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了,麦克达尔先生。”说着,她将苏格兰人推开。
他展颜冲着她笑了,毫无悔意。为什么她不惊乍乍的呢?
“你不能说你不喜欢接吻吧。”
“我可以说,但是我不说。”她容忍他说,“这样做不合适。
或者你已经忘记了,我正怀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我没有忘记你说过这话。但是,你都快忘记我是不相信的。
承认吧,亲爱的。你与来时一样,是洁白无暇的。”
“是幼稚的,但不是洁白无暇的。”她忠贞不二他说,“现在我知道有些男人不计较过去,想不顾一切要娶我,不管怀没怀孩子,但是,我总是有些怀疑你是否属于那种人。放弃吧,麦克达尔。我是不会改弦易张的,哪怕是让人明显感到讨厌。”
“明显看得出来,但是不让人讨厌,小丫头。”
梅根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高兴得快喘不过气来,拉克伦的反应则是有失身份地大骂。他尽管粗壮高大,但是动作却快得难以置信。他翻身跃了起来。但是他没有梅根运气,他竭尽全力也无法确定德夫林在什么位置。梅根起身并不迅速。天色大黑,在簧火照映的范围之外,除了漆黑一片外,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你等我们发出邀请,那就请你加入我们的团伙,伙计。”
“好不知羞,”德夫林回答说,“在这儿,我肯定你想见到我。”
“那是不可能的。”拉克伦说,“对你的来到,我无法说自己能感到高兴。”
他们四下搜寻着,发现他缓缓地从漆黑的黑暗中走出来,从北边、准确他说是南边。梅根定睛地看着他,为他专程为她赶来而狂喜。她想向他跑去,张开双臂扑向他,狂吻他。但是他向她投来快速的一瞥,令她留在原地。
拉克伦的注意力集中在德夫林指着他的手枪上。“我认为,你这么做,准没想到这是个不幸的错误吧。”
“你呢。”
拉克伦大咧咧地笑了:“不,我可不那么愚蠢。”
“我也不傻,”德夫林没有说下去。拉纳德的枪早就放在苏格兰人伸手即可拿到的地方。吉勒奥兰的武器也是这般放的。
“你那么有把握,伙计。”拉克伦大胆地奚落说,“你好似单枪匹马来的。”
德夫林耸耸肩:“当然如此,因为没有任何马跟得上‘凯撤’。”
“哦,那匹赛马。所以,我犯了一个错误。总之,没带走它。”
“谁让你这般慷慨呢?”
“的确如此。”
梅根听得够烦的了:“你们两人是否认为可以无所事事地闲聊吗?我冷了,我饿了,我想找个合适的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在这儿,我认为我能为你挡风,亲爱的。”
“你当时为什么不那样。”她的声调里充满了讽刺,“我怎么就猜不出你是好人。”
那人仍旧没脸没皮,“她说你叫她小丫头,”他对德夫林说,“我开始明白其中的理由了,当然,当男人看到她时,称呼什么都无所谓。”拉克伦戏剧般地叹了一声,不说话了。
梅根哼了一声,对他的“妙语”毫无兴趣。德夫林向她投来令人警惕的一瞥。她注意到吉勒奥兰与拉纳德已经被他们吵醒了。两人看着德夫林,但是他们的反应与拉克伦不同,而是无动于衷。愚蠢的她忘记了这个局面仍旧存在危险,她与德夫林两人必须摆脱出来。
“我可不是个沽名钓誉的人,当着漂亮姑娘的面照样杀人。”
德夫林这时说。
“很高兴听到这种话。”
“对于敢抢我东西的人,将付出一、二只黑眼珠作代价。”
梅根没能准确地听懂这话的意思,她不可能听懂。拉克伦则对这话坚信不疑,尽管如此,他仍旧狂笑地调过头去。吉勒奥兰与拉纳德这时也露出了微笑。在现场,难道只有她镇静自若吗?
“德夫林,你不想干啦。”她指出说。那声调正如自己希望的那样,完全冷静下来。
“正相反,亲爱的,”他说。他那坚定的决心在她内心里产生共鸣。“我不得不考虑现在我更想做什么?”
“但是……”
“你会打枪吗?”
她竟然没有注意到背景变了,开始顶嘴说:“当然会。”她本该骄傲他说自夸的话,但是这时不是吹牛的时间,“不会。”
”那好。”他这样说话搞得她惊讶不解,他将武器递到她手上,并将她的手指放到扳机上,瞄准拉克伦的两个同伙,“他们哪怕是敢眨一下眼睛,你就可以向他们射击,行吗?看住他们,梅根,这不算打仗。你干得了吗?”
处于这种情况之中,她除了能点头外,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从未拿过枪,从未向人开过枪,但是她从来不想让自己的未婚夫被那巨汉打翻在地。这不算打仗,只不过是看住那两个人。如果她亲眼看到德夫林挨打,她可能会昏过去。然而,这种做法怎么能帮助他们摆脱困境呢?
第一记拳击声响起,吓得梅根颤颤巍巍。尽管德夫林告诫说不要开枪,以及她自己决心不开枪,但是她迅速地膘了一眼场中两个拳击斗士。接着她迅速回头,用枪对准两人,强迫他们置身事外。两人好似丝毫不打算界入,他们除了坐起身外,不想有任何举动。短暂的瞟一眼角斗场,梅根不可能确认出谁在打谁,尽管她相信这是德夫林出的拳。
又是一声拳击声,又是一阵震颤,又是飞快的一瞥,但是,她还是搞不清谁在出拳,谁在挨打。她目光所及,是两个男人围着对转起来,伺机出击。令人惊讶的不是拉克伦仍旧咧着嘴冷笑。而是德夫林已经十分认真了,德夫林强壮有力,拳头一晃,轻舒长臂,一记直拳击出。
梅根监视着那两人,以确保不让他们参与为争夺她的角斗。
她属于那种人,公平地站在铁匠与游侠之间。游侠来此,就是要压倒所有参加游戏的人。她还是女人,公正地站在她的追求者之间。两人都具有贵族般的气质,都粗通拳击时的绅士风度。德夫林出拳不像铁匠,这正是她期望的。拉克伦也是如此,但是德夫林搏击得更有绅士风度,他在什么地方学的搏击术呢?
她可能产生了误解。她的目光短短的一瞥,哪能有什么把握?那儿,无数记“击打在肉体与骨头上”的拳击声不停传出。
她坚持要看,受她监视的两个男人则在交谈。吉勒奥兰在某些方面持悲观态度,而拉纳德似乎显得颇为开心。
梅根再也经不住诱惑,转而贪婪地看着角斗场面。她的估计是不会错的。德夫林的确打得有绅士风度,直拳,闪电般的重拳,决没有大动作的躲闪,或者说没有多余的浪费动作。他竟是个拳击高手,真令人难以置信。对拉克伦来说,对方的闪避与撤身相当简明快捷,当然,拉克伦的一记拳击就可能将德夫林击倒,但是苏格兰人很少打出这种场面。
另一方面说,德夫林那非同一般的优势,似乎并不能令他表现得相当优秀。拉克伦嘴角仍旧带着笑意。看在上帝的份上,开始后者在德夫林的打击下,似乎毫发未伤。现在,出现一些明显的伤痕。拉克伦的眼睛处明天肯定会青淤的,现在已经红了,而巨开始肿胀。他的下唇也有一小点凸突。他的左下颌也开始出现肿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