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只是故意在讨好我爸爸!他真是傻,竟会以为你是真心敬重他、是真心对他好!」
「妳以为他真的不知道吗?那妳未免也太低估妳养父的智慧了。」
「我──」她黑瞳一睁。
「我相信也肯定,妳养父一直都明白我接近他的目的,他不拆穿应该是因为他知道我对妳是认真的,也知道风氏如果交由我来管理,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希望我们可以有结果,这样他一手创立的风氏就可以继续经营。」
「这……」
「难道妳看不出来,妳养父一直很希望我可以替他管理风氏?」
「我、我也可以,我也可以替他管理风氏,我……」听到风氏,她的语气弱了许多。
「妳也可以?」曜日讥笑,「小姐,妳怎么跟我比啊?」
「我……」她是没法跟他比。
在商场上,他就像是丛林里的万兽狮王,而她就像他当初说的,只是一只误闯丛林、面对凶狠野兽,毫无作战能力的小白兔。
「我天生就是个优秀的领导者,又有最好的商场经验,但妳呢?不过是一名舞者。」曜日薄唇一扬,讽声笑。
「你──」她生气,但她无法反驳他的话。
「就这么决定吧,妳来当我的床伴,我想办法在这段时间里,教妳一些经营管理之道。」来到她面前,他抽口烟,朝她吹出一口白雾。
这项交易还不错,对彼此都有利。
「不可能!」别过头,她避开扑面而来的烟味。
「不可能?」他黑眼危瞇,「有胆,妳就再给我说一次!」
「你──」回头,惊视他眼底忽然闪现的危险光芒,漫舞不觉一颤。
直觉告诉她,他不是一个能接受女人拒绝的男人。
如果她够聪明,就不该与他作对。
但是,她为什么要听他的?又为什么在他面前,她不能完整表达自己的想法,而非听他的话不可?
她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根本无权命令她、限制她!
「不要就是不要!」傲仰愤怒雪颜,风漫舞用力瞪他,「我告诉你,无论再说几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样──不、要!」
「那我也只能说抱歉了!」他用力捺熄烟蒂,狠眼瞪她,「因为从这一刻起,妳就必须学会服从我的命令。」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风漫舞愤声加以拒绝。
对,他的要求与命令,对她是没用的!她不是一个只会任人操弄的玩偶,她有生命,她有自我意识,更有自我的个性,除非她愿意,否则,谁也不能勉强她、命令她!
然,听着再一次入耳的拒绝,曜日压抑心中多时的愤怒火焰,轰地一声,窜上飙燃!
「就算你说的不是同居、床伴关系,而是开口跟我求婚,我也不可能嫁给你!」她的结婚对象,必须是一个懂得尊重她的男人。
「是吗?妳确定!?」他眸光冰寒。
她竟说就算他向她求婚,她也不答应!?颜面尽失,爱新觉罗.曜日脸色一阵青红。
「对!」
「很好,哪天,妳就不要跪着求我帮妳、放妳一马!」
「怎么?现在想用身分地位来恐吓我啊?还是想拿你在商场上的那一套卑鄙手段,来对付我?」
紧握双拳,控制住想杀了她的冲动,爱新觉罗.曜日冷瞇怒光闪动的眼。
「我想应该是吧!」垂下眼睫,她遮去眸里的异样光芒,「因为除了这个办法外,除了拿我爸的风氏当筹码威胁我就范外,我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能耐,可以让我放弃尊严,跪下哀求你放过我们风家。」
「想用激将法保住风氏?」曜日一眼就拆穿她的计策。
「你──」被看穿心思,她惊眼霍抬。
「妳当真以为除了风氏,我就没其他有利的筹码了?」
「当然!」
「好、很好!」看着她倔傲、不驯,又充满挑衅的冷丽容颜,爱新觉罗.曜日黑眸愤瞠,双拳握得死紧。
「为了让妳到时候跪得心甘情愿一点,我答应妳,绝不动你们风氏企业一丝一毫!」
「你……」他的允诺,教她意外。
她以为在看穿她的用意之后,曜日更会利用风氏来威逼她,但他不仅没有,还许下承诺不动风氏?
看着他深沉似海的幽眸,一股莫名思绪突地占据漫舞脑海。
这样的他,不是她之前所接触、所认识的爱新觉罗.曜日。
她所接触的爱新觉罗.曜日,是那种会仗势欺人、会藉打击风氏,对养父或她施加压力的男人。
可是,眼前的他……不会。就好像这次的冲突事件,无关私人恩怨,只是在商言商。
这次,他真的教她意外了。她是不是误会他了?
「但是到时,别说我没给妳选择的机会,也别说我又仗势欺人。」
「只要你能说到做到,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绝无怨言。」她不会让那种情形发生。
「很好,妳给我记住妳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看进风漫舞全无惧意的眼瞳,他紧握成拳的十指,关节泛白,青筋尽现。
「是,我会抽空把我今天所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全刻在我心上。」凝看他变色的俊颜,漫舞轻笑着。
可,望着她绽笑的容颜,曜日俊颜绷紧而难看。
该死的女人!
有风父这步棋在,他就不信这辈子,他真会等不到她跪下开口向他哀求的那一天!
第5章(1)
站立于爱新觉罗集团第三十六楼的大型会议室里,爱新觉罗.曜日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窗外,一边还听着身后主管战战兢兢的会议报告。
近日来,心情郁闷的他,总定不下心听取主管会报,因为,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还是等不到风漫舞的低头。
揉了揉眉间,他走回会议桌,坐下。
向后一靠,他手肘抵拄椅把,十指交握胸前,沉默而努力的听着众主管的月会报告。
当有关俄罗斯的投资计画讨论结束,财务经理继续报告今天股市的交易情形,引来众人一阵题外讨论。
「没想到陆日公司的股价,今天还是跌停板。」
「一连跌了好几天,现在谁还敢留、敢买他们的股票啊?又不是在买公益彩券,找到杀出的机会,投资人当然会想抛售他们的股票。」
「我看陆日这次赔多了。」
「那叫活该,谁让他们设计我们的子公司。」
「还是执行长英明,看准时机要财务经理进场,才一分钟时间,就把他们的股价压到最低。」一旁的方克云笑眼道。
「对!要不是执行长及早看出陆日有异常,子公司的损失可大了。」
「够了。」没心情继续听众主管对他的崇拜与佩服之词,曜日抬手耙过一头黑发,想下令散会,「如果没其他的事……」
嘟……突来的手机弦乐声,打断他未完的话。
皱了眉,他一面拿出身上黑色手机,一边挥手示意众人散会。
起身,他按下通话键。
「什么事!?」他口气不佳。
「……」
「什么!?」他黑眼一瞠,脸色骤变。
「……」
「那现在呢?被送到哪里!?」听到回应,他点头,「嗯,我知道了。」
切断通话,爱新觉罗.曜日疾身步出会议室。
「执行长、执行长!?」方克云追出会议室,又追进执行长室。
快步走向办公桌,爱新觉罗.曜日抓起桌角的车钥匙,一转身,差点就撞上跟在他身后的克云。
「跟那么紧做什么!?」一把推开克云,他往门口走。
「执行长,你要去哪里!?」他只想问这么一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