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由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爹,不好了!”孙薏茹急喘不止。“‘金璃宫’……宫主带人……闯……闯上山来了”
“什么?”孙朝元大吃一惊。“刘一刀跟钱二贵在干什么?”
“刘大叔被打伤了,钱二叔正在想办法困住他们。”
孙朝元心里更加惊讶。这刘一刀、钱二贵都是他年轻时打家劫舍的同伴,身手并不差……想不到严祁这么厉害!这“金璃宫”竟有这个能耐在短短的时间内找上“黑风寨”,可见是有备而来,恐怕不好对付。为今之计,只好先跟他们合作,等找到了“东西”,再……嘿嘿!孙朝元脸上露出奸邪的笑容。
“来人呀,把柳伶儿绑好带上来!”
第十章
严钰带着龙蠙等人傲然地站在山寨寨堡中间的空地上,丝毫不把包围住他们的数十名山贼放在眼里。
山贼们一方面畏惧“金璃宫”的神秘名声,一方面见到自己的老大一出手就被打倒在地,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围绕在四周;一见孙朝元来了,不禁松了口气,立刻自动地让出条路。
“宫主,孙朝元来了。”龙蠙低声禀告。
严钰面无表情地看着孙朝元出现,直到看见柳伶儿,脸上的表情才有了变化;他快速地巡视柳伶儿,再次确定她平安无事,蓦然他双眸射出寒光,注意到柳伶儿双手被反绑,一个粗鄙的山贼推着她快走,差点将她推倒!严钰心中涌现狂猛的怒气,一个冲动想立即毙了那名山贼。
孙朝元及时开口,阻止了他的冲动。
“严宫主,咱们好久不见!”孙朝元脸上堆满笑容,先抱拳做个揖,才定眼瞧向严钰。“今日在此相见,也算是……你?你不是严祁?!你是谁?”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位“金璃宫”宫主容貌虽酷似严祁,但年岁轻多了!
“这是我们‘金璃宫’的现任宫主严钰,乃是前任宫主严祁的独生子。”龙蠙素知严钰的个性不喜多言,遂替他说明。
“严祁的独子……我见过你!你的脸不是满布刀疤?……”孙朝元一个念头闪过,毫然止住话;莫非他当时数了人皮面具?他话锋一转,刻意奉承地说:“严宫主父子做事深谋远虑,老夫实在佩服!佩服!”
严钰不答腔,注意力集中在听了孙朝元的话后身体一震的柳伶儿身上。
柳伶儿猛抬头,搜寻地对上严钰的视线,几近无声地呢喃:“融哥哥?”
严钰早已想过数百次,当伶儿认出他时的情景:却没想到是这样两人遥遥相隔地处在一堆不相干的人当中!他心中十分恼怒,恨不得即刻带走她,无奈,他只能狠狠地凝视她,以眼神告诉她,他对她这么久才记起他的不满。
孙朝元发觉严钰始终看着柳伶儿,自以为聪明地说:“贤侄,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要这柳伶儿,无非是为了那‘东西’,而我为了那‘东西’也花了十几年的工夫了,不如我们合作,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孙朝元的话引起柳伶儿的疑惑,她睁大的眼睁流露出心中的疑惑不安,询问地望向严钰──严钰眼中骤然出现的怒气,莫名地安定她的心。
“……她嘴硬得很!想来,你也还没自她口中间出那‘东西’的下落……”孙朝元仍滔滔不绝地说。“只要你跟我合作,我自然有办法让她乖乖地说出来!”
严钰径顾着以双眼责备柳伶儿竟敢怀疑他对她的用心,根本不理会孙朝元。
孙朝元还以为严钰不相信他有办法逼柳伶儿吐实,又说:“贤侄不信?我在她身上达下了五次‘毒王门’的独门蛊毒,要是她七日内没有服下解药,就会烧痛、溃烂而死。”他不忘威吓柳伶儿:“你再不说,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又在她身上下毒?”严钰顿时意会孙朝元话中的意思,咬着牙问。
又?孙朝元一愣。“哦!我懂了,贤侄是怕跟上次的‘七味毒’一样,轻易就解得了?这你放心,‘毒王门’的解元是我的好友,他亲口跟我保证,这次的蛊毒绝对有效,除了他给我的独门解药以外,别无他法。”
严钰眉头紧庭,掩不住声音中的怒气:“解药呢?”该死的孙朝元!竟然又在伶儿身上下毒,他费了好大的工夫才解去伶儿身上的毒!
“在我这儿,万无一失!”孙朝元拍拍腰际,随即发出惊呼:“你……你这是做什么!?”
严钰迅雷不及掩耳地窜向前,出手抓向孙朝元的腰间,孙朝元没有防备,狼狙地避开严钰的攻击。严钰不待他站稳,反手又是一击,孙朝元危急间提过柳伶儿挡在身前,严钰怕伤到伶儿,半途收回掌力,由于攻势太猛,在空中转了个圈才落下来。
“放开她!”他因担心柳伶儿的安危,嗓音更形冰冷。
“你想一个人独吞,也未免太狠了!”孙朝元不再佯装客套。“我是看得起你,才让你分一杯羹,你想自我手中夺走她也不是件易事。”
为了强调做对柳伶儿的控制权,孙朝元扣紧她,柳伶儿不觉发出一声痛吟。
“你再伤她一下,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哼,凭你──”孙朝元吆喝“黑风寨”的旧部属。
“上,让他见识见识咱们‘黑风寨’的厉害!”
龙蠙等人保护地站上前来,严钰挥手令他们退下,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双眼环视围观的山贼。他正迫切想抒发体内的怒气呢!
不幸落入严钰眼中的山贼,都不由自主地背脊发冷,没命似的低下头,不敢正视他。
“快上呀!谁先杀了他,重重有赏!”孙朝元吼着,还是没有人敢动手。他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地责骂:“钱二贵,你是怎么训练下属的?净养些没用的家伙!”
“寨主,不是我们没用……”钱二贵对孙朝元仍用以前的称呼,说起话来也粗里粗气的。“实在是他们太厉害了,大当家跟他们一过招,立时唏哩呼噜倒在地上像摊烂泥,我们怎么敢跟他们动手呢!这不是摆明了‘孙子骂外婆欠揍’吗?再说这‘东西’你找了这么多年了,连个屁都没闻到,我怎么好叫兄弟们冒险!要是惹火他们‘金璃宫’,我们也──”
“闭嘴!”孙朝元气得差点七窍生烟。“都是一群饭桶!”
严钰往孙朝元跨了一步──
孙朝元忙威胁道:“你别过来,要不我就杀了她!”
出乎意料地,严钰不仅没有停止行动,反而快捷地射向前,又突然地转了方向,倏地扣住孙薏茹的咽喉处。
“爹,救我……”她只来得及吐上三个字,就被严钰封住喉口。
“等我们找到了‘东西’,二一分作五,一人一半,怎么样?你快放开她!”孙朝元不惜利诱。
“放开她!”严钰长手指向柳伶儿,另一手仍冷酷地缩紧扣着孙薏茹的颈子。
孙薏茹一副快喘不过气的样子,双眼外凸,咽喉发出干咳声,只能以眼神哀求父亲救她。
孙朝元大口吐气,来回地张望柳伶儿跟自己的女儿,一咬牙狠下心:“不行!我费了这么多年的工夫,才等到她恢复记忆,你凭什么……”他硬是忍住气,换了语气说:“就算你带走柳伶儿,没有我身上的解药,她必定不肯告诉你‘东西’在哪儿,你又何必!”
“你真的不放?”严钰对他的话毫无兴趣,不断加重拍在孙薏茹颈上的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