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公主,她敢对我怎么样?”若若开始啃起白嫩小手的指甲,专心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公主……”
“这事就揽在我身上了,你们放心,我保证让朝云宫的人以后再也不敢找你们麻烦。”她拍胸脯保证。
“公主,奴才们给公主磕头,公主千岁千千岁……”众人齐叩头如捣蒜,感激不已。
若若皱起眉头,“世上哪有人能够活到千岁的?都是那班爱歌功颂德的人胡言乱语。你们快起来,我不是说过了,别再对我下跪了吗?”她早让人磕头磕得烦死了。
“公主……”
“好了,都起来吧。”她温和道,“其实应该是我跟你们道谢才对,我正愁日子无趣,想找点玩意来玩玩呢!”
“谢公主。”众人大喜。
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朝云宫的嚣张宫女小桃大剌剌地走了进来。
“娘娘要的翡翠蒸饺好了没?”
众人脸色瞬间大变,若若对大伙比了个手势,飞快地缩回桌子底下。
“呃……”面点师傅愣了愣。
“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我的话都不回,我在问你话呢!”小桃涂得五颜六色的睑布满怒意。
“小桃姑娘,好了好了,饺子已经好了,我正要差人送到朝云宫去。”面点师傅连忙回道。
小桃眼一瞪,口中啐道:“去,你这个猪脑袋,不早说,害我还亲自走到这儿来,你是不是嫌活太久了?”
众人脸色古怪极了,好似在强忍着笑。
就在小桃气呼呼地冲过来要赏他一巴掌时,突然被人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重心地跌在地上。
“哇啊!”她惨叫一声。
所有人都清楚看见自桌下伸出的小脚,笑声再也控制不住,登时爆了开来,其中要属若若的狂笑最夸张。
小桃狼狈地爬起身,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们这班奴才不要命了是不是?我一定要告诉娘娘,让娘娘砍了你们的头,是谁搞的鬼,出来!”
若若慢慢伸出头,好整以暇地挑眉看着她,“哟,好大的口气,你是哪一宫的主子呀?怎么动不动就要砍人的脑袋?”
小桃呼吸一窒,表情活像见到鬼了。“十、十十十……”
“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若若自桌子底下爬了出来,随手拍着裙摆上的灰尘”
“十什么?”
“十二公主饶命!”小桃吓得跪了下来,浑身颤抖如风中落叶。
若若小手往后一勾,立即有张椅子送到她身后。
她缓缓落坐,不雅地跷起二郎腿,“刚才你说,这翡翠蒸饺是谁要吃的?”
“呃,回、回公主,是凤娘娘。”小桃头也不敢抬地回话。
若若点点头,突然转头对众人说:“方才的什锦包子好好吃,可不可以再拿一个给我?”
“当然、当然。”其中一个急忙去张罗,一眨眼工夫就用九转玉盘献上满盘包子。
她咬了口包子,笑眯眯地说:“嗯,真好吃,皮薄馅美又有汤汁,不输扬州汤包。
是哪位师傅做的?”
众人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不过依旧恭敬地回答。“禀公主,是梁师傅。”
众人推一个老头出来,那老头满脸兴奋的摩挲着手掌,“谢公主夸奖。”
“不客气。”她微微一笑,“你还会做些什么点心?可不可以做给我吃呢?”
“公主,您这么说就太折煞小的了,这是小的天大的福气……”
两人一问一答,越聊越开心,小桃跪得双腿又酸又疼,可是在若若面前,她连吭也不敢吭一声,只能继续跪伏在地上,动也不动。
好不容易,若若和御厂们谈完了各地出名的点心后,一瞥眼,这才注意到小桃的存在。
“对了,蒸饺是凤娘娘的,那没给她送过去会怎样?”若若突然问道。
“这……”小桃冷汗直流,不明白她的意思。
“凤娘娘的性子不太好,这你也是知道的,你过来拿个点心居然拿了这么久,不知
道她会不会因为这样就生你的气?”
小桃脸色越来越惨白,平时的趾高气扬全没了。
好似要回应若若的话,一个气急败坏的娇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小桃,你拿个点心怎么拿那么久?娘娘都大发脾气了。”朝云宫另一个宫女匆匆跑进来。
“好了,拿了蒸饺快滚,这次只是给你个教训,如果你再狗仗人势的话,别怪我对
你不客气。”若若斜睨她一眼,“还有,你大可以去跟凤娘娘告状,不过你也该明白,
凤娘娘绝不敢跟我作对,所以该怎么做,你自个儿想想。”
“奴婢明白,奴婢多谢公主饶命。”小桃如蒙大赦般道谢。
“去吧。”她摆了摆手,再咬了包子一口。
小桃匆匆接过那笼蒸校,急急拉过另一名宫女就往外跑。
“多谢公主为奴才们做主!”众人欢声如雷。
“哪里,小意思,不过你们这样就满足了吗?”若若美丽的小脸蛋倏然闪过一抹邪恶,不怀好意地问道。
众人不解地看着她,“公主的意思是……”
“呵,我突然想要亲自下厨。”说着,她笑嘻嘻地站起身,“嗯,我该做点什么好呢?”
“啊?”
☆ ☆ ☆
一个时辰后,若若亲自做了点心送去朝云宫,并且用“关爱”的眼神看着不敢拒绝的沈飞凤吃进肚里。
皇宫内的食物都经过测试,自然没毒!只不过若若天生有种本领,就是擅长将寻常的食材调理出非常特别的风味。
结果沈飞凤整整拉了三天肚子,险些去了半条命。
后宫大快人心,朝云宫内却是人心惶惶,生怕被若若整得很惨的沈飞凤会迁怒到她们身上。
沈飞凤自是对若若恨得牙痒痒的,不过碍于她是皇上最疼爱的小女儿,也只能恨在心底口难开。
☆ ☆ ☆
边关情势突然告急,原因是辽国大军已突破长城的防线,积弱已久的宋军节节败退。
飞鸰传书快马禀报,还耽于安乐的京师一时人心惶惶。
皇帝漏夜急召群臣入官商议,议和、主战两派吵得不可开交,一时间御书房内有如市集般嘈杂。
卫国大将军沈鞍远冷眼旁观,嘴角噙着一丝诡谲的笑意。
皇帝心烦地看着争执不休的众人,“各位卿家,你们可不可以静一静?”
见皇帝开口了,群臣立刻住口噤声。
“众位卿家,不知有何良策?”
一位武将出列,恭敬地拱手道:“禀皇上,末将建议征调全国满二十岁以上的男丁组成军队,再加上岭南沧州那儿的兵力,咱们足可以与辽国军队一拚。”
“这……”皇帝有些迟疑。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万万不可。”左丞相一个箭步向前,忧心忡忡道:“皇上,微臣绝非长他人志气减自己威风,而是辽国兵强马壮,辽人心狠手辣,能够越过国界,就局势来讲已是不利至极了。”
“丞相此言差矣,辽军以远攻坚,大军跋涉至此已是人乏马疲,而且在粮草的供给上也未必能够及时,我们是以逸待劳,应趁这时候予以歼灭。”
“是呀,没错、没错。”主战派的大臣纷纷点头赞成。
左丞相摇摇头,略带不屑道:“将军想得太天真了,辽国大王耶律宿岂是易与之辈?你没有听前方采子来报,辽军已经布好阵势,粮草补给更是充足,现在驻扎末战,乃是看我方有何反应。”
“左丞相一再削弱我军士气,不知是何缘故?”个性暴躁的武将忍不住大声质问。
“你这无知武夫,莫非你是在暗示本官与辽人勾结吗?”左丞相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只是在分析当前情势,不希望我大宋军民再做无谓牺牲。战争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办法,得用点脑袋,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