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我要求你一件事!”玫瑰双手合十,晶莹娇媚的脸庞满是恳求。
穿着休闲服,正窝在沙发上吃可乐果的春喜吓了一大跳,差点跳上椅背,“怎么了?怎么了?”
“你一定要救救我。”玫瑰的表情严肃。
她连忙把可乐果扔一边,紧张兮兮地问:“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玫瑰模样可怜地望着她,“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香香那个闷死人的老古董大哥吗?”
“我记得,怎么样?”
“你记得上个礼拜我去当拍卖品吗?”
春喜点点头,茫然地问:“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的关系,”玫瑰咬着唇道:“标走我一天的那个男人……就是香香的大哥。”
“恭喜”她由衷地笑了,热烈握住玫瑰的手。
“你疯啦?这种事有什么好恭喜的?”玫瑰瞪着她,像是看到了九头妖怪。
“啊?”她瑟缩了下,“你觉得不好吗?”
“当然不好,就是因为不好,所以我才伤脑筋,才要拜托你帮我呀!”
“我能帮你什么?我又没钱出价跟他竞争,何况拍卖会也已经结束了。”春喜本能地回应。
“你当然可以帮我,”玫瑰的眸光闪闪发亮,“明天请假。”
“呃,”她—时会意不过来,“为什么要请假?”
“因为你要帮我一个忙,”玫瑰笑得更灿烂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忙。”
春喜突然觉得脖子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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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一身奶油色喀什米尔羊毛裙装,头戴雪白色绒帽。一盐春风得意的玫瑰站在大门口,对着身穿条纹长睡衣、光着脚丫子的春喜挥手。
“一切就拜托你了,我今天不会到画廊去,我要去新竹找一个朋友,”她对春喜眨了眨眼睛,“你知道的,以防韩拓到画廊去堵我。”
春喜清秀的脸蛋上明显的两个大熊猫眼,无力地笑笑,挥了挥手,“我了解,好好玩。”
等玫瑰容光焕发地走出门,春喜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她一整晚一直在反覆问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帮忙玫瑰?她觉得自己最近干下了蠢事越来越多了。
是因为年关将近,天气又冷,她的脑袋被冻僵了不成?
春喜哀声叹声气地关上了门,垂头丧气地走向厨房。
“我需来一杯黑咖啡。”她大声宣布。
看会不会让连日来浑浑沌沌的脑子清醒过来,如果有必要的话,她甚至愿意生吞咖啡豆!
“顺道给我一杯。’
飘逸的香香匆匆忙忙从卧房中奔出,边拎包包边披绣花围巾,“噢,我快来不及了,今天有个产品发表会,我还得提前赶去会场调度呢!”
香香在自家集团底下的百货公司担任公关部经理,平时就忙碌得不得了,一遇上新产品或新柜上市就更别提了,只有用停不下来的陀螺可以形容。
所谓“认真的女人最美丽”,只要和她们两个又漂亮又有才华的女强人一比,春喜就觉得自己真是一点都不认真,而且明显的太混了。
今年二十二了,还混不出个什么名堂来,难怪玫瑰一想到找配角代打,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没错,今天她将代替玫瑰跟香香的大哥来个“一日约会”。
很诡异吧?代她最要好的朋友跟另一个要好的朋友的大哥约会……这么绕舌拗口的事件光听就好笑,可惜她一点都笑不出来。
唉。这是个很烂的主意没错,但是令她捶胸吐血的是,她竟然像个白痴一样说不出“不要”两个字。
就跟前几天芳芳吞吞吐吐地跟她道歉一样,明明知道那个男的是看到她以后就二话不话,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落跑了,她还是挤出笑容来跟芳芳说自己一点都不介意。
早晚有一天她会让自己这个烂好人的个性气到喷血。
煮好了咖啡,春喜先递了一杯给顺手在绾发的香香。
“慢慢喝,很烫。”
“谢谢你,我现在正需要咖啡因!”
香香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啜了一口,她顾不得烫,“听说今天你要代替玫瑰跟我哥约会?”
春喜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这种丢脸的事你也知道?”
“跟我哥约会有什么好丢脸的?”香香忍不住笑。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跟你哥约会丢脸……”她的脸涨得通红,连忙解释,“而是……这整件事……你知道的,我还是觉得很不妥,毕竟你哥花大钱要标的是玫瑰的一天,不是我。”
她怕韩先生一见到她立刻向后转,齐步走,刹那间溜得不见人影,这样她除了有负玫瑰的托付外,自尊心更是大受打击。
她更怕韩先生会当着她的面挥舞着汽车排档锁,要她把玫瑰交出来。
“香香,我越想越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她希冀地望着香香,“或许我可以打电话说服玫瑰回来……”
“别想,玫瑰怕我哥怕得要命,有机会跑还肯回来吗?”香香噗哧一声,温柔地看着春喜道:“你放心,我哥是个很好的男人,他不会迁怒别人的,事实上,我从小到大还没看他对谁生气或发过飙过,连声音大一点都不曾呢。”
因为韩拓不需要大声或生气,只要略扬起道浓眉,神情再严峻一点,就足以达到威吓的效果了。
“要不然你去跟你哥情,就说……”
“说什么?”
她呆了一呆,“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总之我觉得这样很不妥就是了。”
“傻春喜。”
香香巧笑情兮,将喝完的马克杯放进她手里,“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你跟我哥相谈甚欢,非常合得来呢!”
她苦笑,“是喔,等一下你出门还会看到飞碟呢。”
“放轻松。”
大笑声中,香香也出门去了。
“我还是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春喜苦着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第五章
韩拓高大修长的身形在大厦门口。
蓝色衬衫加黑色羊毛背心,搭配黑色长裤和意大利男鞋,虽是有别于平时严肃慎重的公事化打份,一身休闲的韩拓还是给人一丝不苟的优雅耿直印象。
腋下夹着精美的咖啡色礼盒,他有条不紊地按下五楼A座的电铃。
“我找白玫瑰小姐。”
里头没有任何声音出现,但门却“喀”地一声开了。
韩拓进了电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站在一扇樱桃色的大门前,那扇门微微开了一条缝。
他眉头微微一蹙。
就算知道有人要上门来,也不能这么把大门开着,万一有歹徒闯入怎么办?
纵然门开着,他还是礼貌地轻按了门铃。
没动静?
过了半响,他极有耐心地再按了一次门铃,并且等待着。
好半天,里头隐隐约约有拖鞋声由远而近走来。
一个低垂着头的娇小女子开了门,居高临下的韩拓压根看不见她的脸。
“请进。”女子的声音听得出一丝紧张。
“谢谢。”看她的衣裳打扮,可能是打扫的清洁的小妹吧。
春喜紧捏着沁汗的掌心,尴尬得连头都不敢抬,只敢盯着地板,“呃,是韩先生吗?”
“是,我找白小姐。”他低沉温和地道。
耶……
春喜额头出现了三条黑线,冷汗直流,“这个……这个……”
“我和她有约。”他提醒,“可以去请你家小姐出来吗?”
“我家小……”她惊异地抬头,困惑地道:“我不是小妹哦……噢!我的天啊!”
他眼底闪过了一丝惊异,“是你?”
“是你?!”她指着他鼻头,失声在叫。“你就是香香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