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算了,山不转路转,既然他要走在她后头,那么她转头总可以吧?
张筱旬边想边掉转方向,可是她想的太天真了,当她掉转方向,杨哲融也跟着转了方向,结果依然是跟着她后头走。
“先生,如果你继续跟着我,我就要报警了。”张筱旬发声警告。
但,却还是没有把他吓跑,反而换来他一顿大笑。
“你笑什么?”
“我想笑,应该没有影响到你吧?”
“你……”她险些就对他发了火,但是随即她又想了,她干么这么无聊和个陌生男人扯不清楚呢?这可一点都不像她。
她再度转头,决心不和他一般计较,可是男人却好像不放过她似的,只要她转向,男人就一定会跟着她照做,所以结果她还是在原地踏步着。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对路上的行人都这么敏感的吗?”杨哲融不答反问着。
“那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
“话可不是那么说,我走在这路上走得好好的,却被你当成变态看待,我总是要问个清楚,你说是不是?”
“我没有那么说……”张筱旬有些难堪的支吾道。
“你嘴巴是没有那么说,可是你的眼神就那么写着,而且那儿在说着,小心提防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难道不是这样?”
“你……”为什么这个家伙可以把她的心情看得这么透彻?且事实就是他说的那样,她的确是把他看成了奇怪的家伙而防备着,可这并不算她的错吧?谁让他没事跟着她,意图不明情况下能够叫她不防备点吗?
不过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是真的坏人,而且长得有点令人同情,基于这点,她决定不与他计较,但仍出言警告着,“总之,你不要继续跟着我了,否则我就真的报警了。”
“你心地不错。”杨哲融笑笑地问:“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在说什么?我应该认识你吗?”在她记忆中,没见过他这样的人,不是她歧视他,而是他那样的长相确实不易叫人忘记,所以如果她见过,她相信自己会记得,可她记忆没有属于这个人的任何印象。
“想不起来?”
“请不要寻我开心,我不认识你。”
“认识的,如果你仔细想想,说不定会想起一点什么来的。”他的声音有一点急切。
这人真的很奇怪,但张筱旬还是听话的再回想了一次,可是答案依然没有改变。“很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也或许你记错了,因为像我这样的脸说不定还能够找到第二个,如果我算得上是大众脸的话。”
“可你不是。”
世界上或许美丽的女孩不计其数,可是张筱旬在杨哲融眼中是独一无二的,而她的美丽更是无人可以比拟,可惜她竟然认不出他来。
不过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他改装过了,就算是他自己照镜子,也不会把现在和原本的自己当成是同一个人,何况他们已经将近十年没见过面,十年可以改变一个人太多东西,甚至从内到外部会被无情的岁月给改变,更何况是人的面貌。
这不能够怪她,确实不能够怪她。
“算了,等你想起来再说吧!”
他走了是最好的,可是不知道怎地,张筱旬却有点不舍,尤其是见他那驼了的背影,竟觉得难过了起来,不知不觉的,她出声叫了他。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如果我们真的见过面。”
以为她是认出了他来,杨哲融还高兴了一下下,可这下又失望了。
“得要你认出我才有意义,所以你不妨慢慢的想,我还会再来的。”
为什么他的语气那么肯定呢?难道他们真的见过面?她想叫住他,想问清楚一切,可是不管她怎么叫唤,远去的背影依然没有给她任何的答案。
★ ★ ★
杨哲平不学无术,对张筱旬更不放在眼里,就和他母亲如出一彻,他每天都只知道吃喝玩乐,有学校读到没有学校愿意收留他,而连一所高中都混不毕业的他成天只懂得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拿钱出去养酒肉朋友,回家就是伸手要钱花用。
对于这个儿子,柳碧华除了宠之外,根本也没有法子管教,只能任凭他予取予求,再不然就是把钱紧揽在自己荷包里。
柳碧华轻声说道:“你也行行好,你自己说说你今年几岁了?”
“还年轻得很呢!”
“年轻?是很年轻,可是如果你不好好的读书,将来怎么管理公司呢?”
杨哲平吊儿郎当的说着,“反正你也不会轻易的将公司交给我管理,只要我有钱可拿,才不会在乎公司由准管理呢!”
“你是想要气死我是不是?”柳碧华气急败坏的吼叫着。
他轻抚着她的背,安抚道:“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可就没有人可以管理公司了。”
“你喔!”
“我知道我是身在福中,所以以后我会好好孝顺你的,现在就让我好好的多玩几年嘛!好不好?”
“那你就给我进补习班好好的考个大学来念,或者出国去读书也行。”
“出国?”杨哲平闻言大叫,“别了!你还是不要整我了,我连在台湾自己的语言都念不好了,出国能念出个什么名堂来呢?”
“混张文凭也好啊!”
“混不毕业的啦。”
“你真是会灭自己威风啊!”
“我只是很老实、很坦白的说实话,我对自己很清楚的,不会随便高估自己。”他再度安抚她,说着, “你不是很积极要拉拢宏胜?让张筱旬那女人嫁过去不就得了,宏胜那个小开对张筱旬可是哈很久了,如果你真的能够让张筱旬嫁给他,以后不就有了强而有力的后盾,我们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想的太天真了,你以为张筱旬那个臭丫头会轻易的点头吗?”柳碧华愤怒的说, “说来都怪臭老头,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怪,我早就搞定那臭丫头了,还用在这里伤脑筋吗?”
“你是说老头不同意张筱旬嫁给宏胜小开?”
“可不是,我可很清楚那臭老头的想法,他想把张筱旬嫁给自己的儿子,所以一定对那臭丫头说了些什么的,那臭丫头才会到现在还不点头。”
杨哲平不相信的问:“你是说老头打算亲上加亲把张筱旬嫁给大哥?”
“就是那样,那也不算什么亲上加亲,事实上他们两房根本就是远得几乎找不到血缘关怀的表姻亲,所以老头才数那么打算。”
“问题是大哥不是失踪了吗?”
“谁知道,说不定他们还有联络,只有我们被蒙在鼓里呢!”
柳碧华与杨哲平母子俩不停的猜测着,却又没有实际的把握,他们担心现状被改变,又想要得到更多的荣华富贵。
“妈,这么伤神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约了朋友要一起打保龄球,可不走我就要迟到了。”
打球会比未来的财富还要重要吗?柳碧华再怎么疼自己的儿子,也无法忍受他的无所事事,所以警告着,“我告诉你喔!如果你继续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鬼混,小心我不帮你付那些签帐,到时候你自己就看着办吧!”
那还得了,没人帮他付帐他就跌不起来了,在朋友面前更没有面子可言,杨哲平不由得紧张地叫,“妈呀!你别整我了,我那也是在为日后的事业奠下根基,你这样会让我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