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为师的到处看看!」徐老又不经意的看了颜少真一眼,「你很难回得去吧!因为你的心已经掉在这里了。」
「老伯……」她还想问些什么,徐老已经率先走到滕冥身前,「走走走,冥儿,你这里有没有酒啊?」
「有,徒儿一得知师父要来,立即派人调了一批上好的酒来,绝对会让师父您喝得过瘾!」他握住颜少真的手,示意她别再开口。
颜少真则是气恼的瞪了滕冥一眼,伸腿踢了踢他的小腿陉。
这些小动作没逃过徐老的眼,「小俩日要打情骂俏在自个儿房里就行了,这里还有我这个老人。」徐老懒懒的说道,「冥儿,走了!还不带我去尝尝那些陈年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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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鸡汤炖好了!」小喜小心翼翼的端着那碗鸡汤走入颜少真的房里。
颜少真脑袋里仍在想着徐老所说的话:你很难回得去吧……
「小姐,汤来了!」小喜看也知道小姐又在发呆,她将鸡汤放在桌上,朝她的耳边吼了声。
「吓……」颜少真吓了好大一跳,手不停的在心口上拍着,「跟你说好几百遍了,我娘没生胆给我,别这么吓我!」她恶狠狠的想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可小喜根本就不怕她。
「小的刚才已经出声唤过小姐你了。」
「那什么东西啊?」颜少真嫌恶的看着桌上那碗鸡汤,「滕冥又去找了什么东西给我补了?!」
「小姐,这可是少堡主的一番心意呢!」小喜非常的不赞同,「少堡主说你身子骨虚冷,必须多吃一点补品,这上等的人参是少堡主才有能力拿得到,就算我们韦府也没办法……」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神好吗?」啧,是收了滕冥多少好处啊?净是帮他说好话。「拿来,我喝啊!我会喝光光,将他的心意全都喝光。」
「小姐,你会这么想真的是太好了,趁热喝啊!小心烫!」
颜少真端起碗就口轻吹了下,就大大的一口气喝了半碗,将碗放在桌上。
「我喝半碗了,这样够……啊——」
她感觉到五脏六腑开始揪疼,而且疼痛越来越剧烈,胃像有把火在狂烧一般。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小的,你在同小的开玩笑是吧……」小喜见到颜少真有些不对劲,连忙扶着她。
「我……我……呕……」她的嘴角呕出了口鲜血。
「小姐,你吐血了!来人哪、快来人哪……叫大夫……」小喜边哭边喊着,「叫大夫来啊……」
「冥儿,你不愧是我徐鬼唯一收的徒儿,真的是太了解我了!」徐老一手拍着滕冥的肩,另一手则是捧着一大壶的酒,高兴道。
「很高兴这酒能合师父您的胃口。」滕冥恭敬的说道,听到外头传来的喧嚷声,他的眉头立即蹙起,才刚起身,沉刚立即来报。「外头是怎么回事?」
「回少堡主,是韦姑娘……」
滕冥一听是颜少真,神经立即绷得死紧,「海棠吗?她怎么了?」
「她似乎是中毒!」
「什么——」滕冥握紧了拳头,脸上浮现担忧的神情,「请大夫了没?」他立即跨出几个大步,沉刚则是跟在他身后。
「有……」沉刚回道,「大夫没办法医。」
「没办法……」他止住脚步,转过身,「为什么没办法?」他的话梗在喉头,这几个字说得很辛苦。
「大夫说……是鹤顶红。」
「鹤顶红?一般的大夫当然没办法医了……」徐老的手仍旧捧着一大醴子的酒,」双眼醉醺醺的,连走路都走不稳。
「师父!你有办法吗?」滕冥乱了分寸,忘了他师父在这里。
「当然罗!呃!」他打了个酒隔,「没有我徐鬼……救……救不了的人……就连阎王也得敬我三分。」
「少堡主?」沈刚看着滕冥,等他下指示,「徐老似乎已经醉了。」他指出事实。
「中了鹤顶红的人哪……」徐老的手乱挥乱比着,「两刻钟就会……毒发身亡啦……拖过两刻钟就让她去向阎王报到了……隔……」
向阎王报到?!
不准!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她承诺过要陪伴他一辈子的,她从那么遥远的地方来,不就是为了要与他长相厮守吗?
就在她答应舍弃一切陪伴他之时,竟然……
滕冥心痛如绞!「沈刚,将师父扶到海棠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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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堡主、少堡主……你终于来了……」小喜已经哭花一张脸,一旁还站着两个大夫。
「海棠呢?」原本平稳的声音听得出有些颤抖,「她呢?」他急急的问着。
「小姐在床榻上躺着,口中还一直吐着血……」
没等小喜说完,滕冥已经冲入内室,就看到颜少真面无血色,痛苦的躺在床榻上,口中还不停的吐出一口一口的鲜血,小雀则是哭红了一双眼帮她擦着血。
「你来了……」颜少真勉强的睁开眼,模糊的看到他银白色的身影。
「少真!你说过不离开我的!」他握紧她的手,在此时才感觉到自己的懦弱、无助。「你说过不离开的……别想丢下我一个……」
「可是我……好痛……好象有火……呕……」她又呕出一口鲜血。「我们该不会……就真的……有缘无分……呕……」
「别说话了,请师父进来。」滕冥吼着。
沈刚扶着徐老走进来,他一走进来就是很浓的酒味,让小雀不得不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一个醉鬼有办法救得了她家小姐吗?
徐老帮颜少真把脉,手拨了她的下眼睑,再看向桌上那碗鸡汤……「还好、还好,只喝了半碗,若是一碗绝对没命……」他摇头叹气着。
「师父……」滕冥急于知道她的病情。
「冥儿,冷静!什么时候看过你这么慌张了,为师的不是告诉过你,诊治病人切忌慌乱吗?你……」徐鬼点名小喜,「立刻去泡茶来。」
「少真……不,海棠现在如何了?」滕冥又问。
「有救!为师的不是说过,天底下没有我医鬼医不了的人吗?除非她死了!」见小喜端了茶过来,徐老啜了口,感觉自己的脑袋清醒了点,「让我先止住她身上的毒。」他拿出银针,在颜少真身上扎着。
「你——去熬药。」他又写了药方子让小雀去熬药。「她有救,死不了的,只不过现在还缺药引子。」
「药引子?缺什么……师父,徒儿都可以想办法。」滕冥急道。
「血,血就是药引,她身上的血都有鹤顶红的毒,所以必须放血,可是血的量要很大……」
「我可以给。」
「少堡主,小喜也可以给……」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只能用一个人的血做药引,而且那血不是谁的都可以,必须与她……」徐老指着颜少真,「有关系。」
「有关系?」
「没错!即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你与她……」见到滕冥点头,徐鬼又摇头晃脑着,「很好……这血还有一种功用。」
「功用?是什么?」滕冥亟欲知道。
「她身上若是有你的血,便可以束缚住她的灵魂,那她一辈子都走不了……回不去!」
「真的吗?」原来他的鲜血就能让颜少真一辈子留在这里陪他,如果真能留下她,就算要用完他的血,他也甘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