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难道今天是她的煞日?从早上就被「欺压」到现在。
「去去去,你们去约会吧!店就交给我这个老头子了。」卜德笑咪咪地将他们推出门槛,「拜拜。」
东方灵气嘟嘟地站在街头,瞥了一眼忍俊不住的西蒙,埋怨道:「你为什麽不向我爷爷解释,我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他想像中那样子?」
「解释有用吗?」他忍住笑。
「我忘记我爷爷的脑袋是灌水泥的,根本敲不动。」她沮丧不已。「真的没有用。」
他被她这句话逗得再也忍不住畅快地大笑起来。
她讶异地看著他爽朗的笑,「你怎麽了?」
「你怎麽能把你爷爷形容成那样,」他揉揉笑得发疼的肚子,「灌水泥……哈哈……」
「你跟他半斤八两,你的是装压克力的。」她老实道。
啊?他的笑容倏然而止。「我脑袋里装压克力?」
「对啦!」她不在意地挥挥手,「你今天到底来干嘛?莫非你已经答应采用我上次提出的方法了。」
「不是。」他紫眸染上一抹温柔,「我是想问你有没有空。」
「干嘛?」
「想找你聊聊。」
东方灵搔搔短发,把他从头到脚仔细地扫描了一遍,「为什麽?」
「你是个好奇的小东西。」他失笑,「问题宝宝。」
「你有什麽阴谋吗?」她怀疑地瞅著他,「突然间对我这麽友善。唔……,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是那种人吗?」他啼笑皆非。
「谁晓得你会不会突然又变成冷面警探,霸道地把我押回家。」
敢情她大小姐还在「怀恨」那件老鼠冤?
西蒙紫眸摺摺,「我保证。」
她打量了他一会儿,终於点头。「好吧!我们到南湾去。」
反正爷爷放地假,不逛白不逛,而且又有好车可以坐出门兜风,何乐而不为?
於是她坐上他的BMW,由他驾驶向南湾的曼哈坦海滩。
艳夏袭人的热浪里,尽情徜祥在碧海沙滩上的人总是不会减少,冲浪板与海鸥、热力四射的男女交织成一幕永不止息的夏日风情。
看向沙滩上欢笑的人们,感受著扑面而来的海风,东方灵深深吸了日气。
「你喜欢海洋?」西蒙也任风吹拂额前发丝,低头问。
她黑色灵耀的眸子闪著快乐,「可以说是;但是说得再贴切一些是,我喜欢夏天,喜欢这种源源不断的生气盎然,喜欢温暖的色彩和气息。」
他可以了解,因为她身上正有这种特质。
「这也就是我去纽约工作,始终没有办法久居的缘故,除了想多陪陪爷爷之外,就是这些阳光、生命力吸引我回来。」她柔柔道。
西蒙有些惊喜,这是她首次向他剖析心底的感觉。也许这得拜奔放的夏日所赐吧!她的心情好像大开。
「你呢?」她望向他。
他一怔。「我什麽?」
「你怎麽会当警察的?还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缉凶组组长,是你家人鼓励你走这行的?」她不愧是问题宝宝,问号不断。
西蒙在这种气氛下,也放松了平日的冷漠刚强,英俊的面庞因回忆而泛著柔和,「我父亲当了一辈子警察,前年才退休,我想我是受了他的影响。人总有些与生俱来的天赋本能,事实证明我遗传他的因子,也适合当警察。」
「你应鼓满厉害的,否则怎麽坐得上组长的位子。」
他笑笑。「总算不太丢我父亲的脸。」
「他们也住加州吗?」她好奇地忍不住调查他的身家户口。
「是的。」他回她一笑,「我父母住马里布。」
「嘎!你不要告诉我你家隔壁住的就是达斯汀.霍夫曼。」她瞪他,「你家是望族?否则怎麽会住进洛城新兴的高级住宅区?」
他凝视她,「还好啦!我父母生活还算富裕。」
「我早读知道普通人怎麽可能开由BMW上班。」
她的表情像是陷入沉思。西蒙不自禁揉揉她的头发,「你在想什麽?」
东方灵也不知道心里为什麽忽然乱七八糟起来,他有钱是他家的事,关她啥事?可是她就是突然想到贫富悬殊、门户不当的问题……
见鬼了!他甩甩头,暗骂自己神经,她和他又没什麽关系,而她甚至还不算能和他和平相处咧!为何会莫名其妙冒出个「门户不登对」的词?
「没事,天气太热,烤得我头昏。」她大声地回答他和自己。
「到小酒吧休息,喝杯饮料吧!」他关心地说。
「好。」她率先冲向盖著稻草布置的野味酒吧。
#浚浚
英拓很快地就查出了席思娜真正的身分,於是雷诺在和他商量过後,决定以自己作饵,亲自将摩斯.路引人陷阱,将他逮个正著。
「你何必自己来呢?」英拓身为他的好友兼保全部门的负责人,实在不愿让他涉险。
「我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雷诺笑道。成天坐在办公室处理庞大的业务,他也该私心的享受一下「打猎」的乐趣吧!
「你想怎麽做?」
「她一定会找机会再接近我,所以目前不需要想什麽初步计昼。」他闲闲道,「等她一上钓包准让她悔不当初。」
「OK!」英拓相信他的能力。
「没有别的事了吧?那我先——」
「等等。」英拓在那头停顿了一下,好像接收到什麽讯息地道:「你上回交代要找通灵、具有超能力的大师,现在已经有著落了。」
「哦?」雷诺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如释重负,反而心情沉重且烦闷。
英拓敏锐地感受到他心情的转变。「你似乎不太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哪有?」他否认。
「身为你的员工,我不该过问你的私事,但是身为你的好友,我实在有些好奇你找超能力人士做啥?」
「这件事很复杂,一言难尽。」雷诺喟道,「你先帮我调查他们有没有具备穿越时空的异能。」
「你在说笑。」英拓讶然,「如果有,那是奇迹,他们可不是神仙。」
「帮我问问看吧。」他语意矛盾。
「好,没问题。」英拓挂上电话。
雷诺望向落地窗外的夜色,比佛利山上正一颗颗泛起点点星火,热闹非凡,显然夜的光华正开始
突然,一、两声迟疑的敲门声轻轻响起,他本能喊道:「进来。」并在桌上按了组密码,解开书房门上的密码锁。
是身著飘逸素裳的水蓝!她咬著下唇怯怯地走进书房。
嗯!不对。雷诺直觉一定有什麽事不对劲,因为她向来慧黠淘气、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寻常的神色。
难道她又想家了?
「水蓝……」他轻唤。
却见她的怯色变成强烈的罪恶感,讷讷地开口:「雷大哥……」
「你哪里不舒服?还是又想家了?」
「我对不起你。」小脸蛋深感羞惭的样子。
他不爱看她眉头打结,於是柔声安抚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不是一向最乖的吗?」
「可……可是……」她咬咬唇办,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愧色。「我把你最喜欢的骨董马弄坏了。」
他一震,失声叫道:「不会是那匹唐三彩马吧?」
他的口气和威尔斯一模一样。她头垂得更低了。
雷诺本来的怒气在看见她轻颤的可怜样後,顿时化做了一道无言吞进肚子。「呃……没关系。」
「真的?」她眼睛一亮。
「对,那没有关系的,反正坏了就坏了。」他有苦难言。「无所谓。」
那匹唐三彩马可是他已故的父亲送给他十岁的生日礼物,别说目前市价逾万,单是那份纪念价值就足够令他心疼老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