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说得是。」丞相揖身附和的说。
他越说越气。「不过是有一点能耐,打得岩国的帝国大军数度落荒而逃,若是朕御驾亲征,早就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早就和丞相同流合污的太尉扯著一抹假笑,「王上有天帝的神力护身,自然是刀枪不入,敌人见了不攻自败。」
「没错!」白帝先是沾沾自喜,接著一阵气恼。「你们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轩辕琉离还真有本事,短短不过两年多,已经收买这么多人心,让大家如此推崇,朕可得好好领教才行。」
两位朝中重臣相视一眼,心中早有默契。
「回王上的话,由此可见轩辕琉离此人确实居心叵测,在暗地里煽动那些老百姓,让老百姓对朝廷更为不满,如今大军又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万一……」
闻言,白帝疑心大起。「丞相的意思是说他想造反?」
「臣不敢。」抓准了君王多疑的个性,他越不明说越是有利。「只不过……」欲言又止的态度更是引人疑窦。
白帝一脸厌烦。「只不过什么就快说下去!」
「回王上。」这次轮到太尉开口。「丞相这么怀疑不是没有道理,前阵子有个姓鲁的裨将军被岩国士兵所擒,既然被擒,为了证明自己对王上的忠诚,应当自我了断,想不到他没有,不但没有还饱受到岩国的礼遇。」
他怔了怔,「有这回事?」
太尉一揖到底。「回王上的话,此位姓鲁的裨将军是轩辕琉离的亲信,被他视为左右手,想不到不但成为俘虏,据微臣派去的探子回报,在赤帝的威胁利诱之下,他居然接受劝降,投靠了岩国。」
「什么?!」白帝听了大惊失色。「居然有这种事?真是该死!这可是通敌叛国,这么天大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朕呢?」
「微臣知错。」太尉连忙下跪请罪。
白帝怒喘几口气,来回踱步。「既然这姓鲁的是轩辕琉离的心腹,难保不是受他指使,他会被俘铁定和轩辕琉离脱不了干系,真是可恶至极!」
「王上息怒!」丞相也跪下平息君王的怒火。
「息怒!息怒!就只会叫朕息怒,快帮朕想想办法怎么对付他?」他已经乱了方寸,眼看龙椅就要坐不稳了,教他怎么不焦急。「好大的胆子,以为朕不敢拿他怎样,朕才是一国之君。」
太尉假惺惺的安抚。「王上息怒,这轩辕琉离一向自恃甚高,仗著在大军和民间的声望,俨然未将王上放在眼里,可说是功高震主,只怕等到他凯旋归来,王上和臣等都得看他的脸色了。」
「当初你们就不该举荐他为骠骑大将军,就不会有这些事了,简直是引狼入室。」白帝把过错推到两人身上。
两人旋即低头假意忏悔。「是,都是微臣看错了人。」
「微臣万万没想到他真的是狼子野心,意图窜位。」丞相叹了口气,「枉费王上如此信赖他,就怕他登高一呼,那些愚民就会跟著起舞了。」
太尉又开口谏言。「如今战事已趋平定,胜利在望,就算没有他也无妨,王上不如将他召回宫来,表面上是封赏,再乘机将他打入天牢,莫等到他真的起兵造反就太迟了。」
「嗯,爱卿说得有理。」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丞相和太尉两人互使了个得意的眼色,他们等了两年,终于可以扳倒轩辕琉离这个敌人了。
「……就这么办吧!朕马上就下旨。」
「臣遵旨。」
拟好了圣旨交给丞相,白帝算是了了一桩心事,相信很快就能拔掉这一根心头刺,任何人的存在只要危及到他的王位,他就不能让对方活著。
「好累,小桂子,过来帮朕捶一捶。」他伸了伸懒腰,又打了个呵欠,一大早就被迫起来早朝,听那些大臣抱怨连连,又得处理这么多烦心的事,他得好好想一想待会儿要怎么补偿自己。
身旁的内侍不由得胆战心惊的上前伺候,他是最近才被调来服侍君王的,因为上一个笨手笨脚,端来的茶水太烫,烫伤王上的嘴巴,结果被绞了舌头,改派去做最卑贱的工作,从此大家都战战兢兢,暗地里求神拜佛,只希望自己不要被分派到这儿来。
白帝满意的低哼,「嗯,这个力道恰到好处。」
「谢王上。」小桂子抖著声音说。
这时,外头的太监进来回报,说是公主有急事要面圣。
「她来做什么?」白帝一脸纳闷,有时他根本就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位王妹的存在,毕竟他们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这也是自然的。「宣她进来吧!」
当紫霞踏进御书房,神情有著少见的凝重。「见过王兄。」
「免礼了!」不耐烦的挥了下袖子,「有什么急事要见朕就快说吧!朕还有很多事要忙。」
她在藻席上落坐,瞅著自己的兄长半晌,「听说丞相他们在早朝时说了不少骠骑大将军的坏话,王兄真的相信那些谗言?」
「是不是谗言朕还分得出来,如今朕的大军全都只听他一人的命令,这可是事实,再根据护军都尉传回来的奏折,轩辕琉离对朝廷有诸多不满,还怂恿部下跟他一起造反,朕绝不能容许。」他说得义正词严。
紫霞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悲哀。「那是因为王兄迟迟不肯下旨拨下军粮,将士们当然会对朝廷心生不满。」
「丞相说这是在考验他们的能耐,让前线的将士早点结束战事,如果还是不行,到了最后一刻,朕自然会下旨,不会真的把他们饿死的。」白帝说得头头是道,不认为他有错。
闻言,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王兄宁可相信丞相那些人说的话,而不相信冒著生命危险的将士,王兄真是大错特错了。」
「你竟敢说朕错了?」
「王兄……」
白帝有些老羞成怒。「你一个无知女子懂得什么?全是妇人之仁!看来朕还是赶紧帮你择一位驸马,尽早将你送出阁。」
「请王兄听臣妹说……」紫霞明知天命不可违,她还是想试试看。
他怒极的往几上重重一拍,「不要再说了!退下!」
「王兄……」见他压根听不进去,她知道一切都无法挽救了。「那么臣妹告退,不过还是请王兄以苍生为念。」说完,紫霞黯然的离去。
「哼!竟敢说朕错了,朕哪里错了?」白帝怒不可遏的大吼,「这张龙椅是朕的,谁也休想跟朕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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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握雨捂住嘴咳了好久,总算止住了,日渐消瘦的脸庞不见半点血色。「真是麻烦夫人了。」
碧落将刚煎好的汤药端来给他,「这是身为医者的本分,不用道什么谢,今天的药方是用杏仁、桔梗、枇杷叶、冬瓜子、鱼腥草、瓜蒌仁和桑白皮下去煎煮的,你先服个几帖试试看。」
「多谢。」握雨掀动发白的唇色说。
待他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把整碗药汁喝完,已经倦得靠向床头,闭目养神,看在碧落眼中,也是忧心忡忡,却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大将军在外头吗?」
她横他一眼,「他正在和我师父说话,你现在只要想著怎么把病养好,其他的事都不要去想。」
「夫人的好意握雨心领了,不过这病是好不了了,所以在握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还有许多事要做。」他对自己的身体早就了然于心。「咳咳……夫人,大将军为人宽厚慈悲,这是他的优点,却又是最大的致命伤……咳……要成大事,心就得狠……不能太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