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倏地消失。“为什么要打我?”
“我们等一下再谈这个问题。”
她张大了眼睛。“不要,我要——”
“稍后!”
“蠢蛋,就是你的打太极拳态度,事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原来如此。看来你打算就这样绑着,一直绑到家。”
但其实没有。那天傍晚,他们一来到一男爵的豪华住处,跟车队会合之后,她的绳子便被割断。
理所当然的,迪凡是用该男爵的主卧室。丹雅原以为他们一抵达房间内,必定是吵架之始。然而,进入卧室后,迪凡关锁上门,把钥匙收进口袋,接着便往那张豪华大床躺了过去。
他呼呼大睡了。
丹雅睡在一张很舒服的扶手椅上。当她被肩上的一个轻推唤醒时,她还是可以感觉到颈背的酸疼。
张开眼,她看到超大张的迪凡的脸——他正在俯视她,他的鼻子与她的相距寸。老天,他已醒了多久,已把这两天的怒气贮足了,要发作了?
“早安?”她提心吊胆的问。结果,她所获的回答是被他从椅子整个揪起,并猛烈地摇着。
“早!我要他们老早就告诉你这一带有狼!”
“不但有狼,还有熊,还有——”
“你晓不晓得一匹狼可以有多快将你撕得尸骨不全?”
老天,她忘了他弟弟所遭到的事!当他找不到她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事一定是她已遭狼吻。天啊!他一定有如置身梦魇。“对不起,迪凡。”她忘了她所要编的故事,“你不理睬我,而我只是想要你的注意力,因为我想告诉你你错了。我和另一个男人接过吻,但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谁在吻我,是有关系的。”
听见一个如此有别于他所预料的答案,听见她说她要他,立刻在迪凡的体内造成一股波澜迅速的狂涛。他的怒气,只由于害怕而衍生的怒气,很快就被兴起的波澜吞噬。他原本已要再次晃摇她的手,改成拥搂,而他的吻也猛烈攫住她的嘴。
丹雅没有去思索他的突然转变。在她的想法里,它理所当然的是由于怒气造成。她没有挣扎,没有抗拒,她甚至帮忙他脱自己的衣服。未几,她的罩衫和裙子已躺在地板上,而他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怎么外裳一脱下,她便已一丝不挂;那是因为为了睡起不致不舒服,她在昨晚将内衣、衬裙悉数脱下。
她热烈地回吻他,悄悄地带着他朝大床移动。而即使在她缓缓往床上倒之时,她也未敢松开他的嘴。她竖直了耳朵,一面担心会有人来打断他们,那么一来势必会使迪凡恢复理智,进而停止跟她做爱。因为一旦他恢复理智,他会记起他的那个誓言。
为了防止,也为了要他继续保持无意识状态,丹雅努力地亲吻他、爱抚他,甚至在他要脱下他的衣服时,也拒绝让他离开她。一直到他们彼此都裸裎了,也已躺在床上了,她始放松了下来。而一放松后,她立刻被卷进狂野的漩涡中。之后,她不再注意到他在做什么事,她所有的心神全集中向那股教人痴醉、荡漾的快感。
好片刻后,她才意识到他没有在吻她了,而是在注视着她。事实上,他的表情是惊奇的、讶异的,而他的手也停止了动作。
很直觉的,丹雅脱口而出,“该死,别冷静下来呀!”
令她懊恼的是,他居然纵声大笑。即使在开了口时,亦依然笑不可遏,“为什么?”他俯下头轻咬她的唇,接着又用舌尖触碰。“你以为我不会继续做下去?”他一面轻啃一面道,“小奥丽,你是属于我的,从你生下来的那一天,你的父亲便已把你匹配给我了。”他的手以一种十分占有的方式抚摸着她。“你是唯一真正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女人。我不会再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占有你,丹雅,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她的回应是将他的头拉了下来,把他的嘴引回她的唇。
丹雅很不喜欢回到现实。但人不可能永远在云端,而他们也不可能永远躺在那里,拥着彼此,毕竟外面已是早上,每个人都已在作出发的准备。无论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一旦他们没有出去,而外面的又已准备好,他们的这个小世界仍会被打破。
此外,她还得为自己的落入山賊\的手中负责。她非常肯定迪凡一恢复自制,一定会开始责备她。可是,当她感觉到脸上细柔的吻雨时,他的口气是好奇的,而不是愤怒的或是冰冷的。
“谁的吻令你索然无味?”
“瓦西里。”她很坦白的说。“但是他一点也不喜欢那么做。他是在我告诉他如果他不照我的话做,我只好去找别人,请他们吻我时才不得不吻我。”
迪凡撑起上半身,他不相信地瞪着她。“你去找他,要他吻你?”
“我想知道你所说的话是否正确。”
迪凡张大了嘴巴。“你不能把以前的经验拿来作参考?”
“瓦西里也问过相同的问题。真是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过去的经验并没有你们所以为的那么丰富。”
“显然我得承认我有多高兴,多喜欢你的缺乏经验了。”
丹雅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她羞红了脸。“那不是经验,那全然是直觉。”
“我不是在嘲讽或是侮辱你,丹雅。”他好柔好柔的说。
她知道,所以她只是惊愕,而没有生气。“我们可不可以在这里停留一下,以便好好研究一下你的‘高兴’度。”
他大笑着,并抱着她一起翻身平躺。他的手抚着她的头发。“我也希望我们能有多一点在一起的时间,但我父王在日夜殷切的期盼着我们。他知道我们应该会在什么时间抵达卡底尼亚,我们若是比那个时间晚到——”
“他会担心。”她轻唤,“我明白,我了解。”
他在她的臀上轻拍了一下,示意她该起床了。可是当她要那么做时就会被他的吻拖延住,而且是一连四次。看来今早的他似乎不舍得和她分开。她也是,而这种心有相契的感觉使她有如沐浴在春风之中。
他们要离开房子之时,丹雅趁着他心情好,冒险的试问,“你说什么巴维什么鞭子,那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他回答,而后托起她的下巴,语气也变得严厉。“以后不许再漠视任何特别叮嘱你的事。”
她微晒。“那就别再漠视我的存在,迪凡。我被激怒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愚不可及的事。”
“上帝,我们人不都是如此?”
第十二章
虽然拉嘉,瓦西里他们有教过她相关的宫廷礼节,但不知怎地,她竟然忘得精光。所以稍后,当她发现她居然在走进国王的寝宫的门厅,看见一张大书桌的后面坐了一个人,便想也不想的向他行鞠躬礼。那人十分愕然。他的下一句话,让她明白他的讶异是由于迪凡,而不是她的那一敛裙鞠躬礼。他跟迪凡接下来的对话,让她明白他不是迪凡的父亲,也让她庆幸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失仪。
“迪凡!怎么回来却不先派个人快马传书晓谕?”
迪凡拥抱那人,并大笑的说道。“我本来会,但我父王所派去的人已等在但泽,且在我们抵达但泽之后立即兼程赶回来。那么一来,我觉得我没必要又教人回来传报。”
“那——”迪凡望向丹雅。“看来你那位刺客相当的聪明,消息也十分的灵通。而这么一来,它也意味丽茜知道他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