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皮喘著气,「我也没想到他会这麽肆无忌惮,以为整个军营没人敢拿他怎样,更没想到的是白帝居然会任命这样的人来担任护军都尉……真是太可笑了,这样的君王在位一天,霝国就永无宁日,百姓会继续受苦。」
「所以要看大将军如何决定了。」章大夫有感而发。
「师父老早就知道了?」
章大夫长叹一声,「为师一生最敬佩的就是轩辕先生,他不恋栈权位,在朝中的声望如日中天时可以辞官归隐,否则以他的能力,足以成为霝国历代以来第一位国师,不过他却选择急流勇退,为师在他身上学到很多。」
「原来他是这麽伟大的一个人。」她说。
他颔了下首,「没错,而在他的教育之下,才有今天的大将军,唯有他才有资格坐上龙椅,成为一国之君,更何况……」
「更何况什麽?」
不知该不该跟她透露,立早大夫沉吟一下,「等到大将军愿意取下面具,和你真正的面对面,他自然会跟你说。」
碧落想说她已经看过了,可是又怕章大夫会问起其他的细节,这就不禁要牵扯到两人在山洞内发生的一切经过,那多难为情啊!她只得把话吞了回去。
到底琉离还隐瞒著她什麽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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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宫 寝殿
「王上,臣妾在这儿……」娇滴滴的呼唤让白帝兴致高昂。
他双眼蒙著黑布,两手往前摸索。「爱妃不要跑,朕来了……爱妃……」
「臣妾在这儿……」香肩微露的敬妃跑上前逗他一下,然後格格娇笑的闪开,让白帝差点跌倒。「王上快来。」
「哈哈……朕来了……等朕抓到你就惨了。」
敬妃故意让他抓住,一睑娇嗔,「王上。」
「让朕抓到了吧!哈哈。」白口帝扯下黑布,往她颊上亲了一下。「看朕怎麽处罚你。」
就在这时,外头的内侍胆战心惊的站在门外禀告。
「启奏王上,时候不早了,该上早朝了。」说完缩了下脖子,深怕上头的脑袋瓜子不保。
白帝满脸的厌恶。「不去!不去,叫他们统统回去!!」
「可是……」
他搂紧怀中的敬妃,对那些繁琐的国事烦不胜烦。「朕的旨意谁敢违抗?朕说不上早朝就是不上,有事就叫他们去找丞相,一切由他作主,不要再来烦朕了,哪一个不想要脑袋的再来,朕绝不宽贷!」
内侍咽了两口唾沫,「可是几位郡守大人此刻都已经在寝殿外头。」
「什麽?!」白帝失声大叫,旋即龙颜大怒。「这些人是吃饱撑著没事干吗?不是要他们回去了,还待在这儿干啥?叫他们滚!」
「是、是,王上,奴才告退。」内侍这才硬著头皮离去。
袍袖用力一甩,他吐出低哼。「真是的!」
敬妃抬起玉手轻拍著他的胸口,「王上息怒,别跟那些臣子一般见识。」
「朕可是一国之君,居然还得看这些臣子的脸色,这是什麽道理?居然连不想早朝都不行,哼,岂有此理。」他忿忿不平的说。
她赶忙娇声安抚。「那是因为王上平日对他们太好了,他们才会想骑到王上的头上来,应该好好惩诫一番以示警告。」
「爱妃说得对。」白帝听了点头如捣蒜,十分赞同。「好了,不要理他们,爱妃应该想想该怎麽取悦朕才是。」
若不是前阵子多学了几招房中术,恐怕还无法让君王善变的心回到自己身上来,她可得好好把握。「王上希望臣妾怎麽做?」
白帝睇著她勾引的眼神,色迷迷的笑了。「朕要爱妃……」凑在她耳畔低语几句,惹来她大发娇啧。
「王上,臣妾不来了。」
「哈哈……」笑声未落,殿外传来内侍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几位大人请留步!」
「王上还在休息,不能惊扰圣驾。」
「请不要为难奴才。」
他正想开口斥骂外头的人,就见几位郡守不顾君臣之礼,硬是闯进寝殿来了,白帝见状又惊又怒。
「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谁准你们进来的?」
几位郡守见到都已是日正当中,他们的君王还衣衫不整的和嫔妃在寝殿里嬉戏玩乐,置百姓的死活於不顾,反观各城的百姓此刻正处在火深火热之中,形成强烈的对比,真是一大讽刺。
嘴宿城的郡守隐忍著满腔的怒气,两眼瞪著地面。「王上既然并非龙体欠安,今日为何不早朝呢?」
「朕、朕今早心情不佳,不想早朝了。」白帝自认说得冠冕堂皇,却让在场的几位郡守张口结舌,全然无法接受这种理由。
另一位毕宿城的郡守气得很想捶心肝。「王上心情不佳可以不早朝,那麽百姓呢?他们又该怎麽办?」
「难道他们就只能等死吗?王上既是一国之君,就该处处为百姓设想,而不是为自己的疏於朝政脱罪。」楼宿城郡守可不像其他两位同僚那般好说话。
白帝被他们数落得灰头土脸,涨红了睑。「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对朕说话,都不想活了吗?」
「臣说的都是实话。」他已经把命豁出去了。
「你、你……」白帝为之气结。
楼宿城郡守继续禀奏。「王上,如今城内的百姓确定染上的是瘟疫,已经死了近百个人,再这麽下去,只怕後果不堪设想。」
「什、什麽?」这一听非同小可。「瘟疫?!」
这两个字就像咒语般,让白帝整个人往後跌坐下来,伸出一手指著他。「你、你明知道是瘟疫,竟然还敢入、入宫……难不成你是想害死朕不成?」
「王上,臣……」
他往後的瑟缩,吓白了脸。「你、你不要过来。」
「王上,臣妾好怕。」敬妃娇弱的偎在君王身上哭喊。
白帝一手搂住她,失声大叫,「爱妃不怕……来人!快来人哪!」
「王上,」外头的禁卫军冲了进来。
他手指抖得厉害。「他想谋害朕……快!快把他拖出去砍了!」
闻言,楼宿城郡守脸色一片惨白,「王上……」
「把他拖出去砍了!」他还不想死。
「是!」禁卫军面无表情的架起泪流满面的郡守,往殿外拖去。
看著自己效忠的君王竟是这般自私无能的德行,其他两位郡守不禁含著泪水,驼著背,无言的转身离去,不再上奏了,因为他们知道说了也是没用,有这样的君王又能怪得了谁,看来天真的要亡霝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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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梦中倒抽口气,琉离倏地从小憩中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全身是汗,慢慢的坐起身,两手捂住未戴面具的俊颜,大口大口的喘著气。
他可以明显感受到来自「他」的意念,古人常说双生子之间有著一种无法解释,一种心灵相通的能力,他不只一次亲身验证这句话。
琉离努力的摆脱那种不好的恶念,找回自己,幼年时他曾经以为那是来自於自己的想法,深深引以为耻,後来是养父轩辕朔将他真正的身世告诉了他,这才明白他和「他」之间有著如此强烈的牵连。
为什麽打从同一个娘胎出生,他和「他」的个性却是南辕北辙、截然不同?有时他还真希望「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毕竟两人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可是显然还是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