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苹见状,心下不禁有些不忍,连忙阻止,“不要伤害他,他不是恶意的,他只是……只是……”
沈天翔喘息着,忍着痛说:“于苹,我……”
“你再说句话,信不信我当场折断你的脖子?”云其学冷冰冰说着,俊美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完全不管自己身在庄严肃穆的教堂内,而他的死党正举行着婚礼呢!
沈天翔冷笑,“于苹,你听听这些人说的是什么话?居然想在教堂里杀人?你能够嫁给这种人吗?你……哎哟!”
不待沈天翔说完话,云其学又往他身上补了一拳。
于苹大惊,连忙奔上前,“不要伤他,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
云其学皱起眉头,“可是这个人实在太可恶了,不将他揍个半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于苹摇头,转而对沈天翔说:“天翔,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早就晓得亚诗的身分,也清楚他的所作所为,所以……你不要再说了!你走吧,快点离开这里吧!”
沈天翔感到一阵错愕,“什么?你……你说你知道他的身分?”
“是,我知道。”“那……你还愿意嫁给他?嫁给一个黑道头子?”
于苹转头看了看站在十字架底下,那名一身白西装、俊美潇洒得宛若希腊天神的男人。
“我愿意嫁给他,因为他是一个好男人,一个值得我嫁的好男人。”
闻言,沈天翔沉默下来。
他静静看着于苹,又看了看康亚诗,半晌才说:“好吧,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尊重你的选择,也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后悔!”
说罢,沈天翔抱着肚子,忍痛离开教堂。
就在沈天翔刚踏出教堂大门,所有人以为一切可以恢复平静时,突地,接连几声的枪响划破午后的宁静,也震慑了所有人才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
云其瑞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他大跨步走出教堂,却赫然看见一个人躺在血泊——那是沈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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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辆保时捷停在医院门口,开车的是康亚诗,他换上了一身休闲的白色T血,看上去依旧潇洒逼人,只是他的神情却透着丝丝不悦。
“小苹果,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去看他,反正其瑞会告诉我们他的状况,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担心。况且,你并不想见到他,不是吗?”
于苹坐在副座,她已经换了衣裳,毕竟穿着那身新娘礼服,行动实在不方便极了。“我是不想见到他,但是看到他中枪倒在血泊中,我实在没有办法不管他。再说,他如果不是为了我,也不会……”
闻言,康亚诗眉头一拧,双手扳过她肩头,让她面对自己。“你在说什么?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当然是我!你忘了,我在旧金山刚遇见你时,不也差点害死你吗?现在天翔又……”
“不是你,这只是一件意外,和你无关。说不定是我哪个手下见他来闹场,时忍不住出手教训了他一下。”
于苹感到有些诧异,“你……”
康亚诗微微一笑,“开玩笑的,不过我倒真想狠狠揍他一顿,一场好好的婚礼给他搞得全没了气氛,也害我没能在神父面前光明正大地吻你,实在扫兴。”说完,他低下头堵住于苹的小嘴,狂烈又热情地吻着她,直吻得她气喘吁吁,一张脸涨得通红。
“不……不要,这里是医院,我们不可以……”
“可以,当然可以,况且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想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吻你,都是合法且合情合理的。”
“可是……”
“别说话,现在这是补教堂里没亲到的。”
康亚诗又吻住于苹,当他再度离开时,于苹早已双颊酡红,嘴唇肿胀,那模样诱人极了。
“你快去吧,柜台应该可以问到他的病房号码。答应我,别再责怪自己,还要快去快回,我等你一起回家,恩?”
“回家”两个字像一股暖流流过于苹全身,让她顿觉暖洋洋的。
家?她又有家了!父母亲过世后,她认为自己已经没有家了!想不到现在她居然会和这个男人共同组成一个家,而这个男人不但让她去探视旧男友的伤势,还亲自载着她到医院7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说:“亚诗,谢谢你,我会快去快回的。”
“现在先别谢我,等晚上你想谢我多少次都可以,我也会好好谢你的!”他意有所指地说。
于苹闻言,不觉又红了脸。这男人……满脑子只想着那档子事吗?
她白了康亚诗一眼,娇嗔骂道:“色律师!你只会想那种事吗?”
康亚诗满脸笑意,“我有说什么吗?”
“你!”
她又白了他一眼,带着满脸醉人的红晕开门下车。
于苹一走,一条人影随即自阴暗处走向康亚诗,那是云其瑞。
只见云其瑞开门上了车,劈头便说:“这样做好吗?”
康亚诗脸色一沉,“不然能怎样?叫她不要去?你也知道小苹果个性吃软不吃硬,越是不让她去,越是能激起她的怀疑心与好奇心。”
“可是那个沈天翔……”
“怎么啦?”云其瑞自上衣口袋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康亚诗。
康亚诗眉头一拧,“这是……”
云其瑞定定瞅着他,“我已经让其学去查了,我想……结果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你得有心理准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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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苹踏入病房时,护士正在喂沈天翔吃止痛药。
“你还好吧?”于苹来到病床前,关心问道。
沈天翔勉强一笑,看着于苹仍微带红晕的俏脸,以及那被吻得肿胀的唇和明显被吃掉的口红,心底泛起阵阵酸意。
“幸好命大没死,否则就见不到你了。”
“医生怎么说?”
“没打中要害,休息一阵子就可以了。”
于苹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手中抱着一台笔记型电脑。“这里是美国,依法,我不能在这里行使检察官职权,不过当作谈话讲一讲总还可以。你能告诉我,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吗?”
“事情发生得很快,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中弹了。”
“那对方有几个人?长相如何?几岁年纪?东方人或是西方人?”
“到底有几个我不清楚,只知道我被赶出教堂大门时,立刻就有好几个男人围了上来,当中有东方人也有西方人,不过还是东方人比较多。”
“他们是讲国语还是英语?你分辨得出是哪国人吗?”
“讲国语,听起来是台湾人,毕竟台湾人的台湾国语太好认了,走到哪里都认得出来。”
“台湾人?”于苹秀眉微微一拧,“那……他们对你说了什么?”
“他们说……”沈天翔顿了顿,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因为我破坏他们少爷的婚礼,所以他们要给我一点教训。”
于苹一愣,破坏他们少爷的婚礼?这少爷是指……康亚诗吗?
“于苹,我实在不愿意让你为难伤心,但我还是要说,那些人,尤其是开枪打我的人,应该都是康亚诗的手下,他就是他们口中的少爷;而所谓的婚礼,就是他和你的婚礼。”
于苹咬着唇,眉头也皱得更深。
他……他会做这种事吗?他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吗?不,应该不会,以他的身分地位,以他的为人,以父亲对他的转述与赞赏,他都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