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小女娃哭得脸上都是眼泪、鼻涕,睁着大眼看着冠庭,这么惹人怜爱的孩子,谁都想抱一抱。
「乖,不要哭了。」她很自然的伸手将小女娃从地上抱起,「有没有哪里痛痛?姨来帮妳呼呼好不好?」
麻姑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姑娘,这……」
「她为什么一直哭?是不是肚子饿了?还是生病?」冠庭轻拍着还在抽噎的小女娃,然后问着照顾她的宫女。
垂着头,宫女被问得不知所措。「公主刚吃过东西……她、她只是爱哭。」小孩子爱哭是正常的。
「小孩子会哭也是有原因的,他们可不像大人有表达能力。」宫女的回答让冠庭很不以为然,只好直接问本人。「丹霏,妳告诉姨,是不是哪里痛痛?」
小女娃困惑的看着她的表情,然后好奇的摸她的脸。
「来!叫一声姨……虽然我比较喜欢妳叫我姊姊,叫姨有点老了。」冠庭不禁失笑。「乖,叫姨。」
她还是张着酷似炎玉的大眼看着冠庭,接着展眉笑了。「格格……」
笑起来的模样特别可爱,冠庭索性把她举高,逗着她玩。「哇!笑了、笑了,这样会不会怕?」
「格格……」小女娃笑着挥舞四肢。
「那再来一次!」
因为这个游戏是她遇过最好玩的,小女娃格格格的笑不拢嘴。
宫女们吓坏了,以为她想对小主子不利。
「姑娘,快把公主放下!」
「妳会吓到公主!」
麻姑看着冠庭的眼神渐渐的跟之前不太一样,她在宫里看过太多女子,分得出虚伪和真诚,而冠庭的眼神是完全没有假装,是那么的自然。「公主开心得很,岂会这么容易被吓到。」
「哇!妳偷亲我?」被小女娃赏了个湿湿黏黏的吻,冠庭哈哈大笑。「那我也要亲妳……啵!」
小女娃被亲得有点痒,格格笑着往她怀里钻,向来认生的她居然愿意让初次见面的冠庭如此亲热,其他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姑娘,公主到现在都还不会说话。」麻姑天外飞来一笔。
闻言,冠庭嘴角上的笑弧瞬间垂了下来。「不会说话?她会哭会笑,不像是个哑巴。」
「御医也找不出原因,公主就是不会说话。」
冠庭满眼怜惜,端详着小女娃笑到红扑扑的脸蛋。「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可不会说话?是给哪个御医看的?丹霏乖,来,叫姨。」
小手摸了摸她正在说话的嘴唇。「……娘。」
这声「娘」震惊了那些照料她的宫女。
「谁告诉妳她不会说话的?」冠庭和她大眼瞪小眼。「不过不是叫娘,应该t姨才对,来!叫姨。」
「娘!」小女娃这次叫得大声又清楚。
她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暂时先当妳娘好了,走!我们去吃点心好不好?丹霏喜不喜欢吃点心?」
看着一大一小离开,麻姑眼底有着淡淡的感动,换作其他嫔妃,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肚量来接受其他女子所生的孩子。
「怎么办?她把公主抱走了,万一让娘娘知道……」
麻姑利眼一瞪,「她知道了又怎样?她有关心过公主吗?」
「可是……」
「或许王上是对的,她才最适合当我们的王后。」
第六章
「娘……呜呜……娘……」
不肯跟着宫女回去,小女娃哭得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还要来得凄惨。
冠庭被她哭得心都揪紧了,那哭泣的小脸和哭声勾起她天生的母性。「真的不能让她留下来吗?」
「这是宫里的规矩。」麻姑示意宫女尽快将小女娃抱走。
小女娃巴在她身上不放手。「娘……娘……」
「别哭、别哭,丹霏最乖了,明天娘再陪妳玩好不好?我向妳保证明天就可以见到娘了。」冠庭又哄又搂,也是很舍不得。「好不好?」
她哭到全身都抽搐,扁了扁红通通的小嘴,「好……」
「这才是娘的乖宝宝,那么明天见了。」很不舍的将怀中的小女娃交给宫女,眼眶微红的看着她被人抱走。「这是谁订的烂规矩?她才多大,就把她和亲娘分开,一点道理也没有。」
麻姑还是得纠正她。「姑娘,这是历代王室立下的规矩,不能打破。」
「喜嫔娘娘是她的亲娘,难道不想把女儿带在身边照顾吗?」她就是不懂。「硬是把一对母女拆开,未免太残忍了。」
「这是规矩。」还是老话一句。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冠庭来回踱着步子。「要是谁敢把我和孩子分开,我就要谁的命,难道象征尊贵崇高的王室都不在乎亲情吗?」
麻姑险些嘴角就要上扬。「王上并不介意。」
「说得也是,我看他八成连抱都不曾抱过自己的女儿……可恶!我非得想办法改变这些不人道的规矩。」
「那也得等姑娘当上王后才行。」麻姑好心的提醒她。
冠庭脚步一顿,眼神灼灼的看着她半晌。「明天早上我们继续练习。」
「是,姑娘。」这回她的嘴角真的往上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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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个月前,王上下了几道圣旨,将几名分别在各城当差的官员全都宣进宫,众人私下议论纷纷,因为这些官员有个共通点,那就是他们都曾经是前朝大臣,虽然人依旧是官职在身,不过心却还无法忘记前朝。
看着几名官员进了御书房,御史中丞躲在暗处偷笑,他的离间之计看来是成功了,只要王上疑心一起,肯定不会放过这些人,轻者罢官,重者九族抄斩,如此一来,还怕他们不起兵造反。
不过连续两天,接见了几名官员,只见他们来去匆匆,神情肃穆,也不见王上将这些人治罪,这下子御史中丞可感到纳闷不解了。
「张大人请留步。」见有官员出来,他上前叫住对方。
身居井宿城内某个县的县丞闻声回过头来,「原来是李大人。」
他佯装客套的询问。「张大人要回去了吗?」
「是啊!下官正急着赶回井宿城,不知李大人有什么事吗?」
这么简单就回去了,御史中丞满腹狐疑。「方才张大人和其他两位大人在御书房见过王上,不知王上都说了些什么?」
县丞倒是没有隐瞒。「原来是要问这个,其实王上只是问了下官几个有关井宿城内水患频传的事。」
「王上向来将治理水患的事交由郡守处理,怎么会突然关心起来?」御史中丞深表意外的问。
抹了抹额上的汗水,脸上也有着兴奋和跃跃欲试的光芒。「下官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由于潍河长年以来泛滥成灾,井宿城内各县的官员可说是绞尽脑汁、用尽方法,最后还是免不了让老百姓们落得无家可归的命运,加上河道淤积、大堤加高,造成高堤悬河,一遇上大水年分,洪水便会淹没屋舍田地,百姓自然也就无法幸免于难,真是叫苦连天。」
御史中丞点头称是。「张大人说得是,潍河确实是朝廷历代以来都无法解决的问题。」
「不过王上这回倒是提出一项很好的建议,他说只要充分发挥潍河含沙量大,河道比降大,河滩宽,水性自调的特点,便能巧妙的利用这些优势。」他满脸惊奇的低喃,「原来王上如此关心井宿城,也了解潍河的动静,下官真的很意外,还以为王上对这些根本一无所知,只是一味的要求官员去克服困难,却无法体恤众人的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