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他是赛尼亚各人。难道他就是那女子口中的王子?
不可能!明明否决这个大胆的想法。老天绝对不会这样吓她,在她好不容易接受了他出色的容貌和气势後,千万别再蹦出什麽吓人的头衔。
「老板娘,我租到最新的侦探小说了!」
「真的?」她的烦恼又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 「苏小姐,请等等。」
魏晓菀追下楼来,喊住送完饭的桦洁。
「我?」讶异的桦洁张口结舌。
「我希望能和你谈谈。」晓菀拿出上法庭的冷静。
桦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只有关靖,否则她难不成会找自已讨论面包烤几分钟最好吃?
「好。」谁怕谁啊!她只是温柔并不是白痴。
於是,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附近一家咖啡店。
「有什麽事?」桦洁好奇地问,想听听看她会如何开口。
「你很爱关先生吗?」晓菀的口气听不出是好是坏。
有必要让你知道吗?桦洁不是感受不出那些天她的不友善,但基於礼貌还是回答了。「无庸置疑。」
「你自信能在事业上帮助关先生,为他分忧吗?」
喝!摆明了上法庭质询的架势嘛。桦洁暗忖著。
「我想这和我爱他扯不上关系吧?」她可不是好吃果子,一记球再弹问回去。她向来不愿欺负人,也不肯让人欺负。
「关先生需要的是一个能和他共同冲刺的夥伴,这样子的妻子才是最适合他。」晓菀提醒她。
「例如?」桦洁仍不动声色。
「我自从进事务所後就一直爱著他。」晓菀话锋一转,大胆表明。
桦洁并不惊讶,但却也不好接话,只能喝口卡布基诺,微笑地听著。 「我们是事业上共同扶持的好夥伴,私底下亦是不错的朋友。」晓菀把话全挑明了说,并等著她领悟知难而退。
「他爱你吗?」
「呃……」晓菀神色一变。
「你说得不错,你们在公事上的确相当契合,可是事务所的每位律师都是一样吧?」她看得出来他们合作的冲劲。
晓菀无法否认。
「妻子也可以是在他身後默默支持善他,在他倦累时静静抚平他的疲乏,而且一个爱他、他也挚爱的妻子才是共同携手走过一生的好伴侣。我不知道旁人的定义为何,但是关靖和我有相同的信念。」她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 晓菀竟无言以对,平常的犀利完全被惊愕取代。她没想到她会估计错误,苏桦洁并不是一般柔顺的女子。
「没事了吗?我店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桦洁迈著快乐的脚步离开,留下怔愣的晓菀。
「也许我该考虑去考个律师执照,嗯!质询得有模有样。」她轻快的发动机车,心情是飞扬的。
········································
明明哭得唏哩哗啦,一盒面纸都不够用,正在拆第二盒。
「你怎麽了?」桦洁梳著刚吹乾的头发,窝进沙发。 「那个……阿朱和乔峰好可怜、好凄美……」明明小手一指电视机。
「你又去租港剧回来自虐?每次看到这集就泪流成河,却偏偏老喜欢看。」很难想像开朗的明明一看到悲剧故事就哭得惊天动地、肝肠寸断。
「那种感觉很美啊!」她边说边抹著泪水,小鼻子红通通的,甚是惹人爱怜。
「我倒情愿你再捧著福尔摩斯,神秘兮兮的追寻线索,起码不会哭倒万里长城。」她取笑道。
「是谁看小说看得整夜垂泪到天明?连美人鱼童话书都可以使你泪腺发达,还敢笑我?」明明调侃回去。
桦洁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好一阵子才道:「这表示咱们俩都是性情中人,不错不错。」 「真是……啊!你看,乔峰好伤心。」明明注意力又转回萤光幕上,照样哭得沸泪满衣裳。
桦洁也由著她,起身泡了杯牛奶。
电话突然响起。
「喂,请问哪一位?」桦洁慢慢露出笑容,「你稍等一下。」
「谁?」片子刚好合一段落,明明耳目暂时回复清晰。
「温洛。」桦洁将话筒递给她,还暧昧的抛来一抹笑。
「色女,脑子又在想什麽?」明明回以一记卫生眼,一手接过电话。「喂?」
「明明,还没睡呀?」低沉的声音透著磁性,温洛真该去主持深夜广播节目,保证迷得人七荤八素。明明如是想。 「你在干嘛?」她不自觉的慵懒娇弱,口气甜甜地问他。
「刚忙完一些商业企划案。抱歉,这些天冷落你了。」他的语气柔若春风拂过,明明尽管心里有再多的委屈也被熏得暖烘烘,全然忘我……
她蜷著身子窝人舒适的沙发里,絮絮叨叨的倾诉心情。
夜,因为情人间的喃话而燃烧得更加灿烂。
?·································
这日照常和温洛通完电话,可是明明的表情不再是单纯的喜悦甜蜜,却多了一丝怔忡。
桦洁见她蹙著眉,体贴的探问:「明明,心情不好?」 「很复杂……」明明回以一笑,咬著唇道:「或许是我感情愈投入,总是希望能够更确定这份爱。」
「你不确定他的心?」温洛对明明的百般呵护、怜惜宠爱,她不可能感受不出吧!桦洁怀疑地问。
「我明了他的真心,也了解自已对他的爱意,只是……我从未由他口中听到过一句‘我爱你’。」
「也许时机未到,他尚说不出口吧。男人不像女人,他们总是羞於承认一些比较柔性的事物,爱也一样。但是,谨言慎行的爱话终有一天会全盘流泄,我也正在等关靖何时抛开东方男人的矜持,虽然目前我非常满足这份静静流露、尽在不言中的情意。」 「温洛有别於一般外国男子的轻浮躁动,不会成天将甜心、亲爱的、爱你等客套却缺乏诚挚的话挂在嘴边,这使我相信、依靠他的真,所以奋不顾身的投人感情。」明明停顿一下,继续道:「再等等吧!或许真如你所说,时机未到。我希望时机到来时,真爱的承诺将是隽永一生。」
「陷入情网的人都特别极端,不是清晰就是盲目,我倒是很庆幸我们都相当理智。」
「只是……」明明乏力的一躺,「有时觉得好烦,情绪缠绕得连自己都无法保持超然思想,总觉和一般人没两样。」
桦洁也有同感,她们两个皆是生平不识情滋味的小女子,在初拥抱爱情时,难免思绪纷乱,只有用一向飒朗的个性平抚这股冲击,但仍会有一两滴轻愁穿过心头,在满腔甜甜的爱意中添加了些酸涩…… 「跟著感觉走吧!」事实上她只想交给关靖去操心,她只要相信相依、对等付出爱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明明宛若肚子鼓鼓的青蛙,一古脑地蹲坐下来,眼眸满是觉醒的喜悦。
「哦?」情绪转得太快了吧?恋爱中人都有那麽一点点神经质。桦洁感到不可思议。
「你也一样呀!难道你没注意到我们似乎都爱得很甜蜜,不苦别人的苦涩波折?」
「的确,我们是走得平顺明朗。」
「会不会……苦涩尚未到来?就在付出感情之後……」明明先是一忧,而後豪爽的一拍案,「管他的,真来了再烦还来得及,若为了怕苦就这样缩首畏尾的担心受怕,啥事都不敢做,那岂不是枉来这一遭?苦也罢,痛也罢,总是人生滋味,尝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