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碧草以直觉判断道,“她一定是走掉了。她的伤还没完全好呀!又为什么要走
呢?”
想到温雅秀气、憔悴铁柔的雪盈,种勤真是不能不紧张了。“别急,别急,我想,
她的伤势这么重,肯定走不了多远的。”
“我出去找她。”碧草往外冲。
对于雪盈,虽然是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对于她的安危,碧草看得比什么都重。
钟勤也跟着跑了出去。
商康一出钟宅就策马徐行,往边关方向而去,然而才走了不远,就望见了在树下呼
呼大睡的雪盈。
这一大清早怎么会有个姑娘躺在那儿呢?
“大人,那边──”仁德也覤见了。
商康点点头,剑眉微蹙,“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瞧瞧。”
“大人,情况有些奇怪,当心有诈。”仁德不放心地提醒道,“还是属下──”
他一笑,“不用这么多心,我自然理会得。”
仁德只得点点头,“是。”
商康策马来到雪盈俯卧之处,跳下马仔细地打量着。
这个姑娘虽然脸色苍白憔悴,但是却掩不了那眉目如画的雅致,他的心陡然一震,
有种奇异的感觉悄悄袭上了心头。
尽管人在昏迷之中,但是眉宇间那股轻蹙含颦的愁意却令商康不自觉地心疼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有这样多的感觉呢?
甩去心底奇怪的情绪,商康小心冀冀地将这个轻若羽毛的女子抱起,飞身跃上马背。
雪盈累坏了,她兀自深深沉睡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商康一手拉若缰绳,一手环抱住女子。“仁德,我们先回府去。”
“那么巡视边关──”
“救人要紧。”
“是的。”仁德虽然觉得这女子来路不明,又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路旁,但是对
于商康的命令,却是无不听从的。
“走吧!”商康一拉缰绳,“驾!”
当雪盈睡醒过来时,见到的又是一间陌生却宽敞美丽的房间。
她是怎么一回事?最近动不动就神出鬼没的,才睡了一觉起来,又发现风云变色,
场景变换了。她不是在树下睡着的吗?
雪盈甩甩沉重的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好痛。“惨了,一定是晚上睡在郊外感冒
了。”
“姑娘,你终于醒了。”
雪盈叹了口气,这话听来有些熟悉呢!
她抬起眼睛,看见了一名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姑娘,请问这‘还’是钟府吗?”
最有可能的是,她又被碧草找到并且带回家了。
“钟府?你弄错了,这儿是司空府。”
司空?雪盈傻俊地看着她,“姑娘,你说这里是……司空府?”
她飞快地在脑中搜索着这个辞汇,司空,乃古代官位名称,和司马、司徒并列,都
是属于位高权重的官职。
天!事情愈来愈混乱了,她愈来愈觉得自己是在看古装剧,再过不久搞不好运皇帝
都会跑出来了。
她又好气又好笑,真是啼笑皆非呀!
“是的,是我们家大少爷把你救回来的,”小丫鬟笑道,“我得赶紧向大少爷禀告,
说你已经醒了。”
雪盈点点头,“劳烦姑娘了。”
“姑娘言重了。”说完,她就不疾不徐地走出门去,举手投足之间看得出乃是细心
调教过的。
看来她是逃不掉了,势必得接受命运的安排,乖乖的在这场闹剧中‘演’下去。
她大大地叹了一声,真是莫可奈何到极点。
“姑娘,你总算醒了。”一个清朗的男声自外传人,他还叮嘱着丫鬟,“妙儿,将
叶太医吩咐熬好的药端来给这位姑娘喝,快去。”
“是,大少爷。”
这就是救了她的人?雪盈正要跳下床谢谢他,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掌扶住。
“姑娘,万万不可。”他柔声劝道。
雪盈一抬头,却在见到他之后呆愣住。
怎么有男人可以长得这么英气飞扬又一派儒雅呢?眼底、眉梢的正气在在显示着,
这男人有书生和大侠的味道。
虽说她发誓再也不相信男人,但是美丽的事物总是教人难以转移视线……看看总不
犯法吧?
她大胆的凝视并没有令商康感到厌恶;相反的,他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颗心奇异地抽
紧着。这女子的眼眸多么明亮、多么灵动呀!
他微笑着,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快上榻休息吧!太医交代了,说你大病初
愈又经风寒,得好好在床上待一阵子养病呢!”
雪盈的心突然间重重地一悸──这样的男人天生是要教女人心碎的,她要敬而远之
才好。
她敢打赌,一定有不少女人为他痴狂……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男人和她根本八竽
子打不着关系,所以她也甭穷紧张了。
她不自禁地槌了自己的头一记,“阿呆。”
“姑娘,你为什么要打自己?”商康被她的动作搞迷糊了,急忙抓住她的手,“你
有什么委屈请尽管说,别这么折腾自己。”
他大手的愠热让她颤抖了一下。
雪盈连忙抽出手,“我没事,只是……对了,不知怎么称呼你?”
“我是商康。”
“我叫傅雪盈,你好。”她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
商康一愣,低低咀嚼着她的名字,“雪盈,雪盈……好雅致的名字。”
“哪里,你的名字才好呢!”听起来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大侠。
她的自然、不扭捏令商康印象深刻,他不自觉地瞅着她。“傅姑娘──”
“可以请你别叫我姑娘吗?”听久了还挺别扭的,古代人为何要这样不干脆,何必
一定要拘泥于身分、头衔、称谓?
她的话让商康愣了一下,“呃?”
“叫我雪盈,不要傅姑娘还是傅小姐的叫,我的朋友都叫我雪盈的,”她顿了顿,
“好吗?恩公。”
果不其然,她的叫唤也引起了他的抗议,“那么你也别叫我恩公,就连名带姓地叫
我吧!看来你也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
“很好。”她满意一笑。
“雪盈,你家住哪儿?为什么会昏倒在路边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问我,”她眼神黯淡,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我是孤儿,从小
就不知道父母在哪里,现在也已经有家回不得,至于为什么昏倒在路边──我是在赶路
时睡着了,不是昏倒的。”
他的眼底透露出怜惜之意,“太医说你身上有伤,人又受了风寒,所以得多休养一
阵子,既然你目前没有去处,那么就先留在府里吧!”
“你的好意我非常感谢,”她抬头看他,坚定地说道,“但是我并不愿意打扰你们,
我想我待会儿就可以下床离开。”
商康的心没来由地一紧,他盯着她,“为什么?”
雪盈被他问倒了。“为什么?这是很正常的,我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你不怕我住
在你家给你惹麻烦吗?”
“那么你要我对你见死不救?”他的眸光一闪。
“你的反应真快,”雪盈笑了笑,“和你谈话真的得小心一点,要不然随时有可能
被你抓住小辫子。”
他浑身紧绷的肌肉这才放缓了下来,不自觉地微笑道:“很抱歉我让你有这种感觉,
只是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不留下来评养?我这司空府说大不大,但是多你一个人也遢不
至于住不下,你何不等到伤势全好了再作打算?届时我也可以帮你找到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怎么找?”她凝视着他。
“虽然天地辽阔,但是只要你说得出的地方,我便能想法子帮助你回去,不会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