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雅假装不受影响,整理化妆台上的饰品,忙了一个上午,想到预订的客房里休息。但是,门口拦着的那只玉手,似乎没打算让她就这么轻易过关。
「没想到你倒比我先钓上了个金龟婿,不过.他应该不知道你卑贱的身分吧?是说也不急,我想很快你就会让他戴上各式绿色的帽子,跟你妈一样,不知廉耻。」
柳沁雅沉着脸,不做任何回应。
这么多年的经验,她了解愈是辩解愈是激动就让对方愈得意,就算回嘴让对方下不了台,最后得到的也可能是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只有无动于衷、充耳不闻,才能让她们的气无处发泄。
她握紧双手,硬是挤过她拦在房门上的胳臂,踩着平稳的步伐,走向她休息的房间。
她知道背后有两道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的视线,她挺直腰杆,想证明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委曲求全,会被轻易打倒,躲在棉被里哭泣的小女孩。
再次见到他们,竟没有预期的恐惧,没有细想这股力量的来源,捏紧手指上的戒指,她相信,她也可以拥有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健全、完整的家。
*
沈博洋赶走只想添乱的两个弟弟,签过那个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堂妹一个星期的假,回答几个记者的问题,再接了十几通电话;其中包含致贺还有几个曾经有过片段交集的女友的抱怨,短短六楼电梯的时间,简直寸步难行。
他决定关掉手机。
走在洁净的大理石客房信道,沈博洋寻找着柳沁雅休息的房号,却被倚在墙边的一个红衣女人给缠上,再走个三步就是他未婚妻休息的房间。
这个拦住他的红衣女人,刚刚才在订婚仪式上见过,是柳沁雅的姊姊。
一双纤纤玉手,此时不合宜地搭在他肩上,就算十分满意她的妹婿,也不必表现得如此热情。
「大姊?」他挑着眉问。
「哎呀!什么大姊,人家年纪肯定比你年轻。」柳依云娇嗔一声,修长的食指戳戳他的胸膛。
「叫我依云。」她眼神一勾,涂着砖红色睫毛膏的浓密假睫毛一扑一扑地颤着。
沈博洋感觉她的态度十分怪异,不着痕迹地拉下她还挂在他肩上的手。「大姊来看沁雅?」
艳丽的唇彩扬了扬。「她有什么好看的,当然是来看你的。」说完,身体又往前倾,整个人几乎要黏上去。
旁边的门突然打开,柳沁雅探出头来,撞见他们亲密的姿势,只闪过一眼讶异,很快又恢复平静,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眼前的两个人,只是电视萤幕上的演员。
沈博洋看着她,对她的毫无反应突然有些不悦,不过,对挂在自己身上的这名女子有着更多疑惑。
「你是沁雅的姊姊,对吧?」
「我可从来没承认过她,她也不配。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只是一个贱女人生的贱种。」柳依云的手环上他的脖子,高耸的胸部紧贴着他,脚一踮,鲜红的嘴唇便要印上。
沈博洋侧过脸,冷冷地松开颈上的束缚,从她的话里猜到几分,柳沁雅在家里似乎并不受宠,他再度转头看向柳沁雅.发现她居然没有勇气阻止这一切,只有那紧抿着唇的力道,稍微透露出她此刻的心情。
这个笨女人!他心里又气又怜。
他推开柳依云,不顾眼前的女人愤恨的表情,朝柳沁雅走过去,一把捞起她的细腰,将她的身体牢牢地贴合自己的身形,俯身吻住她紧闭的唇,探出舌尖窜入她因惊慌而微张的小口,略带薄惩地强攻猛掳。
浓密的热吻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她的手环住他的腰,喉间发出的微弱声响仿佛沉醉在爱意中的娇喘。
柳依云青白着脸,看着柳沁雅故意在她面前示威,发出淫荡的声音,不愿承认自己的魅力居然比不上她,她狠狠瞪向她,决定要父亲为她讨回这口气。
待沈博洋的吻由气闷转为满足而放开柳沁雅时,她无力地靠进他的怀里,沈博洋扶着她转个方向,那个红衣女郎已经消失无踪。
将怀里青涩却令人迷惑的女人抱起,一脚踢开房门。
第六章
「怎么回事?你和你姊姊的关系很差吗?你刚才为什么不出声?」沈博洋让柳沁雅坐在床沿,自己拉了张椅子到她面前。
看着她绯红的脸蛋,坐在铺了红色玫瑰花的白缎床面上,眼波水漾,加上那个吻,此时,下半身的欲望绝对比他脑中想弄清这些荒诞的事更明确。
只是,光一个吻就让他坐在这里等她回神等了五分钟,如果真要了她,怕晚上的订婚喜宴,女主角可能要缺席了。
想到这.他不禁觉得好笑,他老爸倒是误打误撞,送来了一个让他十分感「性」趣的女人。
「我和她……不同母亲……」等了老半天,她才嗫嚅地开口,一抬头,视线便不由自主凝在他那性感的薄唇上。脸上一烫,她将头低了低,却又停在他拉下领带,松开三颗扣子而露出胸膛的隐隐轮廓。
该死!沈博洋感觉下腹一紧,这个笨女人,光是被她那单纯的目光一扫,居然就有了反应。
他挪了挪位置,倾身挑起她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说完了……」柳沁雅不知道他为什么口气突然变得严肃,无辜地望着他。
「说完了?」他这么难耐地忍住冲动,就换来她七个字的解释?!
「嗯。」完全不仅对方内心的挣扎与压抑,柳沁雅见他脸色阴霾,还担心着他会不会有暴力倾向?
可是,他们都订了婚,这个时候才想到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好、很好。」沈博洋发现他老婆真的很不错,安静、不多话,不争、不吵——完全符合他理想中的妻子角色。
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举止亲密,她可以态度从容、波澜不兴,他问问题说的话还比她给的答案多。
倏地离开椅子站起来,想让自己冷却一下。第一次发现,女人的话太少,也会让男人抓狂。
沈静一会儿,沈博洋旋风似地又坐回椅子。「看着我。」
她照做,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他低咒一声。这个女人用一双湿润无辜的大眼盯着他,叫他如何进行盘问。他自己倒先软了气势,忘了原本想问什么。
雪白柔嫩的肌肤让内衣及礼服高高托出,此时正一起一伏地混沌他的理智,他喉头一干,又从椅子上站起。
「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晚上出席喜宴时我会过来接你。」
柳沁雅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什么话惹恼了他。
沈博洋拾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走出房间,脑中断断续续浮现不对劲的地方,他这时才回想起今天柳沁雅面对她父亲以外的家人,似乎有着生疏和戒慎的神情,相亲那顿饭,她和她父亲之间好象也没有一家人的轻松自然。
「谁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这二十多年也没见那个贱女人出现过,搞不好早就被人砍死了还是又跟哪个男人跑了,是你没种,自己吓自己。」
「妈,我不管啦!那个死丫头,凭什么嫁一个这幺出色的男人,爸明明就偏心;他一定还爱着她那个不要脸的妈。」
「柳、全、统!你、你太过分了——」
「够了!如果你们还想过安逸的日子的话,都给我闭嘴!这里人多嘴杂,什么事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