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的客房里,费迪在换衣服,阿浩在一旁帮忙。
这个客房的摆设很简单,一张舒适的大床、一面大镜子、一个木制衣柜、一张书桌,占地不大,却一应俱全。
「少爷,您终于想脱离工人生活了,其它几位少爷一定会很高兴的。」西装笔挺的阿浩以充满敬意的标准英语说。
他十二万分恭敬地帮费迪整理衣物,觉得少爷真是英挺到最高点。
唉,让尊贵的少爷到那种地方混,他真是罪大恶极啊!
不过才两个月而已,少爷就变得很不一样,肤色变成健康的古铜色,肌肉结实多了,整个人充满精神和力量。
啊,他的主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如此与众不同。
「别高兴得太早,我只是想换个方式生活而已,可不代表我要回去。」费迪换上名贵的义大利手工西装,镜子里映照出天生的高雅风度和气质。
事业有那几个同胞兄弟撑着就够了,他才不想回去添自己麻烦。
「啊?少爷,您千万别再到处跑了,万一老爷知道……」阿浩慌极了,他以为少爷找他,一定是好消息,谁知是坏消息。
「只要你不说,爸爸不会知道……除非你活得不耐烦跑去告状。」费迪锐利的瞪他一眼。
他东拉拉、西顺顺,才两个月而已,西装就穿不习惯了,最后索性脱下,换上轻松的亚曼尼休闲服。
「少爷,老爷答应让您来台湾,是有任务的。」阿浩不敢有意见,只好恭敬地收好名贵的西装。
他非常担心少爷这样不务正业,迟早会被老爷发现。
「我当然知道。」相较于阿浩的操心,费迪显得毫不在意。
老爸总有一堆无聊的任务,还不就是扩增多少百分比的市场、设计出什么作品、得个什么奖……无聊透顶!
「那您打算……」作为一名贴身特助,阿浩觉得自己有必要主动了解少爷的去向,若再像这次一样等少爷联络,就太不负责任了。
「我再跟你联络。」费迪丢下一句话后,就走出房间。
「少爷。」阿浩赶忙收拾少爷换下来的衣物,追了出去。
阿浩并没有追上费迪,那位任性的少爷把他丢下,自己开走了法拉利。
「少爷、少爷、少爷!」命苦的阿浩追了三条街才放弃。
唉,如果少爷不那么任性就好了。
无计可施的他只好摸着鼻子,回去坐镇晶钻集团,尽量不让那些蠢蠢欲动的英国名媛有杀过来的机会,还有尽力掩饰费迪少爷不在岗位的事实。
至于孙母,她恨不得挥挥手帕,叫费迪早早把亚琍「夹去配」。
亚琪则满脸不以为然,钓到帅哥没什么了不起,嫁入豪门还能幸福一辈子才值得高兴。
有钱又帅的男人没半个好东西,亚琍别哭着回来就好,亚琪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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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台湾的马路太小、车子太多、规则多如牛毛,但费迪的心情还是非常好。
原因无他,因为他终于和亚琍展开甜蜜的旅程。
他实在喜欢这个表情丰富、动作可爱的小东西,从现在开始,她身边只有他,她所有的声音、表情、动作都将由他独享……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几乎要沸腾起来。
现在,她就坐在副驾驶座,翻着旅游指南,指引车子的方向。
在他初来这小岛的第一个礼拜,就曾开着这辆车子跑遍全岛,现在他只是在享受合作无间的美好感觉而已。
「这个……」坐在这么豪华的车子里,亚琍浑身不自在,怕一不小心刮掉一点漆,她要作牛作马数十年来赔。
「要下交流道了吗?」费迪明知故问。
他一直在默默观察她,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不放过,这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小东西令他百看不厌。
「不,不,还没……」亚琍有些惊慌,「还不用下交流道。」亚琍赶紧再翻那本旅游指南掩饰自己的想法。
她其实很想问:这车子是他的吗?开车来的那个西装笔挺的帅哥是他的谁?还有,他怎么能从一名工人,变成贵族般的人物?
可是她不敢问,他摇身变成贵族,使他们的距离变远了,她无法像以前那样随意与他聊天。
「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费迪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没,没有啊。」亚琍看他一眼后,又把头垂下来。
「没关系,你可以问,比如问我开坏过几辆车、穿坏过几套西装,还有,交过几个女朋友。」费迪随意的说。
「啊?」说亚琍不惊讶是骗人的,她爸爸一辆车就开到吓吓叫,他还「开坏」过几辆……
那她是不是要看紧自己的小命?一思及此,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问啊,像昨天那样,什么都说、都问。」今天之前,他们还好得很,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生疏?
「……」亚琍是很想问,但是这份疏离感,又岂是她能轻易跨越的?
「不然说说话,说说你的求学生涯等,说什么都可以。」费迪不喜欢她这么沉默,因为看起来很没精神。
亚琍无辜的看着他,半句话也讲不出来。
费迪有点光火了,他气愤地猛踩油门,以极快的速度在车阵中穿梭,没多久又变换车道转入休息站。
亚琍吓得惊叫连连,眼泪狂飙,连声喊着:「放我下车,我要回家!」
太可怕了!她觉得自己误上贼车,把性命交给一个阴晴不定的人手里。
她要回家,她绝对要回家!
见他把车子开进休息站,她暗中计画好,只要一下车,她就要跳上旁边的游览车,远离这个恐怖的男人。
于是车子才停妥,亚琍就火速打开车门,往外冲去,但是她冲不到两步,就被拦腰勾回来。
「跑这么快,去哪里?」她逃跑的动作让他忍俊不住,心情又好了起来。
啊,她是他抱过的女人里最好抱的!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放开,放开我!」亚琍使尽吃奶的力气挣扎,却觉得自己像困在蜘蛛网上的昆虫,愈是挣扎愈被捆得更紧。
「我不要。」费迪干脆把她拖到驾驶座,一双臂膀搂着她不放。
「你在耍赖。」长得人高马大,干嘛耍赖?亚琍不屈地扭动身子。
他们的距离这么近,让她的心跳失序,而他的气息侵略她的知觉,令她动弹乏力。
「是啊,我在耍赖。」费迪不太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只是跟着重复。
反正什么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他恶作剧地朝她的耳朵吹气时,她那吓一跳、急速泛红的脸庞,非常引人入胜。
朝她耳朵吹气会使她脸红,他在心里记下这一笔。
「非礼勿动!」亚琍红着脸驳斥,伸手盖住耳朵,阻止他再吹气。
噢,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她全身因那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发热?
危险,太危险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费迪装出一脸无辜,博取她的同情。
「这句成语是指不要随便动别人,那是不礼貌的,你应该放开我!」亚琍说得铿锵有力,但是她却无法遵从自己的意志,因为费迪正顽皮地搔她痒。
「好痒,不要搔我胳肢窝。」
她像蛇一般扭动全身,并且鸡猫子鬼叫不停。
「呵呵。」费迪觉得有趣极了,想不到探索她身体的反应竟然这么有趣。
「呜呜,你欺负我。」亚琍皱着鼻子、挂着两行眼泪控诉。
「呵呵。」费迪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