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想要命,就给我安静坐好——路很滑!你至少要平安到了会场才能把她救出来啊!”石克勤大喝一声,命令左浩然用安全带将他自己扣紧在座位上。
转过一个弯,石克勤随口问道:
“喜帖拿了没?”
“拿喜帖做什么!我如果要吐口水,朝窗外吐就可以了。”左浩然气愤地说。
“喜帖上已经注明一定要有帖子才能光明正大地进去happy。我们是文明人,我可不想和你拿着扫把一路冲锋陷阵进去。唯有安静地进去,你才能不受注目地带走她。”石克勤莫可奈何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自己已经够率性了,而这家伙简直是天真!
“拿去啦!”左浩然臭着脸,把一张被扯栏的东西丢到石克勤腿上。
“麻烦你整理一下尊容好吗?否则我们还是很难进去。”杀气腾腾的左浩然,大概在门口就会被人拦下来了。
“你今天很罗嗦!”左浩然对着车窗看了一眼,却不幸地被自己的尊容吓了一大跳,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哪是那个悠闲过日的左浩然,这根本是个为爱疯狂的男人!
窗户中的他睁着火红的大眼,凌乱的长发被在肩上。白色长袍还沾染些墨汁,看起来就像个家道中落的书生。
“吓到了吧!好好保重自己啊,兄弟。”石克勤将车子交给泊车侍者,迅速拉着左浩然在饭店的精品店里挑了一套西装,并扎好了他的发辫。
“我女朋友都要被别人抢走了,我还要在这里虚与委蛇地告诉别人我很正常。”
左浩然嘴里叨念个不停,却在扣上了最后一颗扣子时,立刻化身为性感的现代男子走向三楼的宴会厅,留下付帐的石克勤……
☆☆
左浩然面无表情地把请帖交给厅口的服务人员。
以最和平的方式走入宴会厅,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一入宴会厅,热闹的音乐及喧哗的人声直朝左浩然的耳朵窜入。而那些脸上挂着笑脸的人,看在左浩然的眼里,只恨不得把他们的牙齿全都打碎——
笑什么笑!
左浩然一转身,所有伪装出来的镇定,在看见贺静的脸庞时,完全崩溃。
贺静的短发被盘上了假髻,整个人美丽有余却没有一丁点的生气。她甚至挤不出一个微笑,只是冰冷地站在章子文的旁边,漠眼看着人群。
站在那里的女人不是贺静——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蜡像。
“呆子。”左浩然喃喃自言地瞪着她说道。难怪父亲和她母亲的事,再没有任何的阻优——她牺牲了她自己啊!
左浩然走到她面前,火热的眼眸不曾须臾离开她。而他每跨近她一步时,就感觉到她平静的面具松动了一寸。
一个看到他眼睛会发亮的女人,不可能不在乎他!
贺洪庆在远处看到了左浩然,却没有阻止他们相见——女儿的个性,他很清楚。
“贺老,好久不见。”石克勤有礼的问候,打断了贺
鸿庆对那两人的注视。
左浩然把握了机会,顺利地站到贺静的面前。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玩这种把戏!”左浩然凝视着她在瞬间雪白的脸庞。
“我是认真的。婚箩仪式刚才已经举行过了。”贺静收敛了所有情绪波动,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敢与左浩然接触的目光看向他的肩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要闹别扭,这样的牺牲没有意义。\"左浩然上前一步,将她逼入了角落中。
“只要有人得到快乐,那就不算牺牲。”她平板地说道。
“即使你这一生都将如行尸走肉,即使我将因为你的远离而痛不欲生,这样也不算牺牲吗?”左浩然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双瞳再也无法遁逃。
贺静的指甲深陷入掌心,克制自己不要为他的痛苦而动容。
可能地想转移话题。
章子文尴尬地陪笑了一声,却完全没有阻止左浩然的意思。失去左浩然的贺静,只是一具工作机器——这两人是该好好谈一谈!
“她是我的。”左浩然示威地对章子文说道。
“但是她和我订婚了。”他早就对婚姻没什么期待了,只是父命难违啊!
“把她借我一下,你不反对吧!\"左浩然眯起眼瞪着他,话说的咬牙切齿。
敢说一个不字,我就把毛笔插到你的喉咙里——
左浩然怒气冲天的眼神是这样说的。
“那边的阳台没有人。”章子文说道,脸上的表情颇为平静。
左浩然看着眼前好风度的章子文与沉默的贺静,他发细地大吼出声:
“你们两个究竟在做什么!婚姻是要经营一辈子的大事!这是你们的人生,不是你们父母的人生!”把贺静捉到自己身边,他不客气地用力戳了下章子文的肩膀。“写书法要有自己的风格,过日子也一样!”
左浩然怒冲冲地说完,又气呼呼地拉着贺静往阳台走。
“师父。”章子文的声音阻止了左浩然的前进。“有些人不是不反抗,而是他们的反抗需要一些别人的推波助澜,所以我送了请帖过去给你,这样你懂了吗?”
“谢了!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儿!我会把风浪掀到凡人无法挡的地步。”左浩然回头朝章子文竖起大拇指,
再次拉着她往阳台前进时已是一脸的好心情。
开始有点拨云见日的感觉!
“我不要过去。”贺静只想挣脱他的掌握。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了啊……
“我干么要听你的意见?你离开时也没说半个字!”
左浩然看出她一脸的坚决,他脸上的表情一僵,硬是扯着她的腰走向阳台。
“没看过人横刀夺爱?还是没看过八点档连续剧?”面对三姑六婆不停的耳语及侧目,左浩然皆以冷哼相对。
一进入阳台,一接触到外面有着花香的空气,贺静的双手就不自禁地颤抖着——
她还能伪装多久?
“你如果不妥协,你父亲不能对你怎么样!”左浩然开门见山地说道,整个人压住暗褐色的阳台门,不让她有机会离开。
“我不在意他对我怎么样,我在意的是妈妈!”她压抑地说道。
左浩然扯住贺静的手腕,却发现她的手腕已经削瘦的不成人形,他大惊之下,硬着声说道:“我今天一定要带你离开!”
“我不能走!”贺静火灼般的甩开他的手。
“不能手?!你不能和我走,那我又算什么呢?在你把你自己给了我之后,你知道我对未来怀抱了多少希望吗?然而你现在却在你的订婚宴上跟我说这些,你还真是愈来愈像你父亲!”左浩然发细地放出狠话。
“把你自己的身体当成告别礼物的这件事,也是他教你的吗?”
贺静沐浴在月光中,一动也不动地任由他的言语寸寸地刺向她的心脏。
她倏地背过身捉住栏杆,气他的不体谅——他是最了解她的人啊!
“有些事你可以跟我商量,虽然不见得可以完美解决,但我至少会觉得好过一些。你知道吗?很多事情都是由于你悲观的个性所造成的。这是现实的人生,不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变成轰轰烈烈与戏剧化。”左浩然强搂住她的腰,将她转过身来与他四目相交。“找人商量是这么困难的事吗?”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声地回话:“商量无济于事啊,在你面前说出真相,你会让我离开吗?不要自欺欺人了!”
“我会找出方法解决的,相信我,好吗?”左浩然的目光锁住她的视线,火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颊上,引得她身子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