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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越不躲也不闪,硬生生地挨他一拳。

  “原来是家学渊源,你们家的人全是暴力份子。啧!”他咧咧嘴,嘴角破了。

  关纣捏紧发胀的关节,恼恨之情溢于言表。他嘴唇翕动。

  “你算什么男子汉!”



  “我知道,”有丝咸咸的味道从他口腔逸出。“我不是存心要这样。”

  “既然无心就别再去挑逗她,我不想再一次失去她。”

  “她手腕上的伤……”

  关纣闭起眼,只要一想起过往,他便一阵胆战。“还不全因为你——”他吼。

  “我差点失去她,你知道吗?”就差一点点……

  冷汗涔涔沿着欧阳越背脊婉蜒流下,他明白那种情况却不敢想像,聆听关纣高低起伏不平的声音一鞭一鞭地斥打在他心上,光是如此,己够他心惊肉跳。



  他蜇足。

  “你要上哪儿去?”

  “守着她。”他暗哑。

  “你的伤——”该死的!他不是把欧阳越当成仇人了,干吗还婆婆妈妈的。

  “已经不碍事了!”他瞟了他一眼,咧嘴。“彼此、彼此!”

  化干戈为玉帛似乎不是件难事,对曾是知心朋友的人来说。

  * * *

  “你可起来了,饿了吧?”

  刚睁眼的夏小圭还一头雾水,就被人半强迫地由床上拉起。

  “快吃,我也饿了。”欧阳越反手拉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我——”她还睡眼惺松着呢!

  撩起她不经意掉在额前的一缮发丝,欧阳越温柔至极。“是你最爱的三鲜炒饭喔!”

  夏小圭慌乱地捉住汤匙便往口中送。她干吗一颗心怦怦跳个没完,凶猛得像要由胸腔中跳出来?莫非就为他一个她从来设看过的温暖笑容,和指尖传透的轻软?这也太玄了。

  “我脸上长疮还是有痘子,让你看得目不转睛?或者……你被我迷住了?”他低低地笑起,那股男性成熟的风范说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呸!水仙花。”香喷喷的炒饭的确好吃,不知是胃得到满足产生的幸福感或错觉,和这人面对面吃饭似乎是件挺愉快的事,他的笑容很不赖!

  “什么意思?”他一点一滴揉回她给他的快乐和欢愉,重温他们曾经共度的时光。

  “自我膨胀!”

  “你的噱头还是跟以前一样多。”他摇头,笑容更温暖更灿烂。

  小圭几乎目眩,她不想——至少目前,不愿再去追问他字里行间的诡异,那背后的痛苦太深切,能逃得一时便逃吧。“你又知道了?”

  他笑出优越迷人的声音。“当然。”一抬手,他把一匙虾仁喂进她的嘴巴。

  “唔,你……”

  “先吞下再说,我有的是时间。”看她吃东西虽非赏心悦目,但有趣。

  他的生命中很久没出现过能令他发笑的开怀事情了。泛黄的心页只有她银钤般的笑声能抚慰,那种感觉圭今仍然存在,而且更炽人。

  原来打开心房接纳入是那么容易简单的事,他封闭自己的心灵太久了,久得差点让冥顽不灵的脑筋扼杀了自己的未来。

  “你为什么……”她口齿不清。

  “你真性急!再不认真吃饭可来不及看‘快乐’生产的过程了。”“快乐”是牧场一只大腹便便的牝马,预产期就在这几天。

  “‘快乐’要生了!”动物们生产是牧场里的大事,她焉能不紧张。

  “先把饭吃完。”他命令。

  她忽略了欧阳越转严的口吻,心神飞走了。“好……好……好……”三口两口果真把一盘饭吃了个干净。

  “不用急!我陪你去。”他不疾不徐。

  “你……哎!随便啦,不过,快点。”慢郎中遇上急惊风,角色互换了。

  这家伙!欧阳越苦笑地看着她。三口当成一口吃,只差点没噎着。

  “走啦!”抹抹嘴,他握住夏小圭犹冰凉的手。“你的手这么冷?”说毕,便将之往口袋里放。

  “你这样教人家怎么走路?”又不是连体婴,再说这么偎着他着实暖昧,太难看了。

  他不由分说用手掌温暖她的。“别妄动,乖乖待在那里,我可不要带着一根冰棒走路。”

  “真鸡婆得有够彻底,我又没有巴着你。”她咕哝。

  “是我巴着你不放,可以吧尸他俯跟瞟她,笑意不减。

  “你用不着以这种方式弥补对我的亏欠,我不领情。”如果他是因为安东尼的事来示好,就省下吧!

  对她,他忽热忽冷,这种热呼的态度又为哪桩?

  “倘若,你以为这么懂就想化解夺场之恨,没那么简单。”门都没有!一并连窗和通风口全关了,他休想趁隙作怪。

  “你还真的记仇。”他看进她一双幽远明澄的美眸,内心的冰层又塌了些。

  “我一手努力起来的牧场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横刀夺走,换做你,你不气啊!”牧场对她的竟义大过一切。

  呵,她还真不害羞。 “我买下的牧场肯定不是你的。”跨出大宅,暮色四起,炊烟几许,满天彩霄,奇艳诡绚,凉风沁人脾肺令人顿觉神清气爽,尘埃涤尽。

  “你说什么——”她霍地转身。

  欧阳越窃笑。“我有座牧场,买进时,百废待举,羊舍及马厩播摇欲坠,动物只剩小猫两三只,杂草长褥比人还高,这么烂的牧场肯定绝非出自你的手笔对不对?”

  好哇!原来他兜了大圈子来羞她,夏小圭睁大明眸,便要插腰。

  “插腰是泼妇的行为,你不会吧?”他又笑得坏,像偷吃了油的贼老鼠。

  对呀!他说得有理,插腰是泼妇……夏小圭的小脸转瞬变红,她不是不好意思,是被气得血液往上冲。“你骂人不带脏字。”

  欧阳越笑得益发无辜,但其中又有两分有趣。“我骂谁?”

  这贼厮好生狡猾,她忿忿抽出“寄放”在他口袋的手。“道不同不相为谋!”

  “谁说我们的‘道’不同?你忘了我们还要一起看‘快乐’去。”

  “唔——”好冷,没想到他的手那么暖,一抽离后,她就后悔了。

  他了解地伸手。“喏。”

  她很不争气地把手递上,去他的!她居然那么没骨气地爱上他暖烘烘的口袋和手——咳,谨此声明,只有手喱!

  “我——”她眼珠乱转,令人更丧气的是,她忘了刚才两人争执所为何来,她居然忘光光了……

  自从他对她那么一笑后,她就神魂颠倒地把什么都给忘了,她那么容易就受他诱惑,夏小圭呀夏小圭,你完了……

  * * *

  大宅的阁楼里陆续走进一群人,他们是赤色响尾蛇组织里的高级成员,也是令人头疼的问题军团。

  传讯机、大荧幕电脑,先进的化纤隔音设备,他们俨然把这里当做总部了。

  快手盯着接收器的萤幕以特殊的手法在键盘上译出密码。

  密码是横排的罗马文字,快手经过两道手续,由传真机撕下纸张递给严阵以待的雷神,然后进行扫除追踪的复杂手续。

  雷神一改以往的嬉笑神色,慎重将破解的文字呈给安东尼。

  安东尼阅毕后由左而右将文件逐次传递。

  “这梁子是越结越大了。”快手不乐观地发言。

  “他倒好,后台益发坚强,看来是发狠想扳倒我们才甘心。”牧师不以为然地摸了摸颈际的十字架。

  “来呀,谁怕谁?”雷神一脸不屑。

  “古巴的黑手党向来与我们井河互不犯,这次不会只为一个乐手就翻脸,其中必有内情。”国师不愧是国师,思虑比别人更细腻深沉。

  “难不成和欧阳越毁了罗塞叶塔在金三角的交易有关?”雷神记忆过人,他有识人不忘的能事,只要让他见过一面的人或事,过再久他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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