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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她的心跳登时加快,「是哪一方面的问题?」

  「是——是——有——关——我听不见你的声音,总之,你——快一点赶来!」

  「喂!喂!」她急了。

  嘟——嘟——嘟——对方已将电话挂上,她不死心地直拨着贝克汉的手机、家中、办公室的电话,但全都转到答录机。



  她气得拎着裙摆在原地打转,撇着唇,想着是否该先折回饭店,明天直飞法国普罗旺斯。

  最后,她决定了!快步地走下阶梯,挥手叫着先前载她至此的车子。她决定先去普罗旺斯。

  因为那不仅是她投注了大部分积蓄的农地,更是能实现她梦想的地方!

  至于这个该死的贝克汉,若是他所持的理由不具说服力,这笔希腊之行的费用,她可是会算到他的头上的。

  「先回饭店。」她坐上车后立即说道。

  「你不看歌剧了?」司机好奇地问。



  「要,但不是今晚。」她双瞳看向车外,意外看到先前那个男子又折回原来的地方,而那名希腊美女就像只苍蝇,死巴着他不放,看得她一阵不悦。

  她不喜欢那个女人!

  霍地,她打住这荒诞的想法。关她什么事?他们又不相识。

  突然,那男子往她的车看来——

  她有种直觉,他也看到自己了。

  反正她就要离开希腊了,多看一眼美男子不算过分吧!

  首次,她放胆盯着一个男人直瞧,而且当车子渐行渐远时,她还一直往后看,直到完全看不见他为止,她才转回头,直视前方,心头却突然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拧疼感。

  怎么会这样呢?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他会是大姊口中所预测的「那个男人」?她们姊妹生命中的命定男人?

  这时,司机插了句话:「葛小姐,他是你的男人吗?」

  「谁?」她怔了下。

  「就是让你一直目不转睛的男人。」

  「当然不是。」她断然应道。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

  「为什么?」她感到好奇。

  「最好不要和导游型的男人扯上关系,除非你不在意一夜情。」

  「什么意思?」

  「他们通常是一站一个,甚至有多个『夜度情人』,是那种比花花公子更不可靠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导游?」

  「我刚才听见他在向观光客介绍这里的特色,相当专业的样子,所以便断定他绝对是个导游。」

  她扯着应付的笑容,不愿意相信司机的话。

  「不相信我的话?」司机人见多了,自然了解葛花仙的心态。

  她没吭声。

  「我有猎人的鼻子,老鼠耳朵,老鹰的眼,他们是逃不过我的观察的。」

  她立即打断他,「开车吧,我赶路。」

  司机于是闭上嘴,不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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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赶往法国,葛花仙先赶往希腊当地一个小岛的地方机场,以便衔接国际航线的班机。

  听说这座美丽的小岛的三分之一所有权,是属于一个华裔家族所拥有,她现在下榻的度假饭店,就是他们的。

  唉!有钱真好、不是吗?如果她够有钱的话,也不需要和贝克汉合买一块地,而是自己拥有一块美丽的花田。

  平心而论,贝克汉不是个当花农的料,她当然看得出来,他热心怂恿自己和他共同购置普罗旺斯的农地,无非是想藉机拉近彼此的关系。但他并不知道,她之所以与他合作,是因他对当地环境的熟悉,将来若种出个名堂,那里的花草便可以制成香精、香水,然后行销全球,一圆她「花中仙子」的美梦。

  就在她打包次日的行李时,突然听见与她房间紧邻的阳台传来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声。

  由于这个度假旅馆是双并式的,所以她的小屋和隔壁的小屋的阳台也是紧连的,唯一的屏障便是修剪合宜的花木,即使有护栏,也只是象征的意义,而非防盗防窃。

  这时,女子的声音又从隔壁的阳台传来——

  「那,你好久都没来这里了,将这里交给我一个人管理,不怕我吃了它?」这语气虽嗲,却夹着试探。

  「你吃得下吗?」浑厚而带着严肃的声音里,有着不容错辨的威吓。

  「我开玩笑的,我怎么敢吃你的东西呢?」精明如狐狸的美乐蒂,立刻见风转舵。

  「好了,言归正传吧。」他不想和她闲扯。若不是她的行政管理能力好,他是不会将旅馆的管理权授予她的。

  这个女人现在的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他可是一清二楚。

  她想上他的床!

  但他可没兴趣碰自己旗下的人,一是公私分明好算帐,再说,这女人就如「自由港口」,谁都进得来,他不冒这个险。

  「那,难道我们就不可以有公事以外的友谊?」美乐蒂仍不放弃说服他。

  「不要越线对你我都好,如果你再不报告今年上半年的经营情况,明天我就解除你的职务。」他毫不留情地说。

  「好,算我失言,我这就向您简报。」她倏地正经八百了起来。

  他看着她善变的脸,不禁怀疑将旅馆的管理权交给她,到底对不对。

  可是他又不愿意被绑在这里,这会让他忆起父亲要他从事神职的事。

  不到十分钟,美乐蒂的报告在他心不在焉中结束,大手一挥,他毫不留情地命令:「你可以走了。」

  美乐蒂挺直背脊往外走去。

  葛花仙觉得自己成了某种程度的「窃听者」,当她发觉阳台上没了声响,动作便放的更轻些,以免被隔壁房的人以为她在偷听。

  谁知耳尖的那亚森还是听见了,「什么人?」

  她抽了口气,不敢出声。

  他又问了一声:「是谁在隔壁偷听?」

  这可惹恼了她,「没人想偷听,要怪就怪这家旅馆的隔音设备太差!」

  闻言,他不语,半分钟后又说:「你说得有理,只是我很奇怪,怎么有人住在我的隔壁?」这是他的旅馆,他一向坚持不与一般旅客合住,图的就是清静。可是今晚他的隔壁却住了个外人!

  「你去问柜台,是他们画了这间房间给我的。」

  两人就隔着花木隔空争执起来。

  「真该开除他们!」

  「看来你很喜欢开除人,有些不厚道。」她批评道。

  「妇人之仁。」

  「你是绝情之人。」她才不让人白骂。

  「妄下断言,更见你的愚昧。」他也不客气地反驳。

  「笑话!是谁先攻讦他人的?」她已放下衣物走出阳台,想透过昏黄的夜光,看清这只「猪」的长相。

  「你说我攻讦太过武断,我道你妇人之仁是依你的言行而判断。」

  「这世上怎么有你这种狂妄之人?」她光火地质问。

  「那是因为你眼中有梁木。」他引用了圣经里的一段话。

  「你还敢大言不惭谈论圣经!那你听过另一段话吗?就是不可论断他人!」

  「哈呀!好争斗的人有难了,天堂必不属于他。」他又回了她一句。

  「老天,你这个满口假道学的『拉比』!」她用力折断了一根花丫。︵在圣经里,拉比是指古代的教师︶

  「破坏公物,你得赔偿。」他立刻指正她。

  「哼!我自会让柜台结清,不须你多事。」气急败坏的她,旋即拉开阳台门,边走边念:「好个伪善的人。」

  那亚森虽然听不清楚她的话,但知道这个女人被他逼到了绝境,无法再开口;但他却没有半点喜悦。

  他要尽快离开这里、这块女人与是非之地,回到法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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