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可人关心的看着他,再抬头看了看今天的大太阳。
他该不会是在暖阳下站太久,被晒昏头了吧?
「没事。」他笑得好开心,事实上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我今天骑马来,你可愿意和我共骑?」
她眨眨眼,有点羞愧地道:「我是很想,可是我不会骑马,我怕到时候从马背上掉下来,那就太难看了。」
「我保证把你抓得紧紧的。」
她举目四望,寻找他的马,「哪一匹?如果看起来很凶的话,我就不要骑它。」
「很凶?不会的。」他打了个呼哨,然后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从前方传来。
可人盯着那—匹奔来的白马,不禁看呆了,好漂亮的一匹马呀!英挺壮伟,那顾盼自如的样子,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地转头看着俊朗爱笑的客风,倏地笑了出来。
「我的马会长得很好笑吗?」客风打趣地问道。
「我在想——」她强忍着笑,特地绕离他远一点,「那匹马好像你喔!」
「什么?!」他委屈的哇啦咋啦叫,「我会长得和它很像?我的脸有那么长吗?」
「不是的,我是说它的气势和神采很像你,真的是什么人养什么样的马,物随人形嘛!」她笑着解释。
客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才拍着胸膛安心地道:「幸好,我还以为我真的长得像马呢!」
「当然不像。」可人看他这副模样,突然忍不住想捉弄他,「马比你俊多了!」
「嗄?」他捂着胸门惊恐地道:「真的?」
「当然是假的。」地再也憋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
老天!真是好玩,她从来没有捉弄人过,原来轻松的打趣调侃是这么好玩呀!
客风本来想好好的「训诫」她,也捉弄她一番,可是一看到她笑得这般开心,他就什么都忘了,完全沉醉在她甜美动人的笑靥中……
结果他们闹到了将近晌午才回到羽若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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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丰盛的午膳后,客风本来要带着可人到别院附近走走,可是突然有紧急的事需要马上处理,所以客风不得不先向可人告罪,留她一个人在别院。
虽然独自一人,但是可人一点都不觉得孤单,因为身在羽若别院给她一种归属的感觉,地感到自己好像在家襄头一样。
可人信步漫走,穿过那层层的柳树林花,虽然是冷冽的冬天,但是园内丝毫不见寒意,林木长得茂密苍翠。
她走在石径小道上,沿路欣赏雅致的庭台楼阁和小桥流水,深深为它的秀丽典雅而感到心醉。
前方有个丫鬟端着一碗汤急急忙忙的走着,也往这个方向而来,她们俩都没有注意到对方,结果就撞成了—团。
「哎呀!」
两个人都呆了片刻,可人率先回过神来,因为她发觉身上湿答答的,还有些热烫。
原来那盅莲子汤整个部翻倒在她身上了。
「可人姑娘,对……对不起!」那名丫鬟吓都吓死了,一边向可人陪罪一边发着抖。
可人并不怪她,微笑着安抚她道:「没关系,倒是你,烫着手没有?」
「婢子该死,笨手笨脚的冒犯了姑娘。」她吓得唇发白。
「别这么说,要比笨拙的话你是赢不过我的,我最高纪录是摔破了我爹的七个茶杯、三打盘子,所以你千万别自责,这没有什么的,每个人都会有错手的时候呀!」可人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安慰别人的「笨拙」,这让她精神一振。
那名丫鬟惊喜的看着可人,呐呐道:「你真的不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她温柔地笑道:「顶多等会儿你找件衣服给我换上就是了。」
「可是这事要是让总管知道了……」虽然总管待人宽厚,但是应有的纪律和家法还是得遵守,所以丫鬟害怕地喃喃道。
「没关系,你先去取件衣裳来给我,我就说是我自己玩水弄湿了衣裳,这不就行了?」可人轻声细语的道。
「呃——」丫鬟已经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不过这盅莲子汤已经打翻了,所以你得再到厨房拿一盅,看是要给谁喝的就端给谁,这样才不会露出破绽。」可人神秘兮兮地教导她,说完后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老是闯祸,所以都会想一些亡羊补牢的挽救办法,这是多年的经验累积。」
丫鬟当下用敬佩至极的眼光看着可人,「多谢可人姑娘,馨儿真不知该如何报答姑娘才好。」
「你叫馨儿呀?真好听的名字。」可人很高兴自己又认识了一个朋友,「不用客气,你快点去送莲子汤吧!送完了再拿衣裳给我。」
「可人姑娘——」
「什么事?」可人正想找地方躲起来,免得被客风看到她一身的湿衣裳。
「莲子汤是院主吩咐厨房炖给可人姑娘吃的。」馨儿咧嘴笑道。
「是吗?那更好办了,你就不用再到厨房取汤了。」可人替她松了口气。
「嗯!」馨儿用力的点点头。
「快去拿衣服吧!对了,一路上别被人看见了。」可人拍拍她的背道,自己也思量着要躲在什么地方才不会被发现。
站在树后的管浩月不禁抚着胡子点头微笑,这「温馨」的一幕他可是从头看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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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城中镇日作响的鞭炮声,濉江畔显得分外的幽静。
可人漫步堤边,冷冽的空气让她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但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感觉。
这样子正适合让她头脑清楚的思考一些事情,她想起了观观说过的话。
如果她让心情开朗一些,不要再那么的畏缩自卑,那么她就会更加有自信,也不会瞧不起自己了。
她再次想起了客风这些天对她的温柔体贴,她的自卑自怜情绪一点一滴的被他的柔情化解掉了。
客风让她觉得自己是重要的,让她不再那么自怨自艾。这些日子以来,可人发现当她摆脱掉心裹沉重的包袱后,她也可以过得自在喜悦,再也不怨叹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着想着,唇边不禁泛起一抹了悟的笑,浑然忘却了身畔阵阵的寒意。
跟随地身后而来的客风却好舍不得,唯恐地冻着了,连忙脱下了自己的狐毛大氅披在她身上。
「楚大哥?」可人惊呼,喜悦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裏?」
「我到酒坊找你,伯父说你一定是到这儿来了,所以我就到这里来找你。」他轻声呵责道:「怎么不穿暖些?你的衣裳这样单薄,很容易着凉的。」
面对他的关心,可人义是意外又是窝心,甜甜的笑道:「我要出门的时候天候并没有这么冷,实在是谢谢你,不过你把大氅给了我,你不冷吗?」
她珍惜的拉紧狐毛大氅,感觉到其上还留着他的体温,并且漾着淡淡的男人气息,可人不禁睑红心跳起来。
「我们练功之人不会怕冷,倒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的身体?万一受了风寒可怎么办?」他眉头紧蹙地道:「像你上次在别院裏玩水玩到弄湿了衣裳,也是很容易着凉的。答应我,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客风浑然不觉自己唠唠叨叨的像个老母亲,可人看他这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心头窜过一阵暖流,也顾不得要取笑他的唠叨劲儿了。
「我答应你,下次要出门—定会带件外衣。」她轻轻地道。
「这才对。」他自然的抓起她冰冷的小手,企图用他掌中的温热暖和她,「瞧你手冰得跟什么似的,快点和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