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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退场了,可是单独与张筱旬在一起却让杨哲融胆怯了起来,一个大男人害怕面对自己所爱的女人的确称不上勇敢,但是他怕得不到她的谅解,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方法再度取得她的信任。
而面对他,想起一连串的谎言,张筱旬自然是更加不信任他,且怨恨起他的所作所为,“为什么要欺骗我?”
“我有我的苦衷,请听我说……”
“苦衷?一句苦衷就可以抹灭对我的伤害吗?杨哲融,你未免欺人太甚了吧?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玩偶?还是一出闹剧的小丑?”
所有累积的信任全部瓦解了,现在站在她眼前的他令她感到陌生,而且教她害怕,她不知道他还会用什么方法伤害她,现在的她受不起一丁点的伤害,比起那玻璃娃娃还要脆弱。
她不停的躲避着,躲避杨哲融的亲近,躲避他的解释,这一路她把自己退到了死角,直到再无路可退,她只好竭尽所能的嘶吼,“不要过来……”
她无法让他靠近,只要一丁点距离,他就可以把她伤得遍体鳞伤,“不要过来……”她由坚持到央求。
看到她犹如一尊破碎的娃娃,杨哲融不仅是痛得说不出话来,更自责自己让事情转变到这等地步,他后悔自己一味的只想要达成父亲的愿望,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现在他是成功了,但却也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人的信任,这对他,根本不是最好的结果,有再多的荣华富贵又如何?仍比不上他对她的满心愧疚。
“筱旬,我知道你一定很不能够谅解我的所作所为,但是请你一定要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他还好意思要她能他机会,他有太多机会可以告诉她实情,有太多机会可以以真面目面对她,可是他一直把她耍得团团转,就算他真的有苦衷,但这样的对待难道还不过火吗?
他忍心看着她为情所苦,却又用另一种面貌来接近她,难道真的只是想要在一旁帮助她、关怀她?只怕是另有目的,又或者他对她的感情一点不信任,所以要用另一个面目来试探她?
“够了!不要再用任何的借口,我受够了。”
如果爱真的得要这么辛苦,她情愿不要跌得这么深,就不至于这么痛不欲生,如果真的可以有如果,她情愿不选择爱情,而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那么也许就不会知道这种椎心的刺痛。
不想继续在他面前当一个失败的弱者,她沿着墙壁强撑着身体站起,并对他说:“到此为止了,不管你是迪亚飞也好,又或者你是杨哲融也罢,对我而言都已经不重要。”
“筱旬……”
她再度对他怒吼,“不要靠近我!”
“筱旬,请你听我解释……”
她说:“我不想听了,任何解释都没有用处了,你们想怎么争、怎么斗也再与我无关,我要离开这里。”
“筱旬……”
“再见,我亲爱的表哥,谢谢你让我明白,爱人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我会记取这次的教训的。”
“筱旬,你听我说好不好?”杨哲融请求的说。
张筱旬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猛烈的摇着头说:“不,我不听,我什么都不想听,我不要听……”然后她发现自己撞到墙璧,而他快步奔了过来,甚至周围看好戏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所有人都围过来看这出闹剧。
她受够了这一切,一股想要逃开的念头让她昏眩,直至自己失去了重心,整个人朝地面昏了过去。
第十章
人说天堂的颜色是白的,但是有谁见过呢?如果天堂的颜色真的是白的,那么她现在是不是置身在天堂之中呢?有谁可以告诉她?
醒来,看到一床的白,一天空的白,那小小的天花板,是张筱旬惟一可见的天空,当然她不至于傻得不知道自己并不在天堂.而是依旧在这人间地狱受苦受难。
一开始她醒不过来,却清楚知道有人在旁边陪着她,她也知道那双紧握着她的手是属于谁,但是她不愿意清醒过来面对现实的一切。
但是渐渐的,她的思绪回到脑袋,她还是不愿意清醒过来,因为那个人依旧在她的身旁。
她想着,何苦这般,既然可以把她玩弄于股掌,既然他重那功名利禄胜过于她,就不要这般的看顾她,这根本毫无意义可言。
然后,柳碧华也来了,她哭天喊地的要自己救她,因为她知道错了,她甚至连秘密都说了出来,果真如自己所想,哲平不是杨家的孩子,她的秘密终于变成不是秘密,如今众人皆知。
所以,她来求自己,求自己快点醒来帮她说说话,帮她向杨家父子求饶,要自己快点醒过来替她向表姨父和表哥说情,可是自己充当听不见,因为自己的心死
就这样,她继续躺着不动,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她的脑子没有半点毛病,但是她更清楚,有毛病的是她的心,因为那里成之片废墟。
“筱旬,我知道你听得见,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醒来,你是在向我抗议,你是对的,我不该玩那么恶劣的把戏,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你不要折磨自己,如果你怨我、恨我,就起来打我、骂我,不要不和我说话,我受不了你这样……”
他在哭,从来不哭的他在哭,虽然她没看见他的表情,但是她猜到他在哭,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动,因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把爱情用尽,把心埋葬了进去,如今无心如何教她去感应,因为她连哭泣都忘记怎么哭了。
终于,四周归诸于平静,不再有人来,不再有人紧握着她的手,不再有人前来要她快点醒来救急,一切变得万般的平静。
所以她醒了,看见平静的四周,没有花草树木,亦没有人声鼎沸,这只是间很单调的医院病房。
扯掉手上的注射针,她让步的移动下床,大概是太久没动了,所以她的手脚有点不听使唤,以致差点掉落床底下。
但虽免于落地的命运,却躲不过碰撞传来的痛楚,她真的是太久没活动了。
不过,她知道要想彻底的忘记这一切的痛,只有远离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开始,所以她决定要远离这个尘嚣,到没有人的地方去。
躲过了来往的人潮,躲过了不很刻意巡房的护士,张筱旬终于离开了医院,但她身无分文,所以只能步行,于是她就这样一直不停的走着,想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但她终究只有两只脚,终究还是会走累,终于她还是走不动了,立在人群之中,穿着一身病人服的她看起来很醒目,很突兀。
“小姐,你没事吧?”有人见她样子奇怪询问她。
她笑着摇头以对,说:“我很好,只是有点渴……”
突然有人递给她一瓶水,她感激的抬头,望向给她水喝的人,在眼对眼的时候,她愣住了,因为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中年妇人有双她熟悉的眼睛?可她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
“谢谢你的水。”
“不客气,只不过那是我喝过的,如果你不敢喝就丢了吧!”
妇人看起来其实有点狼狈,不算高大的身躯却拖着一大包袋子,看起来很辛苦,但受人点滴自当感恩于心,张筱旬忙喝了口水,并说:“谢谢你的水。”
“不客气,不过如果你喝了水不渴了就走开些,我要这个位置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