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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只能做给妳吃?我也喜欢点心啊!」一道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

  从刚才就默默低头,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严家老爷此时突然开了尊口,不依地跟女儿争起宠来。

  「玉慈,爹最喜欢妳做的蟹黄包子了!干丝包子也不错,妳再做给我吃喔?别理那个不孝女!」

  「阿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大嫂明明是跟我约好──」严靖月忍不住扯起嗓子抗议。



  父女当场为了吃而大吵特吵起来,梁玉慈无奈地摇摇头,但仍是微笑着记下他们点过的菜色。

  自己下次就使出浑身解数,做出一桌精致的茶黠来跟婆婆赔罪吧!她在心里暗暗决定。

  说不定婆婆也会跟公公和小姑一样,看在食物的份上,稍稍对自己好声好气一些呢!

  靠在丈夫暖热的胸膛,温柔地望着还在争吵的父女俩,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亮了。

  *

  终于结束一顿混乱的午膳,梁玉慈拖着大病初愈的疲惫身躯回到房里,才刚踏入门内,便立刻发现后头有道颀长伟岸的身影也跟着迈了进来。



  她诧异地回头一看,见是自己的夫君,便困惑地问:「相公……你不是要到织坊去巡视么?」

  「我临时改变主意了。」严靖云淡淡地道,随即用巧劲将弄不清状况的佳人扯入自己怀里,贴着她的左耳问:「妳猜出谜底了没有?」

  梁玉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突然被他给圈在胸前了。还来不及害羞脸红,便被他的问题问倒。

  「啊?什、什么谜底?」她呆愣愣地重复他的话,一时回不了神。

  「妳没猜出来?」严靖云邪邪一笑,毫无预警地打横抱起她走入内室。「依照约定,我要给妳惩罚!」

  「啊──」双脚蓦地腾空,她不由得失声惊叫,连忙抱紧了男人的颈子不敢乱动。「等等,我知道你说的谜题是什么了,我……哇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扔上床榻,恰好摔在软绵绵的被子上。

  严靖云立刻跟着压了过来,他一手将她的一双柔荑高举过头,一手开始俐落地解开她身上的衣物!

  「相、相公,等一下!」梁玉慈惊慌失措地在他身下蠕动挣扎。「你……这是在做什么?!」

  「惩罚!」他笑得很邪佞,让她有种自己已经被剥光吞下的恐怖错觉。「刚才说过了,若妳猜不出来就要惩罚。」

  这──这就是惩罚?!梁玉慈一张小脸登时烫得几欲喷出火来。

  她当然还记得,严靖云是要问自己,究竟知不知道他搬回新房住的目的,只不过……照现下他们这种羞死人的情况看来,似乎无论她知不知道解答,都只会有同一种下场……

  但话又说回来,方才他也承诺了,答对的话就会有奖赏,说不定她可以藉此辟出一条生路!

  「我……我知道谜底了!」梁玉慈偷偷将身子往床榻内侧挪了挪,企图躲开他那只正要袭上自己胸口的大掌。「你没有规定时间,所以现在说还算数吧?」

  「喔?妳真的知道?」严靖云忍住笑意缩回手,从她身上退开,好整以暇地?着明显松了口气的佳人。

  「对,我知道!」箝制一被解开,她便忙不迭地拉好凌乱的衣物,正襟危坐地跪在床榻的内侧,跟他约法三章。「但是你说过答对有赏,可不能食言!」

  「妳难道不好奇,奖赏到底是什么?」严靖云没有对她做出保证,反而慵懒地在外侧躺下,托着下颚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盯着他那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的模样,梁玉慈不由得皱起眉头。

  「是什么?」她顺从地问,确实被他挑起了好奇心。

  一得到许可,他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却极其优雅的动作拉下纱帐、攫住她的双手、扯开她的衣裳──才不过眨眼的时间,一切就又回复到刚才的情况了。

  梁玉慈欲哭无泪地瞪着上头色心大起的夫君,怀疑自己究竟是哪根筋不对,怎么会傻到让这只大野狼得逞……

  「这个谜题我不猜了!」敌人不讲道义,奖赏跟惩罚都是一样的结果,她也任性地耍起赖来。「不算不算,这个奖赏我不要了!」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非常排斥这种夫妻间的亲昵行为,只是、只是还有点害怕嘛!总得要给她一点心理准备啊!

  「不猜了?那就算了。」严靖云倒也干脆,一口便答应她。

  「你你你──」没有多久,纱帐后便又传来一连串的惊叫声。「我不是说不猜了?!为什么你还、还……」

  「妳说说看,我们是什么关系?」男人的嗓音懒洋洋地,低沉轻柔得像在唱着催眠曲。

  「夫、夫妻……」只可惜唯一听见的人并不领情,声音照样给他抖回去。

  「这就是了,夫妻之间同榻而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更何况,咱们成亲至今,都还没有洞房呢!」

  严靖云的嗓音更加低沉沙哑,极有耐心地向无知的妻子解释着,间或还夹杂着女人惊呼不依的声音。

  「还有问题么?」在正式开动以前,他还停下攻势,彬彬有礼地间道:「我能继续下面的动作了么?」

  已经被他玩弄得气喘吁吁的女人委屈地瘪着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全都是因为恶势力太过张狂的关系啊!

  *

  第8章(2)

  时序进入冬季,白昼越变越短,天候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教人摸不透究竟该不该开始添冬衣。

  梁玉慈蹲在小小的炉子前,全神贯注地盯着炉上的汤药,就怕一个不注意,药会被烧干。

  这几日节气即将变换,冷热不太稳定,严母原本就有哮喘的老毛病,加上心里又积压着郁闷忧愁的事情,因此近来身体微恙,已经躺在床榻上休养好几天了。

  梁玉慈小心翼翼地留意着炉子的火候,看看汤药也已经熬煎得差不多了,便将之装在汤盅里,以食盘慢慢端到严母所住的厢房。

  其实煎药这份差事交给丫鬟们去做就行了,但她总觉得婆婆会宿疾复发,有泰半的原因都在自己身上,于是一肩挑起照料严母的工作。

  她一边走上弯弯曲曲的长廊,一边稳住手不让盅里汤药泼洒出来,要是不小心将药洒在地上,回头可是还得重新熬上两、三个时辰的。

  远远地,她的陪嫁丫鬟春屏便慌慌张张地奔了过来,伸手便要接过她手中的食盘。

  「,别别别!我自个儿来──」梁玉慈连忙抓紧了食盘的边缘,就是不让丫鬟代劳。

  「少奶奶,都说了熬药这种事由我来做就好,妳怎么又自己……」春屏抢不下汤药,只有跟在主子身旁叨叨埋怨。

  「娘会病倒都是因为气恼我,我当然要加倍努力,让她快快消气,身子才会好起来。」她恬静地笑了笑,对熬药这种麻烦又必须花费许多精神的事情一点也不以为苦。

  春屏瘪瘪嘴,很不以为然地道:

  「还不是因为她的脑袋硬得跟石头一样?那么多入亲眼瞧见盛姑娘做的坏事,她居然还死都不肯相信!」

  「春屏,妳说话真难听!」梁玉慈责怪地瞪了丫鬟一眼。「好了,别念了,去帮我敲个门报信吧!」

  心不甘、情不愿地喔了一声,春屏上前敲敲严母房间的门板,待里头的丫鬟回应,她才帮两手都端着食盘的主子推开门、掀开通往内室的帘子。

  「娘,汤药已经熬好了,您赶紧趁热喝了吧!」梁玉慈缓缓地踏入内室,将食盘放在桌上。

  半卧在床榻上的严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从鼻子轻蔑地「哼」了一声,旋即转过脸去不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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