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的呼吸急促狂乱,一说话,她的唇便无可避免地碰上他的,想逃开已是来不及。
他滚烫的舌像条滑溜的蛇,迅速的窜进她嘴里,深深的探入,与她退却的舌尖纠缠不清……
「唔……」她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这个吻不如方才的霸气,而是隐含着饥渴与野蛮的欲望,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给吞进肚子里去那般饥渴,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给撕碎那般野蛮……
吻,当然还不够满足他的渴望,他火热的大掌探入她的低胸礼眼下,亲尝那滑腻如奶油般的触感……
「不……」她的身子因这陌生的探触而一颤,却也因这陌生的感受而下意识地兴奋着、期待着……如果她愿意承认的话,是的,就是如此,她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既期待,却又怕受伤害。
她渴望他深深的、野性的吻住她,渴望他激情的、霸气的拥抱她,她的身体渴望他,她的心却在害怕、推拒……
她不要再一次尝到那种让她的心无所归依的失落感,她不要再一次体会一个人莫名其妙就消失在她生命里的惆怅与无助,她不想再期盼,不想再等待,不想再傻愣愣的对一个人好,却被人无情的丢弃……
是呵,她嘴里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学弟有着异于他人的眷恋,可是对他的思念却已是根深柢固地刻在心版上,让她想忘也忘不掉。
不到两个月的相处,换来八年的相思,真是一点都不值得呵!她是疯了才会再接受他的吻、他的拥抱!
「放开我!」她蓦地推开他。
沉浸于她美妙滋味的默轩没想到会突然被推开,猝不及防之下,后脑勺撞向墙壁,虽然不是太痛,却撞出了他的一丝丝理智。
他轻揉着发疼的后脑,目光灼灼地望住被他吻得双唇浮肿的杜曼平,努力的压抑住下腹传来的紧绷渴望,还算优雅的保持君子风度,不再进逼。
「怎么了?」他温柔的低声询问。
明明是他霸道的欺负她,却装成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体贴的问她怎么了?
好像……她在无理取闹似的。
好像……他有多么尊重她似的。
「不要再碰我!」她咬牙瞪着他,双手握拳又松开,松开又握拳,思量着究竟该不该朝那张脸打下去,因为她真的很想很想这么做。
默轩微笑,再微笑,刻意忽略心底排山倒海而来的愤怒与不悦,淡挑着眉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眸子闪了闪,宽肩一耸,「那又如何?」
什么那又如何?这个男人听不懂国语啊?有男朋友就代表她是属于别的男人的,他怎么可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有像我刚刚那样吻过妳吗?他有像我刚刚那样抱过妳吗?他知道妳的胸部形状和大小?他知道妳吻起来的滋味就像樱桃般甜美迷人?他知道妳发起飙来就乱咬人的坏毛病吗?他知道妳一紧张就会咬手指,像个小孩子一样吗?」
杜曼平倒抽口气,因为他的话,一会儿气得七窍生烟,一会儿觉得脸红心跳,正想逞强的接口,却又听他那低柔的嗓音不死心的继续说--
「妳在高浩生面前,总是一副娴雅端庄的模样,根本不敢表现出真实性情,对吧?因为妳怕他不娶妳,所以妳总是努力的迎合他,达到他选妻的标准,却到现在还不知道,被他吻着的滋味是多么的无趣,被他抱着的感觉是多么的冰冷,对吧?」
是啊是啊,他都说对了,她是在努力的迎合高浩生,努力的让自己达到他认为的选妻标准,可是这有什么错呢?男女朋友之间,本来就是要互相迁就、互相包容、互相体谅的啊!何况高浩生一直非常尊重她,从来不勉强她做不愿意做的事,陪他应酬也是她心甘情愿的,为什么从默轩嘴里说出来就变得这么教人难堪呢?
讨厌!他真的好讨厌!消失了八年后突然冒出来,一冒出来就把她的生活批评得一无是处,他见鬼的是她的谁啊?简直是莫名其妙!
他真的激怒她了,让她很火大,可她却不怒反笑。
「是啊,我是还没被浩生吻过,也没让他紧紧抱过,的确不知道他是不是如你所说的无趣跟冰冷,但是你放心好了,等一下我会去试试看,然后再把结果跟你分享。」
他……想掐死她!
「还有,我跟浩生在一起是他主动追求我的,还君子的征求我的首肯,我们才正式交往,我根本不必费力去迎合他的喜好,如果你觉得我有任何迎合他的地方,那是因为我很爱他,愿意为他多付出一些,毕竟,他是那么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又十分尊重女性,打着灯矩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好男人,我当然要好好珍惜。」
他,真的真的很想掐死她!
默轩危险的瞇起眼,像只优雅的豹子杵在一旁伺机而动,等待猎物得意忘形之际,再扑过去一口咬进嘴里……
咦,怎么不说了?
她的嘴巴不是很利吗?
他望住她,发现她的目光不知何时已不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他的身后。
说人人到,高浩生就杵在门边。
是他刚刚进来忘记关门吗?还是他听她说话听得太忘我,所以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
「浩生……」杜曼平紧张的唤了一声。
现在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竟然被自己的男朋友撞见她跟另一个男人待在房间,还……衣衫不整!
蓦地,杜曼平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眼--
完了……
真的完了!
她看也不敢看高浩生一眼,有些作贼心虚、有些颤抖的伸手把刚刚被默轩扯落的礼服肩带给拉回肩上,正想开口解释些什么,抬起头来时,却刚好看见不远处镜子里的自己,她被吻得红肿的双唇透过镜面依然如此的教人心惊……
第七章
高浩生要不真是个君子,就是个瞎子,不然,此刻的他怎么可以若无其事的开着车,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着天上的星星很灿烂、路边的风景很美丽、今晚的微风吹起来特别舒服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浩生……」他不提,那就她先说好了,否则心里憋着这件事,她今晚甭想有个好眠。杜曼平尝试着想开口,可一开口便被高浩生打断了--
「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那就好,明天要不要我带妳去看个医生?」
「不……不用了,我真的没什么事。」要不是默轩突然冒出来吓人,她根本就不会有事。
「嗯,那就好。」高浩生微微一笑,倾身从副驾驶座前方的置物箱里拿出了两张票,「好不容易买到的票,可以跟我一起去听吗?」
「什么票?」她接下,瞄了票券一眼。
「是美国华裔天才钢琴家安德烈的现场钢琴独奏会。」
「喔。」她有些尴尬的笑笑,压根儿没听过安德烈这个人,也不懂什么叫天才钢琴家。
「妳没听过他吧?」高浩生带笑的瞄她一眼。
「嗯。」她心虚的点点头。每次只要谈到艺术,她就只能像个呆子一样猛点头,反正她对这个领域一窍不通是事实,也没太大兴趣去恶补,就干脆点头承认好了。
「这很正常,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到亚洲地区表演,没想到竟然选择台湾,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幸好我有特殊的管道才可以买到票,否则可真是一票难求。」