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他的爱情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是他肯定对你说过,他从那时起便爱上你了。”
“一次都没讲过。”
“那么,当你告诉他,说你爱他时,他怎样说的?”
“我没说。”
“这是什么意思,你没有?你不是一直对我说,你爱他吗?”
“不,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告诉他。”
“梅根!为什么不呢?”
“即使我写了那么冗长的信,但是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告诉你,蒂弗。”她说话时,稍带一点修饰。她花了些时间才理出头绪,随后总结说:“所以,你可以发现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大张旗鼓地渲染他性格上的弱点,尤其是因为……因为我们之间那种非同寻常的不战不和,我非常喜欢。我不想有任何举动,来破坏这局面。”
蒂法尼的脸颊红得像梅根的络络头发。“那事真的很妙吗?”
“岂止是很妙,”梅根说。她们这时再度溜达起来。每当她们看见绅士走过。抬帽向她们致意时,她们都点点头。她们并不知道那些绅士们停下脚步,注视着她们。“不过别指望在第一次就能得到这般享受,最少是不会太舒服。男人们干那事,如果你问我,那真不公平。我们命中注定不仅要在害怕与无知中面对此事,而且还得忍受因此造成的痛楚。”
“我的侍女说疼痛是难以忍受的。”蒂法尼推心置腹他说,她的脸色现在有些发白。
娜哼了一声:“这丫头不知道自己谈了些什么。这事与其说害怕,倒不如说是烦恼。在你明白过来之前,事情已经干完了。像我这种情况,我被搞得忘乎所以,如果凭理智做事,那份感受肯定会索然无味的。现在,你不像我,你还可以体会其它的感受。”
“我告诉你我根本放松不下来。随着结婚日期的临近,我是越来越紧张。”
梅根回想起自己临近苏格兰时的那种恐惧,当然原因不同。
蒂法尼从不担心泰勒的爱情。在他们的婚姻上,她完全有希望获得极大的幸福。梅根则毫无把握,德夫林现在只喜欢与她做爱。
“这是正常的。谁都会对婚礼感到紧张的。可是,又有谁会了解我的紧张。我紧张的是迪奇即将举行的那该死的舞会。”
“纯属胡诌乱说……”
“暂停,”梅根笑着说,“我没那么紧张。由于你与泰勒已经决定将新婚旅行推迟到明年春天,所以你才赶来的,对吗?”
“绝对。我将成为鹊桥舞会的组织者之一……”
“打住,蒂弗。”梅根笑得更厉害了。
“谢灵·克罗斯难道还不够大?”
“或许是的,但是你至少还想得起如何大笑。我得考虑考虑。”
梅根叹息起来:“对不起,你的大日子迫在眉睫,我有什么理由来谈论我的问题?”
“胡说八道,即使你提出些纯属乌有的问题,我也不会惊讶。
我决不相信他不爱你,梅根。凡是见过你的每个男人……”
“德夫林不像他们,他这个人相当独特。他的祖母告诉我,女人一见到他总会在爱情问题上自以为是,因为她们总是生活在美好的回忆中。对此,我深信不疑,因为我也做过相同的事。当他看到我时,我在他眼中的全部形像,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小丫头。”
“你有时表现出些不耐烦。”
梅根微笑起来:“你我两人都明白,我是个被宠坏的人。没必要再努力做些什么,笑脸相迎就行了。”
“哦,什么?”蒂法尼诚心他说,“当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我估计他只不过是耸耸肩,对吗?”
梅根停往话头,眼睛睁大了。“既然你问到了,他的反应与我的做法有些相似。”
“啊哈,这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如果一定要说有人被宠坏的话,那就是可恶的公爵,他可能有十来个保姆追在他身后,将他当作小宠儿。既然他是侍从们的主人,他们自然要满足他的任何需要。你只有一个保姆,一个十分溺爱你的父亲。所以,说到被宠坏的人,如果你要问我,你与他相比,岂不是小巫见大巫。”
“这话留给我日后讲……如果我还有机会与他斗嘴的话。”
蒂法尼的婚礼办得相当漂亮,这正是梅根期待着的。哦,她的婚礼就不要办得比蒂法尼的还要铺张了,或者说多接待些来自小地方的客人就行,仅仅只请朋友及家人。在这件事上,她总是被否决,因为她那该死的内心的声音与好奇联起手来,共谋反对她的理智。
在婚礼上,她为朋友由衷地高兴,然而,在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她是不幸的。德夫林缄口不语,可能也是不幸的,只是原因不同。她情绪因此变得更差。如果他愿意,他原本可以举行如此规模的大型婚礼。但是,他却被迫私奔到苏格兰去了。梅根内心的对话又开始了。
我应该枪毙了你。
毙我,还是毙他。
你。你最好是早早退身,我决不想听到你的任何消息。
当你心情不好时,你为什么总是发疯,总是需要冲着别人发泄?
我并没冲着谁发泄,我是在骂你。
上帝啊,她接触不了现实。她内心的声音并不是一个分离的个体。但是它同以往一样,是正确的。对造成自己不幸的责任,应该由自己承担,这种看法的确搞得梅根日子难过。或许是时候了,她不能再这样拖下去。
她第二大回到谢灵·克罗斯,孤身一人。显然,不算绝对的孤身一人,因为陪伴着她的有5名魁梧的侍从,加上一个侍女。
迪奇早在一周前便回去了,她承认像她那个年纪,她不可能长时间容忍伦敦的喧闹。再说,为了筹备舞会,她有许多事情要做。
德夫林本应该陪她回家的。因为距圣·詹姆斯的舞会只有4天了。然而,在最后时刻,他取消了行程。他说,有些业务事先已经有了预约,所以他得在肯特多留一周,或者说在开完舞会后走。
以梅根现在的心情,她应该想知道这话是否属实。总之,用业务忙来避免两人见面,这是最恰当的借口。昨天,德夫林在参观完婚礼之后仍旧继续保持着平和的心情,他昨晚并没有到她的卧室去。在见到蒂法尼与泰勒是如此幸福之后,他产生出这种意识:他们“各自为阵”的婚姻对他来说是不够的。
舞会那天早晨开始下着一场寒冷的暴雨,这时清新空气相当有益,随后宾客纷至沓来。正是那天,梅根决定与他私下谈谈,当然纯属私事。她甚至没有确定在舞会前还是舞会后进行谈话,她是否要请德夫林坐下来,向他承认一切。如果他出现了,无论舞会前还是舞会后,她都懮心忡忡,害怕搞得他整天都为之败兴。他直至此时都没有回来,迪奇开始发愁起来。
梅根大部份时间一直呆在她的房间里。做了5天新娘的蒂法尼抑制不住愉快的心情,下午时分赶来这儿找她。
“泰勒直接去了马厩。他决定买一匹圣·詹姆斯赛马用的良种马。但是他担心其它人也趁这次相邀的机会,也这么做。那么,公爵养的马在一天之内就会卖完。对于应邀前来的客人,你了解多少,我甚至听到传言,说女王有意到会。你定然不会相信公路上紧张的交通,沿途小客栈也繁忙得很。如果泰勒在这个地区没有熟人,我们可能要到半夜才能到,我可不愿意在马车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