳、监视妳,那又怎样!?只要妳谨守为妻之道,行得正、坐得端,妳怕什么?又在意什么?」他语调微冷。
「你!?」不想钻牛角尖,也不想误会他的好意,漫舞冷静道,「我只是不高兴你这样做……你快放开他,还有,你叫他们马上跟他道歉。」
「放?妳要我放开他,还要我叫他们向他道歉?」他冷笑。
「当然,他又没有得罪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没有得罪我!?他敢打妳的主意、敢动我的女人,就是得罪我,就是在找死!」爱新觉罗.曜日头一转,恨眼愤瞪林克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好的预感,教她心绪微乱,「总之,你快放了他就是了,万一弄伤他,真的很不好。」
「怎么,妳心疼啊!?」他妒火愤燃。
「你在说什么啊!?」她愕眼看他,「曜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我有误会什么吗?刚刚妳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
「什么意思?我不能跟他在一起吗?」她傻住。
「妳是我的妻子,妳已经结婚了,怎么还可以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漫舞不敢置信,瞠大双眼,瞪着他看。
「你、你该不是想告诉我,结婚后,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圈吧?」
「妳要交朋友,我不反对,但,就他不成!」他愤指情敌。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原想与他好好谈的漫舞,被他的话气得失去冷静。
「我高兴跟谁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现在的他,就像婚前的他一样,狂妄、霸道、莫名其妙又不讲道理!
「我管不着?是吗?好,那今天我就管给妳看!」
怒转头,他一把推开林克汉,即对两名保全下达命令──
「给我打!」
「谁敢动手!?」不想他做出日后会后悔的事,风漫舞急身冲向林克汉,张开双手,挡在他的前面。
「我敢!」他绝不容许他人违抗他的命令!
「你、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法律啊!?」漫舞惊眼望他。
「在我的世界里,我──就是法律!」他态度狂傲。
「曜日,你冷静点,好不好!?」她气声怒喊。
「冷静,我就让妳看看,我今天到底有多冷静!」他怒视两名保全,「你们两个还在看什么!?给我打!」
「不准、不准打,听见没有!」见他又下令打人,漫舞激动怒叫。
一个喊打、一个又喊不准打,被为难的两名保全,苦着一张脸,双手一下高举,一下又放下、被迫做着「打人」的健身操。
「如、如果你真这么喜欢打人,那你就叫他们打我好了、你打我好了!」风漫舞紧咬红唇,挺身向他。她不信他真这么不可理喻!
「妳竟敢违抗我的命令,还当着我的面,保护其他男人!?」眼见漫舞一再不顾自己的危险,一心想保护林克汉,爱新觉罗.曜日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搥打了数拳,既痛又难堪。
他希望现在处于弱势的人是他自己,希望能教她挺身而出护卫的对象也是他自己,而不是此刻她身后那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
被重伤了一向尊傲、且高高在上的男人心,他贲张的怒火往上狂飙。
疾出手,他拖过她,左手强将她紧紧箝制在胸前,不让她再挺身护卫林克汉,右手则紧摀住她的嘴,不让她再为林克汉求情。
「给我打!狠狠的打、用力的打……」
挣不开他的箝制,拦不住保全的拳头,漫舞痛咬曜日的掌心,尖声叫──
「放开我、你放开我!」
「还想保护他?妳以为我现在还会放过他吗?」抬起被她咬伤的手,他冰眼凝她,舔舐被她咬伤的掌心。
「我不准你动他!」漫舞气极愤声吼。
「不准?我就偏要!」转看林克汉布满惧意的脸容,他勾扬冷唇。
「你!?」噙着泪,她抿咬红唇。
她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为什么变得这么阴狠、蛮横,今天早上以前的他,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走开、你不要碰我!」使尽全身力道,漫舞眼泛泪光,用力推开他。
「妳!?马上跟我回去!」
他冷颜一绷,动手将她拖出屋子,离开三人视线。
看风漫舞被塞进跑车里,看宾士叫嚣驶离,两名保全同时吐出一口气,而林克汉则直接瘫在地上。
「喂,林先生,拜托你下次离曜日夫人远一点啦,千万不要再没事给我们找麻烦,不然真的很危险耶!」老鸟抱怨地踢他一脚。
「就是说嘛!」菜鸟很生气,也出脚狠踢他几下,「刚才要不是夫人一直替你挡着,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我们两个打着玩!」
「哎,两位大哥,你们别再踢了……」一直被踢着玩的林克汉哎声叫。
「靠!我不当大哥已经很久了!」老鸟瞠眼,再踹。
「对嘛!我跟老大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很久没去绿岛住了,你别想害我们喔。」再加一脚。
「臭小子,你在乱说个什么劲!」老鸟一听,挥拳揍菜鸟。
「老大,会痛耶!」挨了揍,菜鸟痛得吱吱叫。
「谁让你胡说八道的!?我们哪有住过什么绿岛!」
「啊,对厚,呵呵呵……」菜鸟摸头傻笑,「我记错了,我们只是住过土城而已,呵。」
听着两人的对话,林克汉哭笑不得。他知道这两个道上兄弟,正努力想走上正途,不会太为难他。
但,他为漫舞的处境感到忧心。
看着早已空无人影的门外,想着爱新觉罗.曜日方才眼中的妒愤,林克汉犹豫着是不是该自动上门去讨打。
*
看到漫舞与曜日一前一后进家门,风父露出温慈笑容。
「曜日,漫舞,你们今天怎么一起回来?曜日,是你去接漫舞的吗?」
「爸,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先上楼休息一会,晚点就下来陪你。」忍住气愤想哭的冲动,漫舞勉强一笑,快速转身奔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