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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心里默数了一、二、三,果决的推开了拥紧自己的男人,跳下床,拾起地板上和成一团的衣物迅速穿上,奔向浴室。

  镜子明白地映照出一个慌乱的女人,锁骨和胸口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吻痕和咬痕,她恼羞成怒的往镜面捶了一拳,恨骂道:「臭男人,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她胡乱的梳洗完,回到衣柜前,换上居家服,带着怒火的动作终于吵醒了床上的男人。

  他打直坐好,搓搓睡意犹浓的面庞,看清了床尾站着一个半裸的女人,正因拉不好背后的拉链气急败坏,猛踢柜门出气,他笑着靠过去,顺手帮她拉上。



  她一惊,跳开一公尺,身无片缕的他竟敢豪迈地在她面前泰然自若!她喘了一口气,指着他道:「快!把衣服穿上!」

  他正要出言化解她的惊怒,还未开口,她便向前抢住他的嘴。「不准说话!不必你负责,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找你算帐的!」

  她甩头快步走向房门,扭转门把,果然,门轻易开启了!

  「霏霏!你去哪儿?」他紧张地问道。不会想把老太婆推下楼吧?

  「我要去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重重地甩上门,力道之大,几乎震动了整个房间。

  她昂然走向老人房,在走道上遇见正端着茶水上来的张嫂,她的来势汹汹并没有让对方感到一丝惊异,甚至还替她打开半掩的门,恭敬地请她入内。



  她迟疑了片刻,没出息的忐忑起来,放缓了脚步,走近老人。

  老人坐在轮椅上,拿下眼镜,将正阅读的投资报表放置一旁,平静地凝视向来只敢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女人,带着愤怒欲上门质问。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顾你的感受,这么做的理由吗?你要明白,无论我怎么做,你都只有接受的份。我是庄家,庄家是只赢不输的,你和盛家,怎能只得到好处而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呢?」老人先发制人,不愠不火的说着。

  「我不要你的好处!你可以不选择我,我不是你的棋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也是人,也有感觉的,你怎么能用这种下流变态的方法——」

  「闭嘴!」老人沉下脸,阴寒地叱道。「果真是出生不好,说话这么没教养!你母亲太早死,让你那粗鲁的父亲把你教成这样——」

  「不准说我母亲!」她踏前一步,握紧拳头,水气模糊了肿眸。

  「小姐,小心你的态度,没有人能在老太大面前放肆的。」张嫂将茶递给老人,责备的看她一眼。

  「宛霏!」随后来到的盛士暐掣住她。「别太冲动!」

  「大少爷起来了!」老人轻蔑地笑了。「昨晚睡得还好吧?看来你老婆睡得并不好,一大早就到我这儿来兴师问罪了!」

  他哼笑了几声,也不见生气,那一套用来对付长辈的嘻皮笑脸又出现了,他摩挲着微生青髭的两腮,挑眉道:「托您老人家的福,您那药的确有效,可不可以告诉我打哪儿来的,我好介绍给我那些生不出儿子的朋友们用用看。」

  「你在鬼扯什么!」她闻言更加羞愤,扼住他的领口。

  「小子贫嘴,少在我面前要这一套,把你老婆带走,我看了碍眼!」老人闭上眼,紧抿着严刻的唇。

  李宛霏难以理解,与老人短暂交会过的童年为何惹来这一身灾?成年后她甚至不太记得老人当初的模样了,那么老人对她的恨意从何而来?她可以感觉到,这场游戏规则的目标就是她,对盛家的金援只是一个工具。老人行将就木的日子不远,金钱对一生富贵的老人意义并不大,如果不是宿怨,难道是为了消遣?但无论如何,她还是无法装聋作哑的接受这种被安排的命运。

  「你不告诉我原因,我就不走!」她僵持着,不愿再妥协。

  盛士暐明白,李宛霏的最后防线被突破了,气头上是不会委屈求全的,他握住她的手,对老人道:「姨婆,说真的,别说宛霏了,我也很想知道您为何一心要撮和我们两个,难不成我这个晚辈也得罪过您了?就算有,您大人有大量,也不必用这些匪夷所思的方法这样折磨我们吧?」

  「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老人怒睁厉眼,「你是得罪过我,你自小仗着你奶奶作靠山,造的孽还会少吗?」

  「您严重了,小孩调皮,但也不致杀人放火,这和造孽有何关系?」他一头雾水,这老太婆心理的确不是普通的有毛病。

  「嗯,不愧是贵公子,贵人多忘事!」老人啜了一口茶水,润润喉道:「小子,你自小那德性,若不是你奶奶是我唯一的亲姊妹,我根本懒得看到你,何况是让你在我园子里胡作非为!」

  他回想得到的,尽是些狗屁倒灶的琐事,到底有哪一件能触怒得了老太婆?还让她不惜花费钜资、心思,将两人玩弄于股掌间?

  「当年,你为了整你现在的老婆,放了一把火烧掉了佣人房,要不是和主屋隔得远,我这把老骨头现在也没办法坐在这儿了。」老人呵呵笑着,不过和开心一点关系也没有,听起来像是风雨前的短暂阳光。

  「那件事,我记得奶奶做了补偿,我也被老爸毒打了一顿,还不能消您的气吗?」他目光不自在的避开也是受害者之一的李宛霏。

  「那几个钱我倒不看在眼里,你调皮捣蛋,只要我眼不见为净,也由得你。但是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动到我头上来,我可不会饶你!」一字一句异常犀利,让他收起了轻慢的姿态,等着老人举罪。

  「还记得我的那只猫吧?嗯?」老人顺顺气,平抚有些激愤的情绪。

  他顿了一下,点头道:「记得。」身边的李宛霏张大眼,面色突然煞白,用力握紧了他的手。

  「姨婆,那件事是我做的,和他无关。」她勇敢地开了口。他僵住!

  「嗯。你还记得是你做的。」老人赞许的点头。

  老人有一只豢养多年的白色波斯猫,照顾得很好,毛色雪白,性子和老人相似,瞧也不瞧外人一眼,常极为尊贵的卧在老人怀里,或让仆佣梳理毛发,盛士暐是接近不得的。当年,随母亲在佣人房出入的李宛霏,幸运地可以靠近那只猫,甚至摸上几次它膨松可爱的头。有次拗不过软硬兼施的盛士暐,她趁母亲不注意时将白猫偷渡出去,和盛士暐在后园莲花池附近逗弄着猫玩。

  这本也无事,可盛士暐却突发奇想,想做个实验——猫是否天生会游泳?

  点子由盛士暐提供,执行者自然是倒霉的李宛霏。当年不知世事的她,楞头楞脑的站在池边,将猫抛进水里,她臂力小,几次都丢不远,白猫拚了老命挣扎回岸上,在池边喘个不停。

  胆子小的李宛霏,看见猫的惨状,开始怯场了,想退出实验;但盛士暐玩兴正浓,怎可能轻易将游戏结束!他连哄带骗地带着她及发抖的猫站在水池中央的拱桥上,让她完成最后一掷——把猫丢在池中央!

  可想而知,筋疲力竭的猫躲不过死神的召唤,在离岸边不到五十公分处灭顶了。李宛霏被母亲鞭打一顿后,在老人面前跪了一个下午,然后才回佣人房疗伤。

  当时年纪小,无法体会老人的愤怒,只知自己犯了天大的错。多年以后,她甚至不大愿意回想这件事,她是个杀猫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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