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抓他的现行。”
“可以这么说,”梅根简短他讲述了那晚的经历,最后说,“当我回去时,他主动地生起气来。当然我没有告诉她我真正去了那儿。如果他发现那事,我可以想象出他会作出何等反应。”
“梅根,你不能再如此冲动地做事啦。你就没想到会发生什么后果?”
她现在才想到。但是她不可能承认昨天晚上随后经历的事,哪怕是最好的朋友。“我知道,我正在翻开新的一页,我需要你派个男仆今晚护送我回家。这么一来,我就可以避免与德夫林吵嘴了。要是我在路上走时没有人护送,他会反对的。”
“你应该养成这种习惯。在伦敦,我们如果没有人保护,是不会到任何地方去的。猜猜,会是什么结果?泰勒的母亲自荐做我们的保护人。她建议让我们与她住在一起。”
“那太好啦!”梅根欢呼说,“我知道少校夫妇为人友善,他们一直是我父亲的朋友,要不他们也不会同意留我们住下来。坦率地说,他们‘熟悉’的人不多。好在惠特利夫人认识每一个人,对吗?”
“大概吧。我得说,你我在年前都得嫁出去。”
“我希望如此,因为我的好奇心实实在在搞得我发疯,想了解做爱。我迫不及待地想出嫁,想最终了解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在你遇到另一个人之前,你还打算等那个人吗?”
“绝对不。我要在往后的时间内,好好地考虑一下。总之,这正是我要做的事情。”这话说得多么乏力。
“或许,你最好离养马人远些。”蒂法尼谨慎地建议说。
梅根大笑出声:“现在,我已经听惯了这种建议,即使如此,你也勿需担心。我不打算与这出身低微的无懒鬼混,从而失去寻求最佳配偶的机会,尽管他长得英俊逼人。”
“令人振奋。”
“令人振奋有什么用!”
“令人激动。”
“你已经清楚地表明态度,蒂法尼。我同意,我决不再走近。
梅根说过这话,但是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打算认真执行。根本不可能离德夫林远点。并不是因为她做不到,只需简单地避免在马厩里照面就行了。当她想骑马时,她只需让人将马牵来就行。
当她回来时,再让人送还回去。作为一个下人,逼得她这样做事,也是可自豪了。她以前总是自己牵马、自己涮马,现在让别人做这事就会被视为反常了。尽管在必要时,她偶尔也会破例。
困难的是,她不想与德夫林保持距离。所以,她又开始与内心展开了对话。
大概要到什么时候,你才承认此事。
请告诉我为什么是这样?
或许你真的爱上他了。
别那么荒唐了。他有什么值得爱的。
他对你关怀倍至,不是吗?
这理由并不十分充份。
他的吻呢?你总不能说不喜欢吧。
会接吻的人又不止他一个。
他那独特的魅力呢?
什么魅力,他根本就没有,他那该死的脾气坏得很。他就是这么样的人,对吗?
的确如此,他并不快乐,他需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宽慰。
我又不是救世主。
他造成了你感情的波动,对此作何感想?
除了你的行为之外,我不想知道还有什么更多的东西。现在忘掉这事吧。我“的确”没有爱上那人。你认为我希望在马厩里度过后半生吗?
与他那类人共度人生,我怀疑你可能会相当不舒服的。除了他的接吻之外,你怕是更喜欢他的马吧?
这并不意味着我想在马群中生活。上帝啊,你是否知道你提的什么建议?
是的。
梅根几乎带着疚愧之色四周看了看。正护送她回家的男仆根本没注意到她的感情变化,更不知道她内心的斗争。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想与你交谈。与蒂法尼谈过话后,我的心情已经好了起来。与你一交流,我的心情又变坏了。仅仅是因为我同意让德夫林教我如何接吻……
不是他提出来的……
但是他会……这并不意味着我已经考虑要下嫁此人。我决不考虑。我至少也要嫁一个伯爵。
我们已经有所收敛,对吗?
请稍微现实些。可供选择的公爵并不大多,最少没有年轻的。
入主那种大房子,就能超过奥夫人啦?
是的。
顽冥不化会造成物极必反。太过顽固对你也不好。
所以,你现在与他情投意合?假如你仍旧认为我是被宠坏的女孩儿呢?
哦,难道不是吗?
梅根没再说话,在随后的返家路上默默地陷入沉思之中。当她回到家门前时,向护送人表示了感谢,她在下马前,挥手与他道别,接着,她牵着“安布罗斯先生”向马厩走去。由于她一直想着自己刚才那番内心的对话,没有注意德夫林,也没想到会遇到他。
他在那儿,还有人作伴。
“……你不回家吃饭,我妈放心不下,”科拉说,“所以我给你带来了这篮饭菜。像你这么高大威猛的男人应该吃得下这么些,对吗?”
“你真够甜了,但是我现在需要的不是食物。”听到这里,科拉咯咯笑起来,德夫林不禁感叹道:“上帝啦,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事的?”
“啥事?”
“没什么,小事。”
梅根刚跨进门,便生根似地站住了。她不可能看到他们,但是她非常熟悉这两人的声音。如果她想到自己刚才还在气自己的话,那么现在没有任何事情能与她此刻的心情相比较,因为她想到德夫林正在吻那厨女。
“科拉。拉姆,”梅根厉声地一哼,“你认为自己在做什么吗?”
一声闷响。科拉从干草堆后瞒珊地走出来,急忙整理着她的服饰与外表。
“哦,是你,小姐。”她紧张他说,“我保证,你讲话像我妈一样。”
“那么应该将你在这儿的行为告诉你妈吗?”
“请别这么做,梅根小姐。我只是给杰弗里先生送些吃的来,没做别的。我现在就回去。”
“你去吧,下次记住,你的工作范围还没有延伸到马厩。如果杰弗里先生想吃东西,他可以自己去厨房。别让我再见你前来找他,科拉。”
科拉连忙地说:“是,小姐,我不敢了。”说完,科拉跑出马厩。
“你不应该这样。”德夫林在梅根身后说。
她转过身,盯着他。“是吗,当你勾引下人时,我应该闭上眼睛才对,但是我并不这样认为。”
“如果她们愿意上钩,与你何干!”
她最终注意到他的话中带有一丝掩饰,他的装束也令人震惊。他的衣服、头发上都粘着于草。白衬衫敞开着,露出腰来,只有半边衣角塞在裤腰里。脚下没有靴子,摇摇晃晃的,好似站不稳。
“你仿佛不光彩吧,”她尖刻他说。
“我正在睡觉时,那个女人开始叫我。我还以为是你,所以我才走出来。”
“我并没有‘哟呵’地叫你这个无赖。”
“感谢上帝,你没有笑得咯咯的。你的所做所为,便是逼得男人酗酒浇愁。”她的马正向马厩后面走去,从而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你骑这马出去干什么。”
她顿时为之脸红,防御他说:“我去溜马……是取得布朗先生允许的。”
他转头看看开着的门,发现外面天黑了。梅根几乎看出他的意思,尤其是当那蓝眼睛再次看到她时。那眼睛半瞇地盯着看,眼里充满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