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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明的、暗的争斗,全力以赴,为的就是希望多少铲除异己,让自己获选的机会增加。

  那么多珠光宝气的美女齐聚墨氏讨债公司门口,不只惊动整个商圈的人潮,比狗鼻子还灵的电视台也派出采访记者坐镇,希望能采访到最IN的新闻,毕竟,总统的选举热潮已经消退,为了饭碗,总不能一直炒隔夜饭。

  然而这不是选美,也不是电视台公司举办明显征选,而是名闻全世界的花花女郎总裁芮海纳来到台湾,他代表通往成功的捷径,谁要能得到他的青睐,飞上枝头做凤凰绝不是难事。

  天呐,头顶镶着光圈,全身安金粉的芮海纳不是落脚在五星级大饭店,居然在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比雷达还敏感的狗仔队已经嗅出热腾腾的头条八卦新闻味道。



  没有人不知道芮海纳是谁,能跟畅销世界情色花花公子企业集团分庭抗礼的只有他一个人,他的企业版图从杂志起家,站稳市场后以录影带、VCD以及相关的画报贩售,旗下的俱乐部、模特地经纪公司还涉足好莱坞电影投资,他操控着一个响叮当的情色娱乐王国,让他成为镁光灯追逐的瞩目焦点。

  这会儿,芮海纳居然出现在台湾,当然引起轩然大波。

  “走……开,这里不是……菜市场……别来卖……肉!”

  十公尺外,众人就能闻到墨夏昨身上散发的恶臭,她所到之处,雍塞不堪的人墙立刻自动分开出一条罗马大道供她大摇大摆……是摇摇摆摆的行走。

  “她到底是谁?”捏着鼻子掩臭的美女甲瞪大精心雕绘的牛眼,生怕空气中血腥的细菌会传染。

  “呕!她一身的伤,好可怕。”美人乙快翻白眼,可摄影机虎视耽耽的对着她们,她提醒自己要记得摆出最动人的姿态。



  “昨儿!”

  昏昏沉沉的墨夏昨听见错愕的尖叫,她视线模糊的对着不成人形的影像努力抛出笑容,她一身狼狈……想霓应该不会计较的。朝地一瘫,黑暗取代她最后一丝清明,硬撑到家的意志力在听见呼唤的同时崩溃。

  墨夏昨确定眼前白玉无暇的脸蛋主人是谁后,呻吟道:“又是你!”

  “对啊,又是我。”

  “我不想见你,出去!”她理该强势的声音听在别人耳中却跟猫吟一样,丝毫不具杀伤力。

  火雪城并没有把眼光移开,她象牙色的肌朕因为失血失去光彩,卷曲的眼睫毛下覆着阴影,原来应该毫无缺憾的脸蛋尽是深浅不一的伤口。

  “把你的爪子收起来吧。你需要我的照顾。”

  也许他对每个女人都是温柔的,但是,墨夏昨绝对跟别人不同。

  “少住自己脸上贴金,想霓会照顾我。”破裂的嘴唇一动就痛,她现在肯定是名副其实的猪头了。

  “把她调来。想让你的公司停摆?”摧折男人自尊也是这个小魔女最能干的优点。

  墨夏昨定定的看着火雪城比例完美的轮廓,“黄鼠狼给鸡拜年,公司垮是我不济事,用不着你假惺惺的。”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他、这个安想霓存心叫她吐血身亡吗?没良心的狗头军师。

  “别逞强,安心养伤。”他的出现似乎太刺激她,那件事……想来还是延一阵子再说好了,免得把她气坏。

  她呼出一口热气,脑子还不是很清楚,“要我养伤就把外头那些意图鲜明,搔首弄姿的女人撵走。”最好他也一起滚蛋。

  她忍着,表情有些僵硬、不是因为身体的痛楚,让她烦躁的是她的记忆中那些不愉快的过去。

  有他在的地方就有女人。

  这世界,集钱、权、闲,还有迷死人不偿命面貌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但是要加上言谈有味、肚子有料,能引经据典,让人如沐春风的男人就少如凤毛麟角。

  不过所谓的凤毛麟角不是没有,火雪城就是那稀少的麟角之一,他不用刻意去赚钱,财神爷就会自动向他靠拢,含着金锁片生下来,日光城的光圈就够他吃喝不尽,更气人的是他风靡女人心的面貌手段,不管他愿不愿意,前仆后继的美女总是自动送上门来当脚垫。

  “你在吃我的陈年老醋。”火雪城低头看她安放在雪白被子上的小手,她语气中不自觉流露的酸意让他窃喜。

  “我在想,你这种只听下半身行动的男人为什么跟蟑螂一样惹人厌却无法扑灭?”她语气不善的道。

  “你想来应征扑灭蟑螂的杀手吗?”

  墨夏昨整齐的白牙咬着下唇,用中指回答。

  “你别烦,她们让安小姐用消防栓的水柱给喷走,不会再来烦我们了。”他用大手轻轻包住她柔弱无骨的手掌。

  她想抽走,却力有未达。

  “这很像她会做的事。”她想笑,一个不小心扯到伤处,痛得呲牙咧嘴,腿部的纱布旋即渗出血迹。

  火雪城见状,拧起了弧状好看的眉毛,刚才吃了墨夏昨一堆排头也不见他哼一声,反倒对她的不知爱惜自己牵动情绪。

  “受伤的人应该安分。”

  “死不了的,破皮而已,还有,请你把爪子拿开,不然我告你性骚扰。”欺负她现在是死虫一只吗?墨夏昨暴力的想咬他一口。

  “你就不能安静地躺两秒钟?”他的眉打了好几个结,嗓子走调了。

  “你走开我自然睡得着。”她作势要掀被子。这可是她的地盘耶,难不成要她出走?不过,她的小办公室里哪来的床……还有眼生的东西?

  “你要敢让脚碰到地上我会狠狠的揍你的屁股一顿。”他大喝。

  “你想‘阿鲁巴’我?”墨夏昨被他冷峻的表情吓到,口水差点咽不下去。一下子没空研究她的办公室为什么走样。

  “什么叫‘阿鲁巴’?”来到台湾后经常听见年轻人的新文化语词,他很难适应。

  “没什么。”她挥挥手。这就是差别,真正上流社会的人不时兴这种说话方式。

  “我想知道。”他们之间的隔阂曾经比巴士海峡还深,现在他想一点一滴的拾掇回来。

  “你‘趴带’啦?”她是病人耶,大动肝火的结果只会更快翘辫子,他问得她快内出血了。

  “趴带又是什么意思?”他不耻下问的再度开口。

  墨夏昨呻吟出声。

  “怎么,你哪里不舒服?”

  “看见你我哪里都不舒服!”她任性的喊叫,微白的脸更没血色。

  “别气,喝杯水。”她爱喝水,尤其是Volvic配上深蓝色的RitzCarltonBlun水杯。

  她轻抿一口,那水,如她记忆中的甘甜好喝,就像自清泉汲上来的水一样。这种顶级的水台湾没有进口,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跟着火雪城空运来的玩意。

  至于水杯,杯缘居然有个缺角。

  “这是你喝习惯的杯子,还记得吗?”

  她怎么不记得,这个深蓝的杯子还是被她砸坏的,只是想不到还幸存至今。

  她环顾周遭被改造一番的办公室,不确定这样的布置还能不能称为办公室。

  一七六五年被授称为“皇家御用器皿”的威基伍德绿釉骨瓷餐具随处摆设,她相信要是这里的空间够宽阔,这个变态男会先弄一组文艺时代的橱柜,把那些贵死人的盘子收进去,路易十五的缎面雕花椅、查理九世的留声机、尚贝尔一九四三年份的葡萄酒……

  哼!墨夏昨相信只要他的时间够,他会连天花板的省电日光灯都改造成卡尔登的水晶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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