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晋尚阙闷闷地撇开头,避开她引人遐想的姿势,却抹不去浮现脑海的旖旎画面,血液直冲脑门,涨红了一张俊脸。
  是太久没碰女人了吗?为何她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就能引发他的热血反应?不过是发现她还有点女人味,也不用饥渴成这样吧!
  靠!八成是失血过多,脑子秀逗了!
  他做下结论,决心忽视身体的自作主张,却不由自主地瞄眼引发大火的小圆臀。
  清理完毕,邵絮直起身,将沾满鲜血的丝帕收回竹篮,再将一干物品放进去,平板着声音,“地毯改天再叫人来清,我先出去了。”说完,朝他轻点个头,便挽着竹篮急步离开。
  望着她再次迅速离去的身影,晋尚阙只觉得有桶冷水兜头浇下,狠狠浇熄他满腔的热情,他忿忿地一捶床垫,“该死的工作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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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时间 扬升大楼附设的员工餐厅
  公司辟了两层楼面做为员工餐厅,并高价聘请欧洲名厨为餐厅加分,精致美味的餐点不输给外面的大餐厅,价格却非常便宜,因此大部分的员工都在此处用餐,偶尔还会出现慕名而来的外客——当然是靠着关系进来的,因为没有证件或主管人员的许可,外人根本进不了这栋保全严密的大楼。
  此时,大批人潮陆续涌进餐厅,偌大的空间内充斥着食物的香气和喧闹的人声。
  靠墙的小桌边坐着两条纤细的身影,慢条斯理地吃着义大利面。
  方允潍叉起一块虾仁,圆圆的眼睛盛满好奇,“你家的睡仙还在睡?”
  邵絮持刀的手紧了紧,明亮的眼儿冒出一丝火气,“你没跟别人说吧?”
  “当然,你交代过了嘛。”方允潍吞下虾仁,偷偷打量她。
  她跟邵絮相识十几年,对她外冷内热兼恐怖的个性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她就是向老天爷借胆也不敢罔顾她的交代,泄漏她家上司的真面目——睡仙一尊。
  想到这,方允潍不禁佩服好友超凡入圣的忍功,明明脾气差得很,竟能容忍他四天。
  她一定是很用力敲眉心,才能控制住那恐怖的脾气,不愧是“上司至上主义者”,即使上司不像上司,还是一样的任劳任怨。
  “他说下星期要开始正常上班。”邵絮语气平淡地说。
  方允潍诧异地放下叉子,“正常上班?他要振作了?”
  “或许。”邵絮卷起一团面,不干己事般地说道。她拒绝再对他抱任何希望。
  方允潍沉吟片刻,“会不会太晚了?”
  邵絮秀眉微耸,不解其意,“晚?”
  “他老关在办公室里,总裁秘书又老往你们那里跑,还有几个会议因为他开不成,一些难听的传言纷纷出笼,把他说成没用的大少爷。”
  邵絮沉默了,对着美味可口的面点,却扬不起一点食欲,索性放下刀叉,推开吃到一半的盘子,支额沉思。
  那些传言是怎么说的,她早听允潍这个大八卦台说过了。
  例如,他靠关系坐上总经理的高位,其实一点本事也没有;再例如,如果真让他接下总裁一职,就算扬升的根基再厚实、财力再雄厚,不出两年便会败在他手上。
  诸如此类的,大抵说他没有真才实学,迟早会搞垮扬升,更甚者,还攻击他第一天来上班时的出色装扮,说他虚有其表、欺骗世人,想鱼目混珠。
  期待越高,当失望来临时,便会得到更深的失落与愤怒,这也是人之常情,怨不得谁。
  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动辄得咎了,除非他能彻底改变人们对他的看法,然而,这谈何容易?他才上任不久,又没在公事上花心思,能有多大的作为?
  但她又能做什么?她不过是个秘书,能帮他什么?
  “别担心了,他是他、你是你,到时候被炒鱿鱼的人不会是你。”方允潍不忍见她愁眉苦脸,出声安抚,甚至故作搞笑地端出大八卦台的嘴脸,神秘兮兮地凑近她,像是在泄漏什么天大的机密似的,“我跟你说,最近啊……有不少女同事想去钓金龟。”
  “金龟?”恍若听到可笑的话,邵絮一扫阴霾,好笑地直摇头,“睡龟还差不多。”
  看她笑了,方允潍重拾叉子,卷起面条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放送八卦,“虽说他没用,家里有钱却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他被踢出公司,也还是个阔大少啊,而且,他长得挺性格的,又有点神秘的味道。啧啧!这样的男人现在正流行哪!”正是所谓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见邵絮满脸不以为然,她吞下面条,继续发挥大八卦台的本色,努力散播八卦,顺便向迟钝的好友说明晋尚阙的迷人之处,“最厉害的是那双会放电的眼睛,电流吱吱吱地响,可电麻了不少寂寞芳心!”不过,依邵絮迟钝的程度来看,她很可能压根没注意到。
  性格?神秘?会放电?有吗?那些人是怎么看的?
  邵絮不解的同时,脑海冷不防浮现刚才脱掉他衬衫时看到的景象。
  他的心口上刺了一头猎豹,金黄色的豹身结合了力与美,腾跃的姿势似要抓刨他的心脏……那胸膛线条优美、宽阔结实,似乎蕴藏了惊人的力量。
  性格?那头豹是挺性格的……好吧,那胸膛也挺性格的。
  神秘?一天到晚都在睡觉的人当然神秘。
  会放电?她比较常听到他打呼,什么电的,一次也没看过。
  总结说来,她看不出他有任何令人着迷的地方。
  “咦?你干么脸红?”方允潍惊奇地看着她绯红的脸颊,“难不成……你也对他有兴趣?!”
  对男女之事一向迟钝的好友,竟会因为男人脸红?
  邵絮瞪她一眼,驳斥她的揣测,“胡说什么!”却不自觉地摸摸发烫的脸颊。
  刚才脱他衣服都没事,怎么一想到那赤裸的胸膛就脸红了?
  没道理……大概是义大利面太辣了,嗯,一定是这样。她冷静地分析。
  方允潍推开餐盘,拿纸巾擦擦嘴,识相地换个话题,“你想不想调回来?”
  邵絮原本是总务经理的秘书,能力之强,受到多方瞩目,几次被业务部挖角,都以“忠于上司”为由拒绝了。
  上星期,她突然被最顶头的上司——总裁召唤,调任总经理秘书,向来以上司为大的她,当然是一口答应了。
  大家还在羡慕她的幸运,谁知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而总务经理少了她有条不紊的头脑和超强的整理能力,也伤透了脑筋。
  若她有意提出调职申请,应该会通过,反正总经理没在做事,秘书不一定要是她。
  “不行,这是总裁直接派下的人事调动,我不能、也不想违抗上司的决定。”邵絮想也没想便断然拒绝,坚决的语气摆明了这事没得商量。
  方允潍张口欲言,却被她一瞪,话全缩回肚子里了。
  她敲敲眉心,叹了口气,显得有点疲倦,“你知道的,我必须坚持住这些原则,退了一步,就可能会影响到我的决心。”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拿起餐盘,准备回办公室。
  方允潍跟在她后头嘟嘟囔囔的,“是是是,上司最大是吧!我早知道你会拒绝。”不愧是忠犬。
  “那你还问?”邵絮没好气地瞥她一眼。
  “我也是被逼的啊!那些想钓金龟的人,叫我一定要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