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是忘记自个是「大哥」,或是当情夫当得太上手,他要去找君暄柔摊牌好歹直呼她的名讳,而非从认识她开始就未曾改口的「暄」吧!这样就像要去和她商量晚餐到哪儿用餐一样没威胁性,倘若她真是问题人物,怎么会怕。
是他敏感吗?总觉得骁提到君暄柔时,眸底有种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奇异火花在跳动,他……
「赫,不是吧!」滚动的思绪匆因瞥见手中的卷宗乍断为抽气惊呼,记起雷骁离开前吩咐的话,「为什么我得帮他审阅企画案啊?!」
今天是假日ㄋㄟ!
顾不得再管自家老大如何找君暄柔摊牌,眼里有啥他说不出的奇怪火花,他迅速抓起电话拨给肯定在家睡大头觉的顾培亦,想办法拐他出来。好兄弟有福同享,有成堆企画案,当然也要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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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当按了数次电铃仍无人应门,雷骁猜想屋里的人儿大概回她父母家,打算离开之际,身后传来咔嗒的开门声。
转过身,熟悉的人影映入他的眼。「你在家怎么这么久才开……喂——」
他有点小不满的抱怨尚在嘴边,门里的人儿突然抱著肚子弯身倒向墙壁,惊得他急忙踏进屋内扶住她。
「怎么了?」他想扳起她蜷缩的身子,她却直往地上蹲,他只得拦腰抱起她,再颐势举脚勾门。
砰!厅门震耳关上。
「我家的门跟你有仇吗?」拾起头嗔问,君暄柔的声音不若往常的生气蓬勃,甚至有些虚弱。早上他才差点拆了她家的门,现在又这么粗鲁。
她脸上的苍白令他心头一紧,环抱她的手不由自主又收束了些,「你哪里不舒服?」
「谁说我不舒服。」
「别逞强。」身体无恙的她会这么安静的待在他怀里?
为何他简简单单三个字就让她觉得理亏?「肚子痛。」她回答得很不甘愿。
「吃坏肚子?」
「不是。」
「胃痛还是肠子痛?」
她暗翻白眼,「要不要再分大肠、小肠——」
「到医院就知道了。」
「等一下,是生理痛啦!嗯……」以为他真要带她上医院,她只好坦白身体不舒服的原因,下腹一阵不适,她阖眼闷吟。
得知她是生理痛,雷骁紧绷的心瞬间缓下,却在听见她忍痛的呻吟时,眉心又蹙拢,「很不舒服吗?你离开雷家时不是好好的?」
「一个多小时前MC才来不可以喔?讨厌,之前躺在床上有比较好些,谁教你乱按门钤。」她不想起来应门都不行。
「好,抱歉,我来得不是时候。」见难受的纤躯直往他怀里偎,雷骁全数承受她的埋怨,将她抱回卧室,轻轻放落枕上,替她盖上被子,他轻拂开她散落颊边的发丝,「有没有好一点?」
曲膝弯起身子,她螓首微摇,连他为何来找她都忘记要问。
他眉间拧著不忍,落坐床边问:「家里有没有止痛药?」
「吃过了,没啥效用。都是你,我妈炖中药帮我调理过的身体,已很久没犯经痛的毛病了,谁知道认识你这个月就出问题,肯定是被你气得内分泌失调。」瞟望他的水灵大眼满是委屈控诉,她很久未因MC来而不舒服了,而她这个月生活最大的骤变,即是多了个难沟通、无论如何非要当她情夫的他,三不五时就蹦到她面前气她,今天早上不就又吻她,又在她脖子上种草莓,她怪罪他有理。
雷骁直觉好笑。她生理痛又全是他的错了!
「要怎么做才能减轻你的疼痛?」念在她此时是病人的份上,他让步的问。
很想回他,你帮我痛啊!无奈身子泛起一阵冷颤,她咬唇又将身体缩弯些。
「暄?」他俯身轻拍她小脸,没忽略她的痛楚神情。他究竟要如何才能减缓她的不适?
「如果有红豆汤就好了。」她细声低语。
「红豆汤?」
「嗯。红豆甜汤对舒缓经痛满有效的。」
是吗?他来的路上好像有人在卖热饮……「你休息会,我马上回来。」
没有力气也没心情问他去哪里,阖起眼,君暄柔直希望等会再张开眼,恼人的生理痛已不翼而飞……
不知过了多久,她似睡还醒的感觉有人低唤她,睁开眼,她望见一张无可挑剔的俊帅脸庞,耳边则听见低低柔柔的声音——
「不是故意吵醒你,你皱眉睡得极不安稳,起来喝些甜汤也许比较舒服。」说话间雷骁小心翼翼,半抱半扶起她靠坐床头,将被子拉至她胸前。
迷蒙的记忆变得清晰,见他端过一旁的红豆汤,她讶问:「你买的?」
「你说红豆汤对舒缓生理痛有效不是?还好离你住处两条街附近有在卖。」他来回约莫花费十分钟。
君暄柔无法不感动,没想到他会特地为她买红豆汤。
「来,小心烫。」雷骁将一口稍稍吹凉的红豆汤凑近她唇边。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她微窘的要求。
未强迫她,雷骁低道声小心点,将整杯红豆汤交给她。认识她这么久,今晚头一回听她如此客气向他道谢,原来倔强的她只有在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下,才会显露女人的脆弱,难得的表现乖巧模样。
「身体有没有好点?」等她进食后好一会,他才出声询问。
君暄柔老实点头。温热甜暖的红豆汤下肚,身子暖暖的,生理期的疼痛也舒缓许多,奇异的连心也一片窝心柔软。
「我买了三杯,另外两杯放在厨房,晚点若身体又不舒服,微波加热后再拿来吃。」
「噢。」心莫名悸跳了下,今晚的他细腻体贴得直让她感觉赧然不自在,说点话大概能驱走这种别扭,「你……呃,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坐在床畔的雷骁嘴角微勾。今晚的她,很柔顺。
「小霁的妈妈呢?白天我本来想问,可是小霁在。」
雷骁明了她的顾虑。「我跟小霁的母亲在他还未满周岁就离婚了。」
「你结过婚?」挖舀红豆汤的动作骤然停住,她诧异的瞅著他。
「不然我哪来的儿子。」她这是什么表情?
「我以为是你跟某个顾客不小心有的。」
「暄!」
「本来就是,我才不相信牛郎只陪女客纯聊天。」她低头小声的嘟哝著,不知怎地,突然介意起他与数不清的女人有暧昧关系,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弄红豆。
冷不防的,她手中的杯子被端走,下颚被他轻柔但执拗的托起,双眸对上一双漆黑幽邃的眼睛,「听著,别再当我是牛郎了,遂心苑是雷氏集团的经营范围,你遇见我那天,我仅是去视察营业情形,明白了吗?」
不跟她说清楚,她老以为他是牛郎,这会儿更怀疑他有成串的孩子流落在外,真不像话!
呆愣半晌,君暄柔总算消化他的话,却换来更大惊愕,「你经营牛郎店?!」
「有何不可?既不偷又不抢,正当营业,你认为这样犯法,还是该下十八层地狱?」
「我没那样想,但再怎么说,像遂心苑这带有某种异样遐思色彩的店,一般人不会经营。」尽管星期五餐厅到处林立,可她实在很难想像他开这种店。
「我不是一般人。」雷骁意有所指。雷氏集团旗下的事业尚包括各类夜店,唯独不沾赌、不碰毒。
「是哦,因为你有远见、敢尝试,不畏流言的连星期五餐厅都敢开?」她不客气的揶揄道。今天她若有胆量开男公关店,家人保证会投反对票,而他父母却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