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单大哥这么说,那个平时懒得动心的帅哥这回是彻底的栽进爱情海了。」他跟澄心,嗯,愈想愈速配。
「哇啊,骗人啦!呜呜——」有人又开始唱哀歌了。
单擢安直觉好笑,「你不安慰一下小筝?」小妮子失恋喽。
颜筑瞥望正在擤鼻涕「包水饺」的妹妹,摇摇头,「让她哭一哭发泄也好,她总该学着长大。」
仿佛听进自个姊姊的话,颜筝的啜泣声逐渐减小。就算心里不服,可她的靖扬哥原本就只把她当妹妹,她能怎样?人家不是说下一个男人会更好,那,下一个白马王子应该也更优吧!
「小筝很聪明,想必很快就能走出这段幻灭暗恋、对了,你可别跑去找靖扬揶揄他这么快娶澄心,他若像我早上说的那样恼羞成怒,来记闪电离婚的回马枪,你自己跟我爸妈交代。」他父母可是很喜欢澄心这个儿媳妇。
「什么?我正想明天找他,好好消遣他一顿说。且既然他只要澄心当他的妻,哪可能来单大哥说的那记回马枪。」
「任何事都有意外,小心一点好。」
然而有个问题单擢安到现在仍想不透,今晚爸妈问靖扬何时可以为他和澄心补办婚礼,他没给个大约的时间,反而回了句古怪的「等时机成熟再说」。
什么时机?等他老婆怀了他的娃娃时,再来个双喜临门吗?
*
第8章(2)
夜,静得只听见屋外秋风吻碰窗户的轻微声响。
当怀里不若前两夜有他熟悉的馨香身子依赖的偎着他,令他辗转反侧仍了无睡意,单靖扬再也无法否认,他确确实实爱上了她——他的假妻子。
很震撼,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个让他有意见到底的丫头动心。究竟是何时对她情牵意动的?一开始的挑剔便已情陷,或逐次的相处教她悄悄偷去了心?
没有答案,只晓得自己千真万确的爱了。
抬头望向床头柜的小闹钟,他浓眉微凝,都已经十一点五十二分,他那个前两天早窝进他怀里睡翻的不良娇妻人呢?躲起来偷偷生他今天未知会她就带她回去见爸妈,害她别扭一整晚的闷气,或不够意思的把他这个老公晾在一旁,独自欣赏某部精彩片子?
添上外套,他走出卧室,于和室书房外看见静坐书桌前的纤柔身影,他毫未犹疑的跨步而入。
「这么晚在忙什么?」怕吓到她,他问得低柔。
循声转头,蓝澄心讶然的看着他潇洒迷人的走向她,在她身旁的榻榻米坐下。
「你不是睡了?」轻问着,她才平静不久的心湖又有紊乱的迹象。
「没有你在我怀里,我睡不着。」他直觉脱口。
她的心怦咚一跳,「什么意思?」为何让她觉得有点暧昧,有些难为情。
黑眸定定凝视她素雅容颜,他没打算坦白恋上了她。是不甘心的心理作祟吧,他不知不觉间整颗心都爱上,她却只当他是让她体会当老婆有何感觉的「道具老公」,委实有辱他的男子尊严,非得等拐到她的心,让她也情系于他,才要向她坦诉情衷。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恩爱夫妻每天都要抱在一起睡。」随口胡诌,他长臂一揽,将她抱坐他大腿上。
「电视上演的?」她呆傻瞅他,忘记挣扎他们过份亲近的距离。他是指他也像她投入老婆角色一样,融入老公的身份,抱着她这个假妻子才能入眠?
「嗯哼。」滑溜的将问题绕回来,「这么晚不睡你忙什么?」瞥见桌上一本有着密密麻麻黑字的本子,他伸手取过它,「这是?」
上头的字迹是她的,可这看来像某种经文的一大页文字是什么?
「般若波罗蜜心经。」蓝澄心尴尬的接过他手中本子。
单靖扬一愕,「般若波罗蜜心经?金刚经里的一种心经?这篇是你默写的?」他听母亲提过她有位朋友会默写能静化心性的金刚经,可没听过一个二十三岁的丫头对它也有接触。
她微赧的点头,「默写心经能沉淀浮躁的心情,我偶尔会写。」
「你今天做了什么坏事让心情浮躁?」
水灵瞳眸朝他瞪去,「你还好意思冤枉我,今天的凶手是你耶。」
「凶手?」他危险的眯起眼,他是杀了哪个人或放了哪家火?
对呀,害她一整晚心跳失序的罪魁祸首。蓝澄心也不知自个是怎么回事,自从他在单家庭院里再次吻她,之后,他的陪伴虽安抚她面对他父母的紧张不安,可他每一次的体贴相待、亲昵靠近,总让她一颗心摆荡着不知名的悸动节拍,直至回到他的住处,偶然不经意的与他眼神交会,她的心跳频律仍会出错。
揪抓不出自己失常的原因,她试着默写往常心情低落时,用来安定情绪的金刚心经,好不容易终于静下浮动一晚的心,哪晓得他一出现,又轻易扰乱她的心湖。这些连她都弄不明白的怪异现象若告诉他,恐怕会被他笑掉大牙。
她只好另外找话,「你突然拐我回单家呀!还让你家人看见、看见你吻我,这事一想起来就很糗。」真的糗毙了。
「所以你就默写心经让自己不那么糗?」她害臊,他倒一派坦荡,唇角带笑。那个吻虽属意外,却也令爸妈和狡猾大哥当他们是真正的夫妻,未起半点怀疑。
「你还说!」可恶的笑得那么好看,分明故意糗她。「放开我,脾气不是挺好的你赶快去抄写心经啦!」
总算迟钝的发觉自己被揽坐他大腿上,她正要扳开他环抱的手,他施力一搂,她整个人贴近他胸膛,手上拿的默写本子掉落一旁。
「我的脾气不是挺好?」质问暗藏怒气的味道。
「是不大好啊,你现在不就在威胁我。」有点不甘心,她想也没想的回话。
「我哪里威胁你?!」为何他会爱上这个总有本事让他想发火的小女人。
「还说没有,你凶凶的眼神、口气是威胁,你用力钳制的手臂也是威胁,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他不怜香惜玉?环住她纤腰的大掌忍不住带气的收束,「要不是晓得你腰上的擦伤已无大碍,你以为我会揽得这么粗鲁。」
蓝澄心颊上一热,忆起这几天他没有一日不询问她因冲到大马路救人而受的伤,今早更执意翻掀她的衣服,查看她腰上的擦伤,确定瘀肿几已全褪,他才放心。
他的细腻确实令人窝心,可是——「就算我的伤好了,你也不该这么凶,好男人本来就应该事事礼让女人……呀啊——」
她的意见尚未发表完,他的俊颜不由分说的朝她俯近,直接以吻封缄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吓得她惊呼的抱住他的颈子,困窘的将小脸埋向他颈边。
「是、是,你的脾气最好,从不乱威胁人家,你不用抄写金刚心经,你只要背念白衣大士神咒就好了。」呜,她怎么这样可怜,老是拿他没辙,怕又被吻得心悸腿软,更得称赞这个霸道坏男人脾气最好,她的鼻子会不会变长?
薄唇微勾,单靖扬胸中的不满快气,全教她傻气的扑抱举动散化殆尽。贪婪的嗅闻她发上、身上的淡雅幽香,他不忘低问疑惑,「你说白衣大士神咒?」她怎会又扯出另一项经文?
不晓得被吻的危机是否解除,她依然紧抱着他。「背念白衣大士神咒可以替亲朋好友祈福,有时间的话我会虔诚的背颂,冥想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