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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承关只能摇头叹息并给予忠告:“Archer不是个任人摆布的公子哥,我不认为由他身上展开行动是明智之举,况且……他是应家兄弟中孤独最久的人。”

  “我不会收手的,不要企图挑起我的内疚感。”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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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对谈在五分钟前结束,齐娸满脸愕然,慌乱地归纳脑子里大大小小的问号,睡意全消。



  应承关、应巳龙都是应家的人,为什么要帮著外人来欺负顶头上司?虽然平日她对顶头上司诸多抱怨,却不能眼睁睁看应家亲兄弟连手对付他!

  齐娸将自己前二十分钟决定“包袱款款”逃离应氏的念头抛诸脑後,补好妆後,佯装若无其事地回到会场,重新面对众人指指点点,甚至是祝她与应家四公子白头偕老、永浴爱河的贺词,她也懒得多做解释,不是假笑蒙混过,就是点头道谢。

  绕完会场一圈,先是撞上之前由国外部迫降到保全部担任秘书的小弥勒佛同事,向来爱笑的脸上挂满委屈泪痕,哇的一声冲出会场,而後又遇上横冲直撞的应御飞,齐娸差点让他的蛮劲撞倒在地,但应三公子压根懒得停下脚步理会她,迳自追著小弥勒佛同事的步伐而去。

  之後又被应汉升捉到一旁表达他即将为人公公的喜悦和应家家训——以妻为贵的优良传统。

  接下来又撞见传言中同床异梦的夫妻——应滕德和君清晏,在会场的某个隐密角落从争吵、冷战到……呃,十八禁的尴尬场面。齐娸没敢出声打扰,识趣地退离。

  她撞上不少预期之外的人,独独碰不著顶头上司。



  “有没有看到应四先生?”她随手抓过服务生询问。

  “应四先生?他好像在後庭喷水池那边。”

  匆匆丢下一句谢谢,齐娸拉起碍事长裙小跑步绕过重重花圃。

  寂静昏暗中,人工池的喷泉声更显清冽,她见到顶头上司哼著外国老歌伫立在池边,黄澄澄的灯光打在他那张比池畔裸男雕像更形完美的脸庞上。

  好美的一幅画面,而他是其中最精雕细琢的成品。

  他是应家兄弟中孤独最久的人。

  齐娸想起应承关的话,莫名感到胸口一窒。

  扑通一声,一枚金属物品在应骥超眼前瞬间闪过,落在池水中央,他回过头,笑看那名之前躲他都来不及,此刻却反常出现在他眼前的齐娸。

  “这是做什么?”他指著水中微亮的铜板。

  “许愿。送你一个愿望。”

  “什么都可以?”他挑著眉,满睑兴味,朝她伸出手。

  “在合理范围之内。”齐娸缓缓走近。

  应骥超顺势搂住她,“我想要你。”

  “要求太超过,无效。”单凭一块钱就要求这么巨大的愿望,太贪心了。

  “喔?许的愿望大小和投到水里的金额成正比?”

  “也许。”她耸耸肩。

  应骥超从西装门袋中摸出亮晃晃的东西,投入水中,没激起太大的水花。

  “可以刷卡吗?”他笑。

  “你疯啦?那是金卡耶!”她没听说过许愿池也能刷卡的!

  “这样够不够许刚才的愿望?”

  拜托,金卡才不是这样用哩,他应该把金卡送给女伴,提供无限量的刷卡金额,这种务实的做法远比把钱投到水里有效上千倍!

  “神仙诸佛可能会托梦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她猜想神明大概不接受刷卡签帐的香油钱。

  应骥超只是笑著。

  “对了,应先生,我刚才听……”齐娸停下话。她该用什么方式把那些毫无头绪又苦无证据的话告诉他?提醒他小心,却不知道该小心什么?提醒他注意,却连注意的重点也摸不著边?

  “什么?”

  她话锋一转,“你们兄弟的感情好不好?”

  “普普通通。为什么问?”

  “是五个兄弟彼此都普普通通,还是只有你跟他们普普通通?”

  应骥超轻摇晃手中的酒杯,琥珀色液体转出小小漩涡。“真是个好问题,我想你自己已经有了答案吧?”冰蓝的眼扫向她。

  “你会觉得孤单吗?”

  他轻笑,“不,一点都不会,这与我自小生长的环境没有任何差别。”反正都是独自一个人。

  漂亮的薄唇啜饮琥珀邑液体,夜风下的及肩褐发飞扬。

  “你知道中国人有句成语:‘防人之心下可无’吗?”

  “你是要我小心身边的兄弟?”应骥超反问。

  “如果你信任找——我希望你提防任何一个在你身边的人。”齐娸仰著头,神色认真。

  应骥超伸出手缓缓抚过她的两颊、颈项及披散的波浪鬈发。

  “好。”他颔首应诺,“你是我第一个让我从眼中看到担忧的人。”

  齐娸心虚地移开视线。担忧?她的眼中真的写了这两个字?她又揉又眨,想抹去眼底无形的字眼。

  应骥超坐在池畔,半强迫她落坐在他腿上,双掌交握在她前方,嗅著她的发香。

  口有点渴耶……齐娸垂涎地看著在她眼前闪动诱人晶光的酒杯,她拿过杯子嗅了嗅,有柑香酒、柠檬汁及可乐的甜味。

  “我好渴,借你的饮料用用。”话才说完,她仰头饮尽。

  “好喝?”

  “不错。这是什么?”酸酸甜甜的,像果汁一样。

  “长岛冰茶。”

  齐娸睁大眼,看著原本尚有八分满的空荡酒杯。长岛冰茶?!虽然名称中有个“茶”字,却和茶扯不上半点关系,酒精浓度更是惊人,甚至於被人戏称为“失身酒”——因为它的後劲绝对不是酒量差的人所能抵挡!

  完了!齐娸感觉到酒精在胃里作怪的强烈烧灼感,接著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在应骥超怀里,昏睡。

  第九章

  她在说梦话还是在说醉话?

  应骥超将齐娸安置在会场二楼的客房休憩,而她一反平常的慵懒睡态,攒著细眉,口中念念有词,仿佛有人正处在梦中打扰她。

  “我要睡觉……不,不要打我……”半梦半醉的她用双掌护住脸蛋,好似害怕天外飞来一掌。

  “我在这里,没有人会打你。”应骥超轻轻扳下纤柔小手,细声安抚。

  “睡觉……不打?”她睁著眼,近距离打量眼前面容模糊的男人。

  “嗯。”他烙在她颊边的,只有吻。

  齐娸突地笑了,像个稚龄的娃娃,指著他特有的蓝色眸子。“你是……顶头上司……对,顶头上司是不打人的,呵呵。”

  安下心来的齐娸不再排斥挣扎,赖在他臂膀之间抽抽鼻翼,笑得傻气。

  “就、就是这种味道……没错……”她轻轻磨蹭数回,找到最舒服的睡姿,脑袋瓜枕著不动。

  应骥超柔情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愠色。为何她在昏昏沉沉之际竟会害怕有人伤害她?

  “先别睡,回答我几个问题再睡。”他轻晃手臂,摇震快合上眼的睡娃娃。

  齐娸压根懒得给他任何回应,只当他是耳畔飞舞振翅的蚊子。

  “不回答问题,胸膛就不借你用。”应骥超作势将她推离温暖怀抱,总算如愿换来她强撑眼睑迎向他的反应。

  “快问……”两秒後眼睑又自动闭合。

  “谁会动手打你?”

  “他……前男朋友……”虽然字字含糊,齐娸仍乖乖地有问必答。

  “前男朋友?你们分手了?几年前的事?”他听出重点。

  齐娸胡乱点点头,右手比出“六”的手势。

  应骥超自嘲苦笑。亏他还订下种种战略,准备与未曾谋面的情敌争夺她,结果对方早在六年前就被封杀出局。

  “他为什么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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