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若我不能凑足三千万轧票子,公司就毁了,而我父亲也会毁了,所以我只好铤而走险。」
「那艳伶怎么和你搭上线的?」她「逼供」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小三的一个大哥介绍给我的,而小三他则义务帮我。」
「哦!」洛素总算弄清楚了。
「那现在……」
「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就跟我一起去找我的未婚夫,他们……我那堆朋友会有办法的。就算没办法,我就跟我老公『挖钱』,谁教他欺骗我。」洛素凝视着他,「信得过我吗?」
他一咬牙,「好,反正也没其它退路了。」
「那么烦你一件事好吗?」
「妳说!」他抬起头。
「我想吃冰耶!」
天啊!他一愣,几乎笑出来。他记得敲昏她时,她手上还紧紧地抓着一支雪糕不放呢!
※ ※ ※
就在展家闹得鸡飞狗跳时,洛素一脸满足──吃了一桶冰淇淋──地被护送回来。
她正大大地打了个嗝时,就被一头揽入学甫的怀抱中。他又焦急又释然的问:「妳到哪儿去了?我刚刚接到一通电话,说妳被绑架,妳没事吧?」
「没事。」
接着,雅媚、沐英和华姊一涌而上,七嘴八舌的。
「若不是我拿礼服的布料要来给妳挑,我们还不知道妳失踪了呢!」
「害我们好担心。」
「还有担心我的干……」
「嘘!」其余两人连忙捂住华姊的嘴。
「这两位是……」学甫尊贵儒雅的气质令小三着迷了一下。
「这是施衡生,那是邱三郎。」洛素为他介绍。惟恐学甫追问,她先告诉他衡生的难题,然后以一副崇拜的眼光瞅着他──你一定行,学甫顶刮刮。
「嗯,我知道,你父亲的公司是不是叫『施德建设公司』?」看他惊愕地点点头,学甫继续说道:「你父亲的能力不错,只是没有办法把资金做有效的调度,因此投资错误,导致周转不灵。施德建设的潜力其实相当被看好,所以我想我可以助你度过危机。」
「谢谢你。」衡生震惊狂喜得不敢置信。
「不用谢我,只是要洛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爽朗地一笑。
施衡生尴尬地看着洛素,示意她──该不该说?
洛素皱眉想了想。
「洛素,妳有话不能对我说吗?」学甫察言观色,和悦地问。他这小妻子向来心事写在脸上,用不着人家苦苦追问。
「是有关于艳伶……」
「艳伶?她怎么了?」学甫心口一紧,还是满关心这个自小青梅竹马的「妹妹」。
「她没怎么,是我怎么了。她雇人绑架我。」洛素酸酸的说。
「绑架?艳伶?」学甫讶异,「妳?」
「是艳伶──绑架──我。」她指指自己,「刚和你订婚的人。」
「怎么可能?」她还不至于这么做吧?学甫很难接受这个消息,一向娇弱可人的艳伶……
「嫉妒会使一个人疯狂。」华姊终于迸出一句至理名言。
「那妳没事吧?」他连忙搂着洛素,心疼地问她。
「还好。」总算他还有那么一点良心。
「是雇谁绑架妳?妳又是怎么逃出来的?」他儒雅的气息又被愤怒的气势所淹没。
衡生和小三忍不住吞口口水,觉得有股逼人的魄力袭来。
「是他们。」她指向两个面色苍白的人。
「他们?」学甫不明白。
「人家有苦衷的。」她道,「你得先心平气和地听人家说完哦!」洛素又转向衡生,「你们可得慢慢说,免得他以为我造谣生事。」
学甫啼笑皆非,「洛素。」
「雅媚,妳们不是拿布料要来给我挑吗?」她赶紧清场。
「是啊!可是……」
「走呀!进去挑吧!」她左拥右抱地把她们拖进房间。
学甫笑笑,正色地道:「你可以开始说了。」
衡生开始战战兢兢叙述……
房间内,一群女人也讨论起来。
「我觉得妳这次真的不能轻饶艳伶。」雅媚首先打抱不平。
「这女人太过分了。幸好这次妳命大,遇到刚误入岐途的他们,若换成老江湖的黑道人物,岂不是小命难保?艳伶这次已经算犯罪了,不如妳去告她吧!不然下次再一个不小心,又教她坑了。」华姊也打抱不平。
「真的。尤其妳肚里还有小宝宝,不是开玩笑的。」沐英柔声道。
「我相信我老公等一下就发飙了。」洛素闲闲地说。
果不其然,门外传来学甫低沉的声音:「洛素,我出去一下。」
洛素挑高眉毛,得意地说:「看吧!」
「真难想象文质彬彬、温文儒雅的学甫,发起怒来是怎样一个情况。」沐英略感讶异。
「要他生气动怒是很难,可是一旦让他抓狂,」洛素有点坏心地幸灾乐坏,「就有人要倒大楣了。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去讨公道,交给老公就行了,我想他这时大概已处在爆发的阶段。」
※ ※ ※
「世伯,我找艳伶。」他冷静地拜访。
「学甫,你好久没来了。艳伶直惦着你呢!」傅父惊喜地喊。
「世伯,其实我今天来打扰是有原因的。艳伶在吗?」
傅父打量着沉静严肃的学甫,直觉得事有蹊跷。「莫非艳伶惹祸了?这孩子的个性向来骄纵不驯,不知她给你添什么麻烦了?」
「展大哥,」艳伶一袭白裳,惊喜地翩然下楼。「你终于来找我啦?」
「我很痛心,没想到妳竟为了嫉妒而去伤害人!」
「你……你说什么呀?」她心虚地退后几步。
「艳伶,别再隐瞒了,曾经做过的事任妳如何遮掩,终是纸包不住火的。妳应该明白我指的是妳雇人绑架洛素的事。」
「你怎么会知道?」她大惊失色,猛问出口,而后才心悸地捂住嘴,结结巴巴地道:「我……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知道洛素被绑架?她被绑架了吗?有没有事?」
看着她拙劣的掩饰,学甫爆发了怒气,「妳知不知道妳这次真的做得太过火了?洛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这辈子都不能失去她,而妳竟然心肠狠到非置她于死地不可!士可忍,孰不可忍,妳自己看着办,究竟要向她认错,还是一切依法行事。」
「艳伶!妳……妳真的做出这种事?」傅父激动、颤抖地指着她。「妳这个傻丫头!妳读的书都用到哪儿去了?」
艳伶泪水奔流,嘶声喊道:「怎么能怪我?明明是她抢走了展大哥!」
「住口!妳非得气死我吗?看看妳说的是人话吗?」傅父怒不可遏,没想到自己视为珍宝的女儿,竟然思想偏差到这种地步。
「艳伶,我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妳听好,若妳再有任何的诡计举动,别怪我不客气,妳应该明白我有这种实力。妳好自为之。」他怒目相视,「还有,我以后不希望再看到妳。」说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去。
「爸,展大哥讨厌我了……」她哭得肝肠寸断,「一向温雅的展大哥竟然对我发那么大的脾气。」
「艳伶,妳怎么这样胡涂?他已经很仁慈了,否则妳这种行为是会被告上法庭判罪的。」
「我……我只是想夺回展大哥……」
「傻孩子,爱情怎能用手段夺得?妳难道看不出他真的爱她吗?甚至在提到她被绑架时,那眼中流露出来的惊恐怜惜……女儿,妳还不了解爱啊!」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她泪眼汪汪。
「妳自己好好想想,别再让仇恨蒙蔽理智,妳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