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台中行 蔡小雀
在二○○五年的最后几天,我到台中去玩了三天两夜。
以前我就是在台中读高中,所以照理说应该对台中非常熟悉了,但是这次到台中去之后,发现果然物换星移,很多记忆中的人事物已经变得不一样,只剩下大略的轮廓没变,其他的全被岁月带走了,其实感触还满深的。
记得以前在台中复兴路那儿半工半读,白天在工厂里做关于电风扇零件的工作,晚上则到乌日去上课。那时的台中工厂林立,不知有多少异乡游子自四面八方而来,投入这个赚钱也为自己争口气的大环境,期盼着藉由劳力得到温饱,甚至出人头地。
当我这次旧地重游时,发现往昔的工厂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一栋栋的新大楼,工厂区已成了住宅区,不变的只有巷口的那间杂货店,亲切的老婆婆依旧躺在竹制躺椅上,优闲地看着电视机里上演的悲欢离合。
只不过当年的歌仔戏,换成了今日的××演歌秀,小小的液晶电视机,成了二十九吋的平面电视。
咦,雀子怎么突然变成了老人家,在那里追忆往事咧?
回神、回神!
话说回来,这次到台中以后,我有大半时间都是窝在饭店里看电视。(嘿嘿嘿,歹势啦!想必凡是认识小雀子的人,都知道我有多爱躺在饭店软绵绵的大床上按遥控器啰!)
但是也去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地方,比如国立自然科学博物馆,在那里看了不少恐龙的影片,还参观了很棒的摄影展,其中郑和下西洋的考据更是让我看得入迷,真是敬佩当年郑和勇于冒险的精神,尤其明代的船根本没有任何高科技的导航系统,完全靠精湛的控船能力和经验,还要加上很多很多的运气,才能够平安顺利的在浩瀚无边的大海里航行。
此外像台中美术馆也很好玩,我们还在那儿的咖啡馆喝了香醇的拿铁,吃着美味的蛋糕,看着窗外嫩绿的草地和散步的人们,发现台中的天空真的非常蔚蓝灿烂……真是太幸福了。
晚上跑去逢甲夜市吃好久没有尝过的一百二十元铁板牛排,哇!真是好好吃,让人情不自禁想起以前学生时代,那时穷到仅能在夜市里吃一根黑轮就很高兴了,可以吃上一客一百二十元的牛排,简直像是在天堂一样。
此外,中兴大学外的旧书摊也令我印象深刻,我还在那里买了一本十分厚重,关于中国历史与风景人文的书,内容是非常的丰富啦,可是起码有两公斤重,真是拎到我手酸。
这次本来还打算去几家有名的咖啡馆和茶馆,例如耕读园和无为草堂,可惜光是找路就绕了好久,还遇上下雨,最后又饿又累,只好在卖火鸡肉饭的小馆子草草吃了晚餐(但是火鸡肉饭还真好吃哩),唉!跟我设想的在悠扬的古筝声和竹篱水榭上喝茶吃点心的情景还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总而言之,台中真是太好玩了,但是下次要去的话千万得先规画好行程,准备好路线图,起码知道风景名胜和哪几家特色小店在哪里,免得白白花太多时间绕圈圈。
亲爱的台中朋友们,你们可以住在这么有味道又亲切的城市,真是太幸福了,不过我相信,台中也正是因为有你们这么可爱的人们,才会这么有意思,令人流连忘返。
呵呵呵,祝大家新的一年都能心想事成,开开心心,赚大钱,有情人终成眷属,平安健康如意。
咱们下本书见啰!
楔子
苏格兰 爱丁堡
十二月雪,美丽粗犷的苏格兰沐浴在银色宁静的飘雪中。冷冽的冬季狂风彷佛也被近乎圣洁的雪花驯服了,乖乖地不敢在这片土地上肆虐。
一个奇异的冬日。
高大的唐宙拥着新婚的妻子,漫步在圣鲁德宫前的广场。这是他的蜜月旅行,半个月前自台湾不远千里而来,为的就是一全他可爱迷人娇妻的愿望。
「我要看史恩康纳莱的故乡!」
史恩康纳莱是妻子从小到大的偶像,她迷他迷得要命,不仅看遍了他演过的每部戏,甚至连蜜月旅行的地点都要跟史恩康纳莱扯上点关系。
唐宙吃醋吃得乱七八糟,但他就是抗拒不了小妻子仰着头渴盼地望着他时,那朵甜甜的笑容呀。
就算他身为亚洲银行界的龙头,依旧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哈哈哈。
「一英镑告诉你未来。」一个穿着传统苏格兰袍子,弯腰驼背的老婆婆手里挽着一篮新鲜盛绽的红白玫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俩面前,皱纹满脸的容颜有着热情笑意和几许神秘。
「我们不需要。」他眉头一皱,有些防备地想将妻子带开。
又是一个装神弄鬼的小贩或算命婆子吗?
偏偏他妻子就是爱这一套,热切地近身向前。
「嗨,我叫薛艳,妳可以帮我算算我……」
「艳艳,别相信这种江湖耍把戏的,妳沿路遇到的还不够多吗?」唐宙保护性强烈地搂住妻子,不以为然地挑起浓眉,以凌厉的眸光逼视老妇人,希望她知难而退。
「这位先生,只要一英镑,我就可以告诉你,尊夫人怀的是几胞胎。」老婆婆不为所动,依旧笑咪咪的。
「我们才刚结婚两个月,妳在胡说八道什么……」
「咦,妳怎么知道我怀孕了?!」薛艳惊喜又娇羞地开口,迫不及待地掏出了五英镑塞给了老婆婆。「妳好厉害哟!那妳可以告诉我,我真的不止怀了一个小宝宝吗?」
「善良的夫人……」老婆婆一脸愉快而满意地收下了五英镑,拈了三朵纯洁的白玫瑰递给她。「妳怀了三胞胎,恭喜妳,只是……可惜宝宝们的个性没有一个像妳。」
唐宙一方面被妻子怀孕的天大好消息敲得狂喜又晕眩,另一方面则明白听出老婆婆话中的别有深意──是在可惜孩子的个性都像他吗?
「嘿,妳这是什么意思?」他脸色微微一沉,像他有什么不好?
老婆婆不理他,径自看着薛艳,真挚的道:「如果像妳就好了,热情善良又真实相信一切降临在生命中的奇迹,那人生必然会少了许许多多不必要的波折。」
干嘛讲得古古怪怪,神神秘秘得像个难解的谜语?唐宙不悦地盯着老婆婆。
「艳艳,妳别听她的,猜中了妳怀孕的事一定是巧合。」
「你们的孩子会长成英俊健康又聪明的男子汉,但是……」老婆婆蓦然笑了,露出缺了牙而显得有些稚气淘气的模样。
「但是什么?」薛艳心脏吊得老高,小脸因紧张而微微发白。
「小心女巫在身边。」
「什么?」
「小心女巫在身边,呵呵呵。」老婆婆重复先前的话,随即噙着一抹充满秘密又愉快的笑意,对她微微一躬身,随即转头缓步离去。
薛艳惊疑又迷惑地望着丈夫,「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说了她是江湖卖艺的骗子,这年头哪有什么女巫?何况我们住在台湾,将来孩子接掌事业也是在亚洲,到哪里遇到女巫?」唐宙是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信,咧嘴大笑。
「可是她说得很认真……」
「那是她赚钱的一种态度、骗人的一套手法。」
薛艳讲不过丈夫,但是她眼底的迷惘却始终未散,尤其当她的眸光落在手里那三朵优雅的白玫瑰时,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现在是隆冬时节,到哪里找来这么清艳欲滴,香气扑鼻的新鲜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