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意大利面。”
杜维咧嘴一笑:“几乎每个我带来的女人都喜欢吃这家餐厅的东西。”
她胃部陡然一抽,有些闷闷地道:“嗯哼,想像得出来。”
他必定是警局里最受欢迎的黄金单身汉,和他出来吃饭的女人可能排满整条东区街道吧!
他瞅着她笑:“我指的是我妈和阿姨们。”
她胃部的结莫名其妙地松开来了,嘴上却不承认:“关我什么事?你何必解释?”
“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有一大票女朋友。”
“你有没有一大票女朋友,是不是每晚纵欲狂欢,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玉梨喝着水,状似不在意地说。
他微微一笑,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妈是大姐,我还有四个阿姨和一个舅舅,每回带她们那票女人出门,耳塞都要准备好几副,要不然铁定不够用。”
薄片披萨送了上来,她却听得差点忘了要吃。
“真好,姐妹众多的感觉一定很热闹。”她羡慕地说。
“是很热闹,每个阿姨个性都不一样,我妈是务实派的大姐头型,二阿姨是爽朗好脾气的DIY大师,三阿姨生性浪漫,嗜喝咖啡,四阿姨是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小阿姨是个爆笑的作家。小时候我们兄弟三人都要被轮流抢吻,每回看到那票阿姨来,我们几乎逃的逃、躲的躲,但还是无一幸免。”
玉梨听得噗哧一笑。
杜维替她铲起一片披萨:“来,多吃点,我妈上回来的时候,对这个披萨赞不绝口,可是当她知道这一片要两百多块时,差点把桌子给掀了。”
她接过酥脆的披萨,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她就捏着一片薄薄的披萨皮,质问服务生:‘这就这一点点比面纸厚不了多少的面皮就要两百多块钱?你们来抢劫的啊?’问得服务生不知如何回答。”
玉梨闻言,差点笑掉了手上的披萨:“哈哈哈……”
“幸亏我和老板是旧识,要不然以后哪敢再来?”他摇头笑了笑,“不过我家那票娘子军喜欢这家餐厅是不争的事实,事后还被我偷看到好几次,她们相约在这里吐老公的槽。”
她笑到肚子好痛,差点抽筋:“哎哟,不要再说了,我的肚子好痛……面条在胃里都打结了。”
杜维笑意盎然地看着她,对她笑得欢畅的娇艳几乎看痴了。
她不是什么容光四射的艳丽女子,可是干净细致的肌肤和清秀的五官却很动人,眉宇间坚强的神色里虽然带着一股淡淡的倦意,却慵懒得教人心怜。
她吃着披萨,喝着水,尽管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却依然掩藏不了心里的悸动。
她不敢问他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她看,害怕那个答案会是她无力承担的。
窗外的街道亮起各式各样的霓虹灯,东区一到夜晚就像天上群星落人凡间,璀璨晶莹地层现出万种风情来。
他们吃完了餐,各自啜饮着热咖啡。
“现在觉得怎么样?”杜维语声温和地问。
“非常棒。”她无法昧着良心说谎,畅然地吁了口气,满足地道:“谢谢你陪我。”
“不客气。”他咧嘴微笑。
“可是仅此而已。”她盯着杯里黑色的液体,缓缓地说:“我必须承认和你在一起非常开心,但是我已经习惯我的生活,多一个人来打搅对我来说是种压力,我尚未准备好要接受,我也不认为我想接受。”
他充满信心,一点也没有受挫感:“我相信我们以后会相处得更加愉快,你现在不要急着拒绝我,因为我这个人没什么神经,你的拒绝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效果。”
玉梨一时气结:“你这人……”
“我大哥说过我是头固执的骡子,想到什么就勇往直前。”他皮皮一笑,“还请多包涵。”
“我讨厌警察。”她一脸慎重地告诉他,“今天是我太累、太脆弱,所以才会和你和平共处,如果换作平常的我——”
他微笑着打断她的话,温言道:“我知道,你今天经历许多事情,太累了,所以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等明天再说吧,我会给你心理准备的。”
“杜维,你有没有听清楚我的话?”
“听到了。小美人,你需要好好地睡一觉。”他站了起来,伸出手等待她,“来,我送你回去。”
无奈之余,玉梨只得站起身。
不管了,今天的她变得好奇怪,都快要认不得自己……他的话至少有一点说对了,她是该回去好好睡个觉,天塌下来的事留待明天再说吧。
等到明天比较有力气一点,她会义正辞严地告诉他,他们两个是永远不可能会有什么的,他不要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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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玉梨反常的没有在床上和闹钟挣扎……不对,闹钟已经被她摔坏了,那为什么她会自动醒过来?
难不成她睡过头了?
她悚然一惊,连忙看向时钟——
“七点二十分……咦,我怎么起得这么早?”她揉了揉跟睛,还以为自己看错。
昨夜的一切就跟做梦一样,可是当她走进浴室,从镜子里看见脸颊上那抹青紫却提醒着她,至少昨晚有某些事情是千真万确的。
“我的钥匙,我的小MARCH……”
忍住了一声呻吟,她梳洗过后走回卧房换上衣裳。
鹅黄色的套装衬得她更加明媚,可是颊上的瘀青看来得用彩妆来掩盖了。
她平常极少化妆,顶多搽个乳液和防晒乳,涂个淡色口红就出门了。
她坐人梳妆椅,找出许久前同事送的一整套化妆晶。
抹化妆水、搽隔离霜,再涂上一层肤色粉底,幸亏瘀青不太严重,她在颊上淡扫两抹腮红就完全遮掩住了。
她旋出玫瑰色的唇彩涂在唇瓣上,然后认真地端详着镜里的容颜。
嗯,还不错,看起来有些容光焕发,喝过“恋爱鸡精”的感觉。
她匆匆将波浪长发绾高,用橡皮筋绑住。倏地,电铃声响了起来;她的心脏揪紧了一下。
会不会是那个歹徒?
她心脏倏地一松,差点笑了出来。
笨蛋,那个毛贼抢走了她的钥匙,如果真是上门打劫的话,他早就直接开门了,干嘛还要按门铃?
她抓起皮包走到门边,特意自门上小孔看了出去,却突然愣住:“杜维?”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门,对着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英俊潇洒的杜维道:“你不是会开锁吗?干嘛还要按我家门铃?”
他浓密丰厚的黑发不驯地垂下一绺到额头,脸上笑意比秋阳还灿烂:“嗨,睡了一觉之后果然电力充沛,精神也好多了。”
“你以为我是金鼎兔吗?”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奇怪的是,她的嘴角不能自抑地向上扬。“这么早来我家做什么?”
“送你上班,请你吃早点,顺便……”杜维向后勾了勾手,一个面容和他有些神似,身材高眺的帅气男子跳了出来,“叫锁匠来。”
她傻傻地看着他,再看了看那个一身白衣裤,帅劲十足的男子,“锁匠?”
“你好、你好,你就是我二哥煞到的那个姑娘吗?”
那个帅哥握住她的手热情地晃动着。
她想笑:“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只不过你误会了,我不是你二哥煞到的姑娘,我是……差点被他绑架的受害者。”
“二哥,你太粗鲁了,怎么才见人家一面就绑架她?老爸不是说过,起码要在第二面的时候再下手。喔,你糟糕了,你破坏我们家的传统。”杜豫幸灾乐祸,“我要回家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